分卷閱讀267
息。 惦念著璇璣的傷,翠丫一直不能安寐,睡至中夜,只覺得頭腦昏重,似被什么魘住,竟無法睜開眼睛。她怕璇璣有事,咬緊牙,全身一用力,雙眸猛地打開。一瞬間,目光倏地撞上對面的情景,她隨即死死定住身體,心肝亂跳,怎么也無法置信。 璇璣身邊的小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白衣男子。藍眸,幾乎斑白了的一頭青絲,在流光中輕輕搖曳著。 那男子......在輕輕吻著她主子的眉額。 而最教人驚懼的是,他本來是一副俊美的容顏,眉似遠山,眸若深潭,但他的整張臉卻慢慢蛻變成另一個模樣。 這另一個模樣,她見過,這個人曾救助過她。終于,她顫聲道:“白公子?不!你到底誰?” ———————————————— 正文 356 戰(zhàn)楓流景? 在帝都長街第一次見面,他說,他叫風戰(zhàn)柏,后來,在宮里再見,主子說,他叫白戰(zhàn)楓。 他明明剛才是別的容貌,怎么又變成了白公子的模樣?哪個才是他真實的容貌?他到底是誰? 她震驚得就這樣怔怔定定看著他,呼吸急促粗重。 藍眸男子把璇璣輕放到自己膝上,淡淡瞥了過來,“教你發(fā)現(xiàn)了。嗯,我的靈力太弱,你的意志太強,比他們都強?!?/br> 臼翠丫下意識看看四周,所有人都沉浸在睡境中,她心中驚戰(zhàn),隱約明白是這男子所為,她該過去護著她的主子,但她又直覺這男子不會傷害璇璣。 明明,他剛才那樣對她的主子是不應該的,他怎么能吻她的主子,娘娘是皇上的。 一剎,她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 咎終于,她還是重復了剛才的疑問,“你是誰?” “雪流景?!?/br> 他雖然是白戰(zhàn)楓的容貌,但與白戰(zhàn)楓身上那種玉般溫潤并不相像,反倒有幾分冷峻的味道,此時,當他說起自己名字的時候,眉宇間那抹溫恬,翠丫覺得,兩個人的影像似乎終于能重疊在一起。 “很久沒有人問起我的名字了。”流景淡淡說著,突然唇角勾起抹笑,低頭看著璇璣。 那種眸光,翠丫心頭一跳,就像皇上平素看主子,眼波無垠,深邃沉著,但輕瞥淡睞間,又總似蘊著點什么。 “一千年,還是多久?也許更久一點,我忘了時間了?!绷骶靶α诵Γ瑩嶂^的發(fā),目光越發(fā)柔和,“名字是她起的,不過,她更喜歡叫我阿雪,不對,其實我也不是阿雪?!?/br> “阿雪?”翠丫怔怔問,突然又吃了一驚,他剛剛說一千年......他活了千年? 她驚駭,失聲道:“你是妖怪,別碰我主子!” 顫抖著,便要起來,身子卻紋絲不動,她叫道:“你這妖怪,放開我!” “妖怪?”流景微微側過頭,似陷入亙久的沉思,好半晌,笑意又從嘴角淺淺流瀉出來,“你說得對,我是妖怪,我的族人都說我是妖怪,因為我的模樣與它們不同。” “所以它們要把我燒死。” 翠丫本在奮力掙扎,聞言微微一怔。 “后來我遇到了她,她說,阿雪的模樣與別個不同,是獨一無二的。”流景說著,又把璇璣抱起來,用臉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翠丫停止了掙扎,整個人受了蠱惑似的,竟呆呆看著眼前的男子,流景突然笑道:“我與你一個小丫頭說這些做什么。” 他抱著璇璣,淡淡看向窗外的弦月,不再說話。 翠丫想起以前她問說書先生,為什么他不留在自己的故鄉(xiāng),而要四處去給人講故事,說書先生告訴她,說故事的人都寂寞。 眼前男子的語氣,與說書先生的......有些像。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不那么驚懼了,那種他不會傷害璇璣的感覺又強烈了許多??墒?,為什么他明明說自己叫流景,容貌卻是白公子的模樣?他活了千年,名字卻是主子起的,又怎么可能?她本也不相信,可所有人都被魘住了,她也不能動。 “你為什么要變成白公子的模樣?”她終于忍不住又問。 流景淡淡道:“這是我本來的模樣,之前那個不過是隨意幻化的容顏?!?/br> 翠丫大驚,又迷茫,“那你是白公子?” “他么?”流景只是輕輕淺淺的笑,末了,把璇璣再次放回膝上。 “我還能陪你多久?”翠丫看他唇瓣微動,凝神去聽,似乎是他的聲音,似乎又不過是她的臆測。 她正疑惑,卻看到他舉起右手,向她緩緩揮來,“翠丫,這段記憶,你不應該有,就像我當日把你引去碧霞宮一樣?!?/br> 當日把她引去碧霞宮,那是小狼——翠丫大駭,身子顫抖得厲害,“你是小狼?” 流景不語,他身上的力量極弱,不然,當日在鳳鷲宮嗅到危險氣息的時候,就能把皇后等人擋下,當時卻昏了過去。他在鳳鷲宮昏睡著,直到被人押解過來牢房,倒正遂了心意。 看她容顏萎頓,知道她受傷不輕,他心疼之極,想抱一抱她,勉力變回人形,又勉強把牢里的人魘住,力量早已不支,沒想到翠丫對璇璣的執(zhí)念極強,竟醒了過來。 也許是寂寞太久,他竟與翠丫說了些話。他自嘲一笑,正想把翠丫此刻的記憶抹去,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猛地撞上心房。 他擰緊眉心,冷冷一笑,“龍昊,是不是要她出事了你才肯回來!” ****** 是夜,鸞秀殿燈火通明,里外一片慌亂狼藉,婢女婆子端著一盆盆熱水來回奔走,神色倉惶。 太皇太后與太后也來到了鸞秀殿,此刻,正焦灼萬分地站在殿外。 “娘親?!被屎罂藿兄?,渾身已然濕透,數(shù)縷頭發(fā)粘在臉額上,緊緊握著郁母的手。 郁母揩著眼梢的淚,低聲安慰,“秀兒,忍著點。” 崔醫(yī)女的聲音焦急傳來,“皇后娘娘,您繃得太緊了,這產道不易打開,您別怕,身子放松點,好讓奴婢為你施針把死嬰取出來。” 正文 357 來不及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