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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其實今日將各位邀至‘玉蟻山莊’,乃是為了各位的安全著想?!比尾烷_口,朗聲說,“今夜注定了省城里不會平靜,各位既然信得我任某人,愿意賞光前來,我自然要賣諸位一個面子,保證諸位的安全……” 這句話,再次如一枚石子,擲入水中,引起巨大的震動,只是這震動是悄然無聲的,表面看連漣漪都沒有人人都擔(dān)心留在省城中的家眷親人,誰又敢相信任伯和真的這么“仁慈”,竟然特地將這些人都請到這里來“保護安全”?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只都是做了任伯和的人質(zhì)。 只是這人質(zhì)的命運,和山莊外面普通人的命運,哪一個更危險,此刻誰也判斷不出來。更有人想到,萬一任伯和大事不成,拉著山莊中這么多陪客一起“玉石俱焚”,那他們更是到了大霉,受了無妄之災(zāi)。 一時間,與座的來賓甚至都不知該盼任伯和勝好還是敗好。 任伯和見人人僵著一張臉,臉色或紅或青,忍不住開懷大笑,說:“各位無須緊張,此刻就算是緊張,也沒有什么用?!?/br> 他抬腕看了看手上戴著的一塊金表,笑著說:“再過七八個小時,等到天亮的時候,就會有結(jié)果了?!?/br> 宴會廳里的人們,只要一想到還有七八個鐘頭要在這里熬著,便更加如坐針氈。任伯和見狀笑著轉(zhuǎn)頭看向容玥:“不如還是請上官太太奏一點輕松歡快的樂曲,這就開宴了吧!” 容玥無聲地點點頭。 她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塊石頭,畢竟她眼下和上官文棟都在這“玉蟻山莊”里,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倒也絕了旁人插足的可能。 于是容玥款款起身,走到位于宴會廳一角,用于奏樂的角落里,提起她的琵琶,坐正身體,隨即手揮五弦,宴會廳中響起“錚”的一聲。 不少人尚自沉浸在沉思之中,聽見這一聲,猛地醒過神來,見到任伯和面沉如水坐在首位,只有更怕。 容玥沉思了一下,似是想了想,這種情形之下,該唱什么樣的曲子。萬一彈奏的曲子太歡快或是太悲涼,她也難保不會因為觸怒任帥,被“砰”一聲給崩了。 隨即,容玥撥動五弦,奏出的曲調(diào)著實古雅。只聽容玥曼聲唱道: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br> 這曲子登時觸動了在場之人的情腸?;蛟S他們所有人都會在天亮之前就丟了性命,那么又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深陷恐懼,何不干脆讓人生的最后一刻,能稍許輕松一點呢? 當(dāng)下便有人舉起面前的酒盅,舉頭揚脖,一飲而盡。 容玥剛剛唱完一段,任伯和已經(jīng)大聲鼓掌,贊了一聲:“好!” 容玥微笑著點頭向任伯和示意,手下琵琶卻未停。悠揚的琵琶曲調(diào)在大廳中回蕩,氣氛較之以前,總算是緩和了半分。 這時候任伯和轉(zhuǎn)臉看向阿俏,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阮小姐,又見面了!” 阿俏故作矜持,不說什么,只略略向任帥欠身。她的眼神卻忍不住向坐在任伯和身邊的沈謹(jǐn)那里望過去。 “我已經(jīng)聽何參謀說過,阮小姐于辨酒一道十分精通,今日特地請阮小姐到場,也算是能小小地滿足本帥的一點兒念想本帥搜羅的這許多名酒,大多能算得上是精品佳釀,正好請阮小姐品鑒一下,哪些入得了阮小姐的眼……” 阿俏只聽了第一句話,心里就覺得大為不妙。 何文山是“仙宮”那件事的親歷者,自然能聯(lián)想到她的神秘失蹤與沈謙的順利逃離藏匿不無關(guān)系??峙乱簿褪且驗檫@個原因,何文山才向任伯和進的言,目的就是把她扣在“玉蟻山莊”內(nèi)。這樣,對于沈厚沈謙父子而言,任伯和手里的砝碼就多了一層。 她正想著,便見沈謹(jǐn)給她遞了個眼神,示意她暫且服軟,免得玉石俱焚。 阿俏心頭一凜,這才聽見任伯和在問她:“……只不知阮小姐酒量如何???” “回任帥的話,自我有記憶開始,豪飲的機會雖然不多,可卻從未醉過?!?/br> 阿俏這般作答。 “千杯不醉?”任伯和聽了,登時有了好些興致,手一揮,容玥手中的琵琶曲聲立即低了下來。 “是,飲多少都沒醉過?!卑⑶魏苡邪盐盏卣f,“只是今夜這般情形,我還是盼著有機會能沉醉于酒,拋卻一切煩惱,能令人覺得舒服些?!?/br> 阿俏這么說完,任伯和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說得好,不如沉醉,不如沉醉!哈哈哈……來,大家一起來,請請請,一起飲了這杯酒,便祝各位千歲無憂!” 任伯和話音未落,容玥手中的琵琶再次響起激越昂揚的曲聲,仿佛在殷勤勸酒。 席上眾人見狀,大多無奈地舉起手中的酒杯,紛紛向任伯和致意,或真飲,或假裝,卻無人敢拂任帥的意,無人敢駁他的面子。 任伯和一杯飲下肚,直接起身,拍拍雙掌,命人將玉蟻山莊的大門就此鎖閉:“今夜,只有我任某人與各位嘉賓在此,大家圖個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人們都聽在耳中:“不醉無歸,不醉無歸……” 是呀,今夜一過,究竟是不是“無歸”,便見結(jié)果了。 連此前假飲的人,見到緩緩關(guān)上的玉蟻山莊大門,都免不了心生凄涼,再也忍不住,舉起手中的酒杯,將里面的液體緩緩飲下:管它是瓊漿玉液,還是穿腸|毒|藥,于此時此刻,可能也沒差。 阿俏也偏過頭,望著正在緩緩關(guān)閉的宴會廳正門,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悵惘。 她心里沒數(sh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面。 阿俏穩(wěn)穩(wěn)心神,手中攥緊了她面前的一只小酒盅,在宴會廳正門關(guān)上之前,她扭過頭來,坦然而自信地望著任伯和:不管怎樣,這輩子她過得很努力,如果運氣能再好一點,像是這種時候,她和他能在一起就好了。 只可惜……這玉蟻山莊的門,卻終于要關(guān)上,她和他,可能很快就會生死殊途,陰陽相隔了。 宴會廳正門還未完全關(guān)閉的時候,外面響起個清朗溫潤的聲音:“請等一下!” 聽見這個聲音,沈謹(jǐn)身體一震,幾乎要從座椅上彈起來。與此同時,阿俏的臉色刷地轉(zhuǎn)白,脖頸僵硬,始終盯著任伯和那個方向,根本不敢轉(zhuǎn)頭望向大廳門口。 宴會廳門外顯然是趕來了個外人,正在與值守在門口的守衛(wèi)交涉。 任伯和卻并不喜歡這種打擾,只管抬起頭問:“是什么人?” 此前一直立在任伯和身后的林副官三步并作兩步,奔至宴會廳門口,問了兩句便趕回來稟告:“大帥,是一位古董商人,說是前來給大帥獻酒器的?!?/br> “酒器?”任伯和抬手提起面前的白瓷小酒盅,干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