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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打扮來了?” 璇璣看他面色微凝,知道他必定猜測自己和其他嬪妃一樣存了些心思,只苦笑道:“我聽說皇上病了,這是姜茶,我萊只是想給他送壺茶?!?/br> “有勞娘娘了,奴才給娘娘送進去就可?!?/br> 璇璣想看看龍非離,夏桑來接那茶托,她猶豫了下,沒有放手。淡淡的聲音突然從里面?zhèn)鱽?,“夏桑,誰在外面?” 那聲音,有絲暗啞,疲憊。 他還好么。 沒有來由,璇璣心里一疼。 “皇上,是年嬪娘娘?!毕纳5吐暬氐馈?/br> 房內(nèi)的聲音沉默了。 璇璣苦澀,松開了緊握托盤的手。慢慢轉(zhuǎn)過身。 “讓她進來?!?/br> 夏桑把門打開。 心中是緊張和忐忑,璇璣進了去。 房間里,卻竟有不少人在——龍梓錦,清風都在。只是,很奇怪,剛才進來的那個小太監(jiān)呢? 終于,她把視線凝向書桌后方,男子面容如玉,輕靠在椅上,眸光淡淡落在她身上。徐熹在一旁侍候著。 對面椅上的龍梓錦笑了起來,“娘娘,你這身裝扮,真是......別致。” 璇璣當做沒聽見,目光只在那人身上。 他眼底隱隱有抹青色,輕聲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夏桑從背后把茶端了上來,道:“皇上,年嬪娘娘給您送茶來?!?/br> 璇璣趕緊托盤拿過,放到書桌上,低聲道:“聽她們說你病了,這是姜茶——” 男子微微疏冷的聲音打斷了她。 “拿走吧,朕不需要,以后不要再過來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璇璣沒有言語,拈高袖子,從茶壺倒了些茶水進白玉小盞上,云煙裊裊,姜香茶香蒸騰開來。 “我......臣妾沒有別的意思,這泡茶的方法,是跟如意姑姑學的.....” 那茶杯燙手,她小心翼翼把茶遞到他面前。 “誰讓你向如意學茶?” 低沉的冷笑劃過,有預警,狠辣的力道拂到她的手上......整杯茶水盡數(shù)灑到她的手背上。 正文 094開到茶糜 很燙很痛。/ 不過,她在跟著如意學的時候,已經(jīng)多次嘗過這種滋味,除去顫抖一下,倒沒有叫出來,不至于太難看。 再說,是自己犯jian。 低下頭,沒有看那人。掏出手絹,覆上他的手,把濺落在他手背上的水珠揾干。 倒是斜角里徐熹的眉心微微跳動了一下,她知道。 彎腰把地上碎屑撿起。 怪不得常言玉碎瓦全,這玉原來不比玻璃難碎。 才站起來,手卻被人握到掌中。 她順著那人炙疑的目光看去,是自己手背上數(shù)道淺疤。 房間里誰也沒有說話,有抹凝窒。 她輕輕把手抽出來,輕聲道:“冒犯了?!?/br> 他的手微微一僵。 心里輾轉(zhuǎn)過數(shù)下,把淚意咽下,她終于能無波地抬起頭。 觸上卻是他輕抿了的眉。 還沒來得及看清他臉上的表情,禁衛(wèi)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郁丞相,林大人,夏侯大人在園外求見?!?/br> 他輕瞥了夏桑一眼,從她身邊走過,徑自出了門。 一眾人緊跟在他背后,也出了去。 隱約間,那清風似乎淡淡看了她一眼。 屋子只剩她和夏桑。 夏桑跺了跺腳,臉上神色甚急,“這夏侯大人還好說,郁相和林大人性子一向古板,若教他們發(fā)現(xiàn)了娘娘......得找個地方掖撮起來才好?!?/br> 璇璣掠了眼這室子,只見后方還有一個小門,水晶簾微微滌蕩搖曳,珠子光雅迷離,縫隙間隱約可見里面放了床~榻等物。 剛才那個消失了的小太監(jiān)......其實一直藏在里面吧? 她笑了笑,突然想跟夏桑說,像那太監(jiān)一樣,你把我藏進里面不就可以了嗎? 看了書桌一眼,苦笑。 ****** 一行人進來的時候,內(nèi)室靜謐,只余淡淡薄薄的姜茶氣息盤繞在空氣里。 “皇上,獨樂樂,怎及眾樂樂,這好茶就別私藏了吧?!?/br> 說話談笑的是夏侯初,慶嘉十四年的狀元,現(xiàn)官拜吏部尚書,翰林院大學士,其父禮部尚書是年相摯友,這夏侯初便與年府也過從甚密,他卻又是皇帝親自欽點的狀元。 皇帝與年相表面和睦,但自古以來,這皇帝與權(quán)臣之間必有矛盾。朝中各員都甚疑竇,這夏侯初到底是哪邊的人。 看了眼桌上茶盤,龍非離笑道:“狀元爺來得不甚是時候。” 隨行的還有右相郁景清和大理寺卿林司正,兩人相視一笑,郁景清笑罵,“這時間緊迫,你這潑猴就別生事了?!?/br> 夏桑領(lǐng)各人坐下,又到外面吩咐了太監(jiān)侍茶。徐熹和清風隨皇帝回座,分立兩側(cè)。 龍梓錦與各人已經(jīng)細聲攀談起來。 龍非離剛坐下,只覺腳下暖膩,心里微微一動。眼前一晃而過卻是女子疤跡分明的手。他微微闔上眼睛,把那影像抹去。 此刻,璇璣卻苦不堪言,看木料,這桌子華貴是華貴,卻過小,藏人是個破地方。她拼命挪,身子還是不免與龍非離的腿腳相抵。 肌膚相靠,他的溫度就這樣傳過來。 這樣的相依偎......在那盞茶破碎后,她再也不想,不要。 她正想再動,手卻教人緊緊抓握住。想掙脫,最終沒有——他是在告誡她別再弄動靜出來吧?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溫暖干燥,她微微暈眩,又苦澀。 卻聽得龍梓錦問,“夏侯,你昨夜與年頌庭去吃酒了,他最近可有什么動靜?” 夏侯初卻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匈奴那邊確實已有所異動,您把溫如凱和年頌庭召回來卻多天不宣見......” 林司正接過話匣,憂慮道:“微臣不解,您把這兩人召回,是想把京機三十萬大軍的軍權(quán)交放給他們——只是論利害關(guān)系,這慧妃之父容將軍是您丈人,對您也衷心耿耿,您為何獨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