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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微覺奇怪,還是恭聲道:“回陛下,娘娘排第六,是老幺?!?/br> 龍非離眉心輕擰,“你篤定沒有記錯?” 段夫人搖頭,道:“陛下,晶瑩娘親與娘娘母親是金蘭之交,年相......”她說到這里,意識到年相叛逆的事,頓時住了口。 “說下去。” 皇帝的聲音有點冷。 “年相子嗣不算豐厚,只有四男二女?!倍畏蛉艘惑@,低頭奏道。 “她上面可有早殤的兄姊?” “沒有!” 鳳眸微瞇,龍非離的目光落到懷中女子沉睡素靜的臉上。 從把她變成他的女人那晚起,他喚了她三年的小七。她說,那是她的乳名,因為她在家中排行第七。 三年前,他冊她為妃,下面擬了旨意讓他過目,不過是政治婚姻,他怎會關(guān)心她在家中排位,當時慵懶地掃了一眼便讓徐熹去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年家六女璇璣秀質(zhì)中慧,品性賢淑,甚得朕心,特封為鳳鷲宮側(cè)妃。 如果她臨死前沒有特意提起這事,對于早已塵封在腦角的圣旨,他不會記起那只瀏覽了一眼的內(nèi)容,更不會找段夫人詢問。 她明明排行第六,卻說自己第七。 在死前一刻,她還是含糊其詞,現(xiàn)在想起來,她卻似乎是在提醒他去尋找一個答案。 如果說璇璣確實排行第六,那他現(xiàn)在他抱著的又是誰?豈非一個子虛無有的人? 李代桃僵?不可能! 在璇璣幼年,兩人便有過一面之緣,他無意中看到過她身~上的胎記。一點赤痣,宛如朱砂拓在她的鎖骨下方,他吻過千百遍。 在輦內(nèi),她確實已經(jīng)死了。 但服下冷香丸以后,她醒過來,后來呼吸雖斷絕,但腕間一縷脈息尚存。 手指還扣著她的腕,指甲不覺陷了進去。 冷香還未逆天,他從來不怕果報,既然藥出自西海,那么他就要仙硯臺把她救活,哪怕只是一具行尸。 她身~上似乎埋了太多秘密,他要她給他謎底,他要她陪著他。 女子的桃粉束腰隨風(fēng)輕輕動,玉白的指撫過她的腹部,眸如深水。 這死胎不能留在她腹里。 “小七,我們現(xiàn)在就去仙硯臺?!彼p聲在她耳畔道。 煙塵卻驟然揚起,一騎急馳入刑場。 那人躍下馬,掀了披風(fēng)蓋頭,卻是一名女官,她走到龍非離身~邊跪下,急聲道:“皇上,太醫(yī)說漪妃娘娘腹中龍?zhí)ビ形kU,娘娘惦記皇上,昏迷中不斷念著您的名字,請皇上速回?!?/br> 漪妃,雪松宮的主子。 ———————————————— 親們,喜歡的請收藏,謝謝。明天見。 正文 039鏡花水月(4) “沒了?這最緊張的關(guān)頭你好歹讓我再看一眼,讓我知道龍非離到底做了什么決定?是去了仙硯臺還是回雪松宮?”女人抓狂。/ “看了你能做什么嗎?”男人淡淡道。 “貌似不能?!?/br> “那還看來做什么?” “流景,求求你?!?/br> 男人冷哼,“還用看嗎?年璇璣就一半死不活的木乃伊,又是背叛者,如果我是龍非離,那么我絕對不會去仙硯臺。” “那是你,不是他!” “無論他去了哪兒,已經(jīng)沒你的事了,朱七?!?/br>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剛才你明明已經(jīng)把我的魂魄拉走,又讓我回去和他說那幾句話?” 男人輕笑,“阿七,你為了他連命也不要,如果我不這樣做,你似乎太可憐了。” “流景,你這是什么意思?如果龍非離去了仙硯臺,那么璇璣就不用死,我就能回到她的身體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了殺意,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br> “即使年璇璣的rou~體被仙硯臺的人治愈,你的魂魄也不能再回到里面?!?/br> “為什么?” “阿七,你還不明白?年璇璣會死,是因為你的靈魂承受不了身體的痛苦,你這一縷魂太弱了。如果換做是別人的魂魄,未必就會死?!?/br> “你是說,璇璣以后只能是一個活死人?” “當然不?!?/br> 一股寒意從女人心底騰起,“你說什么?” 冷冷的,是被喚做流景的男人的聲音。 “會有另一抹靈魂進入她的軀體,就像當年璇璣進宮不久身~死,你的靈魂進~入她的身~體一樣。” 所有吵鬧靜默下來。 流景繼續(xù)道:“這本來就是鏡花水月一場,你何必惦念?你在這里將養(yǎng)一陣,我再做安排?!?/br> “不,這怎會是水月鏡花?他愛過我。”女人低低笑,“我也愛他?!?/br> “當璇璣重生以后,他愛的就不再是你,剛才我讓你回去跟他說幾句,不過希望你這縷魂多少在他心里留個印記。” 女人笑,“他愛的是小七的性~子,即使另一個魂占了璇璣的身~子,他也,他也......” “誰知道?”流景輕聲道,“既然想和他在一起,為什么當初你選擇了隱瞞他,如果不是,他不會將你囚~禁也不會那樣待你,你就不會有這個劫難。” “你很清楚,如果我把孩子和那晚在煙霞鎮(zhèn)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他,他會死。” 流景只是笑,那笑慵懶,又冷。 “他死了倒好?!彼蝗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手一揮,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 一室玉骨古器,一室清冷。 一個女人怔怔站著,她前面有兩面古銅鏡子。 一面叫溯,一面叫未。 溯是過去,未是將來。 誰在鏡前,都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也可以看到將來。 未鏡中,那映像便定格在西涼國皇帝微蹙的眉眼上,他要去仙硯臺還是雪松宮,成了一個謎。 流景用法力把未鏡封了,她現(xiàn)在能看的就只有溯鏡里的過去。 她叫朱七,是一縷魂,也許是幾分鐘前或許更早點,她還在另外一個時空,一個叫西涼的國度,一個叫做年璇璣的女人的身~體里。 現(xiàn)在是公元20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