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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將手上的這成干股轉給阿俏。眾人看看阿俏,不少人都知道阿俏與這位父親當面起過沖突,因此對這文書的真假更感懷疑。 “上面有阮茂學本人的名章,對了,還有一封親筆信?!睖┭糯掖覍⑽臅赐?,翻到末頁。 除了轉讓文書之外,阮茂學還給仲裁庭庭長寫了一封親筆信,詳述了他轉讓股份的理由。 “他在信中說,心中愧疚,無法補償,只能將所有奉上,聊表心意。” 湯博雅大致將信中內容說了說:“阮家二爺也說,若仲裁庭對這份文書有疑義,可以直接打電話去市府向他確認。各位,你們認為,有這個必要嗎?” 眾人免不了面面相覷,最終阮正泓點了頭,立即由仲裁庭的書記去確認了,回來將結果向湯博雅一說,這位庭長當場表了態(tài):“既然阮小姐手中所持的股份已經(jīng)占到六成,她確實有權決定,是否將阮家產(chǎn)業(yè)轉賣!” 在座最吃驚的是常小玉,手中的瓜子撒了一地,張大了口:那她……她手中的股份,五千大洋,因為二老爺寫的一張紙,全成泡影了? “至于轉賣的條件,以及對現(xiàn)有股東的補償,不屬于本庭合議的內容。若是再有糾紛,就下次再來吧!”湯博雅這么宣布。一事一庭議,今日事情已了,他就將余事全推給阮家。若是阮家下回再來,他可以再收一回仲裁費。 “茂學這是,茂學這是……”阮正泓愣住了,沒想到阮家竟然是后院起火,阿俏的親爹倒了戈。 “三丫頭,你到底給你爹倒了什么迷湯?” 仲裁庭上旁人一走,阮茂祥立刻氣勢洶洶地開口問阿俏。 “我?”阿俏淡淡地一笑,平靜答道:“今天早上,是我爹來找我的?!?/br> 早上確實是阮茂學親自過來找的阿俏。 原本阿俏已經(jīng)在考慮,破釜沉舟,先答應了常小玉的要求,之后再通過別的手段,慢慢找補回來。 可是沒想到阮茂學竟然找上了門,而且吞吞吐吐地問她,對今天的仲裁有什么打算。 說實在的,阿俏早先是真的有點兒看不透她這個爹了——她有時候會想,清瑤、她、浩宇,對他們三個子女,阮茂學,真的愛過么? 可是到了這時候,見到阮茂學在眼鏡片后面躲閃的目光,阿俏忽然想起,自己那張滿月照上,年輕的父親和嬌艷的母親,那時的人們,是多么相愛且幸福啊。 阮茂學性格里固然有很多弱點,因此后來做出許許多多令人氣憤傷心的錯事。 可是說到底,血緣上,他還是阿俏的親爹。 從今兒他偷摸著過來尋阿俏的情況來看,這個爹,到底還是個心腸軟的。 于是阿俏嘆了口氣,對阮茂學說:“爹,有些事,我想您也應該有權力知道?!?/br> 仲裁庭上旁人都走了,只剩下一群阮家人面面相覷地坐著。 “你到底給你爹灌了什么迷湯?” 族叔阮茂祥義正詞嚴地質問阿俏,他可不相信,同為阮家族里的男子,阮茂學竟然能同意將股份轉給阿俏,讓這個外嫁女手里cao控阮家的產(chǎn)業(yè)——這樣下去,阮家顏面何存?。?/br> “族長爺爺,”阿俏不理會阮茂祥,而是轉頭望向阮正泓,“您還記得當初你錄我的名字上族譜的時候,問過我,為什么不愿順著jiejie們的排行,將‘清’字一起順下去吧!” 阮正泓絲毫不知這和眼前的事兒有什么關系,只“嗯”了一聲,表示他記得——當時這姑娘太犟了,死活不肯按阮家女兒們的排輩起名字,哪怕只是記在族譜上的名字也不肯。 可是,那件事兒,和眼前的紛爭有什么關系么? 只聽阿俏緩緩地續(xù)道:“我想,這世上,沒有哪個人,真的愿意去過受人擺布,被人cao控的人生吧!” 她這話不是說過族長族叔聽的,她就是說給祖父阮正源聽的。 父親阮茂學,亦是祖父計劃里的一環(huán),換句話說,他的人生,也一樣是被左右的。 阿俏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不想再對眼前這些人更多做什么解釋,只起身鞠了一躬,說:“各位,仲裁結果已經(jīng)在這里。我在這兩天就會將收購‘阮家菜’的全部計劃交給大家……” 旁邊常小玉尖聲叫道:“阿俏,你不給我五千大洋,我跟你沒完……” 阿俏看也不看她,只低頭用鉛筆在本上劃了一道。 “你做什么?”常小玉的尖嗓子足以撕破耳鼓。 阿俏于是又劃了一道,隨后抬頭解釋:“你手中的干股,是我父親給你的,你和我父親之間的事,我原本不想再過問,因此原本我也打算按市價給你一些補償,算是提我父親了結你們這一段……” “什么市價?你要給我多少?”常小玉興奮起來。 “還沒想好!”阿俏淡淡地笑著,“但是,只要你對我說一句話,我就會從最后的補償價中扣去一百現(xiàn)洋……” “你說什么?”常小玉聽得呆了。 “一二三四五,已經(jīng)五句,”阿俏在本子上劃著,笑著望著常小玉,“扣去五百大洋了!” “你……”常小玉還待再罵,趕忙捂住嘴:每一句話都是錢,她心里就算是暴怒如狂,可也不敢再造次了。 阿俏說完,準備離開。 忽然只聽身后傳來一陣笑聲,這人笑得歡悅,也笑得激動,笑聲越來越高昂,甚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竟然是她的祖父阮正源老爺子,不知為何,竟這樣開心,在仲裁庭里陡然高聲笑了起來。 阿俏突然變了臉色,陡然轉過身,上前來照看祖父阮正源。 祖父……笑成這樣,莫不是瘋了吧! 阮家旁人也覺得不對,趕緊來看老爺子。 “祖父!”阿俏顫聲喚道。 阮正源卻在這時候陡然收了笑,眼神湛然,沒有半點瘋態(tài)。他凝神望著阿俏,連連點著頭說:“好,好,好阿俏!祖父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一副“早知道會如此”的樣子。 旁人都呆了:這老爺子,究竟是瘋了,還是沒有瘋? 而阿俏則更是吃驚,因為老爺子雙目直視她的面孔,幽幽地說了一句:“你別忘了,除了人能擺布人之外,還有天,還有命!” 畢竟,還有逃不開的命運。 “你注定,屬于阮家?!?/br> 老爺子得意洋洋地如是說。 第213章 其實阿俏覺得阮老爺子早就瘋了。 那天雙方互相攤牌的時候,阿俏就是這么認為的:她覺得的世上再不能有哪個正常人,會為了所謂的“知味”,愿意親手毀了子孫輩的幸福,推自己的親孫女走上孤絕的追求之路。 而阮家仲裁之后,阮老爺子也的確漸漸地顯出瘋態(tài)——人畜無害的那種瘋態(tài)。 他整天都笑嘻嘻的,拄著拐杖在阮家大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