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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不住你們兩位。我突然想起來今天要和一家大商戶談生意的,就在十五分鐘以后,生意很大……我得趕著去?!?/br> 他說著手忙腳亂地將手里的東西都塞回公文包里。 阮清瑤在一旁嬌嗔著抱怨道:“表哥!” 薛修齊則完全是一副記混了約會時間與地點,忙亂到極點的小職員模樣,“瑤瑤,實在是對不起,體諒一下哥哥,體諒一下哥哥這是筆大生意,乖啊!” 說著這薛修齊站起身,幾乎是奪路而走,瞬間已經(jīng)從咖啡館門口消失了。 此時此刻,阿俏面上的迷惑與懵懂也隨之一點一點消失了,眉心里露出一點冷然。 她哪里是認不出薛修齊的樣子?那天在百貨公司旁邊的茶館偶爾見到薛修齊,她還特地看了人好幾眼,相貌穿戴都記得真真的因為當時,薛修齊對面坐著的人,不是別個,而是該回鄉(xiāng)去了的,常嬸兒。 此刻她面對阮清瑤,只裝作一頭霧水的樣子,問:“二姐,令表兄,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做大生意的人是不是都這樣?” 阮清瑤“啊”了一聲,趕緊順著阿俏給的臺階往下爬,點頭說:“可能確實是大生意吧!” “那我們還試不試這里的蛋糕?”阿俏一雙明凈的雙眼望著二姐,阮清瑤有點兒郁悶,這是她提出來的,本來想讓薛修齊來了一起連咖啡帶蛋糕都請了她們,可沒想到這薛修齊從出現(xiàn)還不到五分鐘,人就走了。 “嗯,這個……”阮清瑤正拿不定主意,如果要她破費么,她確實有點兒舍不得。 “您二位的黑森林蛋糕!” 這時過來一名侍者,將兩碟黑森林蛋糕端了上來,分別放在阮清瑤與阿俏兩人面前。 阮清瑤吃驚地問:“可是我們沒有點?。 ?/br> “是剛才有位先生路過,該是認識兩位小姐的,就進來點了兩份,說這是本店的特色,想請兩位嘗一嘗?!?/br> 阮清瑤和阿俏這回異口同聲地問:“是誰?” 侍應生被她們兩人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撓撓頭說:“看著應該是我們店的熟客,可是我剛來沒多久,稱呼不上名姓……” 阮清瑤當即嘆了口氣,而阿俏則轉(zhuǎn)臉看向窗外,似是想在窗外的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個對她抱有善意的身影。 “……不過他吩咐我們把賬記在‘知古齋’賬上?!?/br> “知古齋?”這回阮清瑤和阿俏又齊齊地問出了聲。 知古齋,那不是…… “知古齋沈老板信譽卓著,我們這里都是知道的。所以兩位小姐請安心享用吧!” 一時那侍應生離開,阮清瑤提起蛋糕盤上附著的銀叉,突然笑著轉(zhuǎn)向阿俏,壓低了聲音問:“老實告訴你二姐,你和士安,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阿俏則全然不動聲色,伸出銀叉,小心翼翼地叉了一塊蛋糕送入口中,細細品了,才抬頭看著阮清瑤:“人是看在二姐的份兒上,才送這蛋糕的吧!” 阮清瑤皺了皺鼻子,心里不信,可是阿俏這么說,卻不由得讓她覺得有那么一點兒得意。 想到沈謙,阮清瑤就又想到周逸云。她這個好姐妹,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消息了,甚至連周牧云都曉得寫信給她,周逸云卻一聲不吭,可見這昔日好得不得了的姐妹情,如今真是涼了! 第110章 阮清瑤昔年的好朋友周逸云,自打留在惠山照顧周牧云,就音訊全無,似乎再也不想與阮清瑤往來。 出乎阮清瑤的意料,那位meimei的友誼迅速降溫之后,做哥哥的反而鴻雁來書,寄了信件投到阮家,寫著阮清瑤收。 阮清瑤認得周牧云的筆跡,心里像是打小鼓似的砰砰砰跳了一陣,這才拆了信箋,見信卻大失所望,周牧云寫信過來,只閑閑問候了阮清瑤一句,接下來就全是在問阿俏的近況。 難道這妮子傷你傷得還不夠深是么?阮清瑤對這個教鬼迷了心竅的“老周”全無半點好氣,寫信回去將他大罵了一頓,直說以后再有這種信件就不要寄到她這里了。 這封言辭激烈的信寄出去,阮清瑤才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不久周牧云回了信,阮清瑤皺著眉頭拆開,只見寫信人知道上回大大地得罪了她這個老朋友,所以這回的信里盡是小心翼翼地在賠不是,只字不提阿俏了,無聊起來只能將他們飛行學校里的種種趣事兒提了提。 阮清瑤讀得津津有味,待掩上信箋,卻又覺得不爽,覺得這老周以往的那股子氣性竟全沒了,當即提筆刷刷刷早就回信,上面卻是將阿俏的近況詳詳細細大書特書,全寫了一遍。一氣兒寫完,阮清瑤才覺得發(fā)泄得夠了,大手一揮,將這信立即又寄了回去。 待到下回周牧云回信,上面更是小心翼翼地不提阿俏,寫著點兒他自己的近況。阮清瑤卻又暗自不爽,為了打聽點兒阿俏的消息,竟然可以這樣賠著小心,這還是你周牧云么,于是又刷刷刷地罵回去。 如此循環(huán)往復,阮清瑤與周逸云之間的友誼早已名存實亡,不復存在。而阮清瑤與周牧云卻鴻雁傳書,兩人在小心翼翼、動輒得咎,和嬉笑怒罵、隨心所欲之間,開始逐漸熱絡起來。 而阮家的席面依舊未變。 阿俏似乎已是將新菜單丟在腦后,隨即再也不管廚房的事兒了。阮家廚下的主廚依舊是高升榮,阮家的生意頹態(tài)漸顯之際,高升榮也開始顯出幾分力不從心。 他與阮家的合約還有兩個月到期,可是主家一直沒松口,沒說到底會不會與他續(xù)約。 阿俏當日所做的那一席“新”席面,高升榮也見到了,一見之下,老高暗自心驚,他曉得自己所擅長的阿俏全會,而他并不擅長的,阿俏卻也能……但凡阿俏是個男孩子,這阮家的主廚一位就萬萬輪不到自己來當。 抱著這樣的憂心,高升榮的脊背便也一點點地彎下去,甚至于所做的菜品質(zhì)量也略有些不穩(wěn)定。 寧淑過來寬慰他,只說:“高師傅,你且放寬心,或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別總將這心思全放在差事上。等到你溜達一圈回來,沒準兒就好了?!?/br> 高升榮岣嶁著背,點了點頭。他確實已經(jīng)好久沒有上省城的街道閑逛逛了。于是高升榮換上一件簇新的寶藍色長衫,收拾得光鮮了,這才往外走。 可是他走著走著,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當年的事。 他路過“小蓬萊”,就能想起當年就是在這里見到的杜晟峰。說起來,當年的事,也多是他的不是,若不是他貿(mào)貿(mào)然就被人挖角,答應了離開阮家轉(zhuǎn)投杜家,若不是后來他又貪圖阮家給的工錢豐厚,活計又清閑,轉(zhuǎn)臉又拒了杜家,那杜晟峰也未必就會下狠手叫人打折了他的一條胳膊,擰脫臼了另一條。 高升榮想到這里,不免感覺有些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