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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夫妻關系有些好處,可是前陣子偏又出了常小玉那回事兒,這真是……唉! 席間熱鬧過之后,眾人各有各的心思,席間便有些尷尬??芎贶庍B忙給容玥使了個眼色,容玥抱著琵琶站起身,也沖文仲鳴躬了躬身,只聽她鶯語婉轉,嬌聲道:“恭賀文老爺升遷之喜,想容就為老爺唱一曲,祝愿文老爺前程似錦?!?/br> 容玥手下熟練至極,說話間她一雙纖手已經撥動琴弦,“錚錚”數(shù)聲響過,只聽容玥曼聲唱道: “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有朝的一日落在我家,你若是不開放,對著鮮花兒罵……” 容玥聲音極好,明亮里帶著嬌俏,再加上歌詞俏皮可愛,滿座的人聽著都笑了起來,接著便又是一陣觥籌交錯,適才由文仲鳴那一紙調令所引起的小小尷尬與不安便似乎消弭于無形之中。 “好一朵鮮亮的玫瑰花兒??!”不少人望著容玥贊嘆一句。 待一曲終了,何文山起身向與座之人告辭,道:“實在不是不想繼續(xù)與各位把酒言歡,只是在下的確身有要事事先就已經約好的,今天晚上十點鐘,任大帥所乘的火車,應該就抵達省城火車站了。” 這消息比剛才文仲鳴升遷的信兒更要來得突兀。何文山話音一落,舉座幾乎沒有人出聲,靜默了足足兩分鐘,才聽見寇宏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任……任大帥本人,親自前來本省?” 何文山點點頭,臉上有些凝重,道:“是呀,任大帥是前來拜會本省沈督軍,相談合作之事。對了,任帥此來事先沒有通報,各位可能還不知道吧!” 這下子席間一下子炸了鍋,寇宏軒用最親近的語氣開口問:“文山啊,任帥此來本省……有什么消息可以向我們這些人透露透露的呀?” 他還未說完,已被旁人用更加急不可耐的語氣打斷了詢問。 何文山索性一個都不答,伸出雙手沖眾人揖了揖,淡淡地說:“各位,告辭了?!闭f著他徑直告辭,疾步出門。 眾人沒從何文山口里得到消息,有人機靈,立時轉向沈謙:“二公子,士安,任大帥是過來拜會令尊的,想必你曾從令尊那里聽到過風聲吧!” 沈謙是督軍沈厚膝下二公子,這是阿俏從來不曾聽說過的,她一直以為沈謙只是一名生意人,是“知古齋”的老板而已。聽見這些,阿俏不免吃驚。她咬咬牙,暗自收斂了驚異,只縮在一角默默地聽著。 沈謙微微一抬身體,雙手輕擺,微笑著說:“這個真對不住,在下只是個做小本買賣的生意人,消息尚且不及本省商會的會長靈通,你們看,曾會長顯然是早就知道任帥駕臨本省的消息了?!?/br> 曾華池自從回席,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聽了文仲鳴的喜訊也不覺得如何,而聽說任帥深夜抵達省城,他卻也一直沒露出多少驚訝的神色。 沈謙這一招“禍水東引”很管用,在座眾人一下子都發(fā)覺曾華池神色不對,紛紛開口相詢:“老曾,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曾華池白著一張臉,嚇一跳似的驚道:“嗯?” 剛才他在廳外與姜曼容說悄悄話的時候,得知了任帥來到本省的消息。姜曼容名義上是他曾華池的“三姨太”,可實際上是任帥的人,因不便住進大帥府,才會有這樣的安排……可他卻真的把這位當成了自己的“三姨太”,時常偷雞摸狗一把。所以曾華池聽說任帥來了,就一直魂不守舍,此刻被沈謙點破,嚇了一大跳。 “沒……沒,我事先也毫不知情,”曾華池趕緊否認,“只是猜想……那個猜想,猜任帥是來和沈督軍談合作的?!?/br> “對對對,一定是合作,一定是合作……” 旁人聽了曾華池的話,一起開口,如同自我安慰。誰也不知任帥抵達本省究竟是何目的與用意??煽v使是反復這般自我安慰,人們也大多心知肚明,數(shù)省之間,原本各方勢力均衡的局面恐怕會被打破,這棋局,眼看要變了。 “既是如此,我便向各位道個歉,先行一步。任帥抵達本省,我們怎么能不好好籌備籌備,迎接一番呢?”開口說話的是寇宏軒。他本來可以算是這席面的主人,如今他這樣一告辭,便意味著這一出“燒尾宴”已經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緊跟著寇宏軒告辭的,還有沈謙。他惦記著父兄那邊可能會有消息出來,于是也起身準備離開。 阿俏站在遠處,見到沈謙一如往常,鎮(zhèn)定自若地戴上禮帽,準備離開。只是這人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扭臉往阿俏這邊看了看,手中禮帽微微向上輕輕提了提,眼神中似有歉意,隨即別過臉,向余人致意離開。 阿俏忍不住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地望著自己的腳尖。這種時候,他自然不方便再逗留,這些她明白,都明白。 至于上輩子生命最后一刻所發(fā)生的事,她也漸漸有些明白了。 一時宴席散盡,自有醉仙居的伙計來收拾席面。阿俏指揮著伙計們將那二十只方盤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凈,收起來,等著第二天“知古齋”的伙計來取。 她再度回到三層大廳的時候,正見到祖父阮正源手中持拐,默默地坐在一旁候著阿俏。 “你先忙你的,祖父這里不急。一會兒你母親會安排家里的車子來接?!比罴矣幸徊坑脕斫铀涂腿说能囎樱饺罴易约旱目腿硕冀铀瓦^,就會來醉仙居接人。 阿俏點點頭,見到寇珍頗帶著幾分可惜,正在將她所做的那些“素蒸音聲部”的人偶一一收起來。 這些人偶都是用各色蔬菜汁混在面團里,用面塑起來的。絕對能吃,可是味道卻未必好。再加上人偶做得實在活靈活現(xiàn),便沒有人愿意吃了。 寇珍見到阿俏過來,就笑著說:“我是看你‘輞川圖小樣’被人吃了很可惜,然后我這些‘素蒸音聲部’沒人吃,也覺得可惜。你說我這個人,矯情起來怎么得了?” 阿俏“嗤”地笑了一聲,應道:“是有些矯情!” 她伸手拿了一個人偶,笑著說:“要不我試一試?” 寇珍擔心地看著她:“味道可能有點兒淡,要是不好吃,可別嫌棄我。” 阿俏便將那人偶送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笑道:“就跟小時候吃糖人兒那感覺似的,只是不大甜?!?/br> “是呀,”寇珍剛剛應道,立即像想起來什么似的,眼前亮了亮。 “要是這面人外頭能裹上一層糖衣,嗯,就是糖熱熔了之后那種透明的糖汁兒一裹,冷下來是一層脆脆的糖衣,又亮,又加了甜味,豈不是……” 阿俏還沒說完,寇珍已經張開胳膊將她一抱,然后松開,使勁兒搖搖阿俏的肩膀,大聲道:“阿俏,你真是太聰明了!” 此刻,大廳的另一頭,上官文棟也纏著容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