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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只三下,娜仁嘴角就滲出了血。 咬著牙,娜仁瞪著明月:“賤婢,你也敢打我?”她自小及大,從來只有她橫著走的份,別說國中別的人了,就連可汗都不敢將她如何,現(xiàn)在卻被來自大齊的漢人婢女打,她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來。 明月朗聲笑道:“打了你又如何?你jiejie將你綁了來,不就是為了讓人打你的?”若是不將她送來,到時候兩國戰(zhàn)事又起,兩國不知道多少好男兒都要死在戰(zhàn)場上。烏仁圖雅就是明白這一點,但又不愿意讓伊勒德得了好處,這才自行讓人將娜仁綁了來。這樣簡單的道理,連明月都明白,這位千嬌萬寵長大的納古斯·娜仁,卻是完全不明白。 娜仁一側(cè)臉頰都給打青了,她咬著牙,看向了沈善瑜:“你今日怎么折辱我的,我若不還回來,我便不姓納古斯!” 此時還敢大放厥詞,沈善瑜冷笑連連,看向了那個冷面婆子:“很好,你納古斯一族在阿木爾地位崇高,卻也不要以為我大齊是吃素的!我堂堂大齊帝姬,也不是給你這樣欺辱的。納古斯·娜仁,我實話告訴你,但凡我和我腹中孩子有事,大齊大軍必然壓境,我父皇和我哥哥們,絕不會放過你!” 她一面說,一面捂著肚子,蕭禹靜默的將她攬入懷中。倘若阿瑜和寶寶有事,他定然要殺了眼前的女人,哪怕是引得阿木爾上下不滿,他也認(rèn)了。 娜仁似乎被她這一番話給鎮(zhèn)住了,咬著牙不敢說話。作為貴族之女,她當(dāng)然是知道,兩國的戰(zhàn)爭始終不停,雙方都得不到一點好處。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讓兩國戰(zhàn)事再起,不知有多少草原上英勇的男兒赴死…… “都說懷孕的女人火氣大,看來真是這樣啊。”外面響起了烏仁圖雅的聲音,循聲看去,她正打了簾子簾子進來。娜仁忽然覺得有救了,蠕動著身子:“jiejie,jiejie救我,沈善瑜命人打我?!眏iejie來了,她定然是有救了。沈善瑜怎敢在jiejie跟前放肆?以jiejie愛護自己的心,定然還會將沈善瑜好生教訓(xùn)一頓——明明是她弱不禁風(fēng),怎能怪到自己這里來? 烏仁圖雅低頭看了她臉上的烏青一眼:“挨打了???”娜仁目光之中滿是希冀,又轉(zhuǎn)頭看著沈善瑜:“你少威脅我!有jiejie在,我什么都不怕!” 還未嚷完,完好的一邊臉被一巴掌狠狠的摔在臉上。只一下,她便被打得摔在地上:“jiejie——” 烏仁圖雅輕描淡寫的收回手:“你還仗著我干了多少沒腦子的事?我納古斯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本以為烏仁圖雅來,是后悔將娜仁綁來了,沒成想是這樣的反轉(zhuǎn),沈善瑜倒是對烏仁圖雅多了幾分佩服。殺伐決斷,不失為亡羊補牢。 “jiejie!你為了她打我?”娜仁不敢置信,從小哥哥jiejie都將自己捧在掌心,何以這些日子接連挨了兩次打,都是因為這些漢女? “你不該打?我是來瞧瞧小公主的,不是來救你的?!睘跞蕡D雅還是處變不驚,“草菅人命的東西,祖訓(xùn)你都忘了?” 娜仁臉色頓變,咬著牙用民族語言說了一句什么。烏仁圖雅說道:“你記得就好,依了祖訓(xùn),你現(xiàn)下這些舉動,闔該綁了祭長生天!” 娜仁臉色頓時蒼白無比,祭長生天,和祭天的意思自然相同,只怕這個“祭”,是要用命去祭的。 “還不跪下賠禮道歉?”烏仁圖雅很淡定,看向了沈善瑜,“沖撞了貴客?!?/br> 娜仁搖頭道:“我不跪!我連伊勒德都不跪,更不說她!”剛說完,臉上又挨了一著,“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 接連挨了jiejie兩下,娜仁到底是哭了,咬著牙跪在了沈善瑜跟前:“是我錯了,還請五公主寬恕?!?/br> 沈善瑜看著她垂下了她高傲的頭顱,心中一陣爽快。但她不是圣母,險些害了腹中孩子的人,她自然不會原諒,并不受這個禮,只將臉埋在蕭禹懷中。蕭禹同樣冷冷的看著娜仁,拳頭輕聲作響。 阿木爾的人只跪長生天和可汗,娜仁卻跪了一個漢女,只覺得受了奇恥大辱,跪在地上便嚎啕大哭,烏仁圖雅一擺頭,命人將她嘴堵了,含笑看著沈善瑜:“是我沒有管教好她,沖撞了公主,還請公主寬恕,不要怪罪她?!?/br> “大妃的歉意這樣隆重,孤自然不會再怪。”沈善瑜一字一句說道,“只是要我寬恕她,卻是萬萬不能?!彪U些傷害了腹中的孩子,若是孩子有事……沈善瑜都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烏仁圖雅一笑,明亮的眸子之中誠意滿滿:“自然,不該姑息,我會再罰她的,多謝五公主不追究?!彼f罷,又客套了幾句話,這才出去了。 待她一走,沈善瑜長吁出一口氣來。她說開戰(zhàn),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皇帝和沈璉再疼她,在戰(zhàn)事方面也是要有所權(quán)衡的,畢竟為君者不能不管百姓死活,戰(zhàn)事再起,對邊關(guān)百姓百害而無一益。但這位大妃,也著實是個狠人物,娜仁何等高傲的人,好像一只自詡潔白無瑕的天鵝,每日展開她的大翅膀耀武揚威的走來走去,但烏仁圖雅卻親手將她的大翅膀給折了,要她拋棄所有尊嚴(yán),跪在自己跟前認(rèn)錯。 不可謂不能耐。 “別想那樣多。”蕭禹低聲道,吻了吻小嬌妻的臉頰,“休息一會子吧,大清早這樣吵鬧,讓你沒能休息好。” 乖順的點點頭,沈善瑜摟著他的脖子:“人家餓了,要你喂人家吃?!?/br> 蕭禹忍俊不禁,仰脖子吃了一口牛奶,這才哺給了她,奶香四溢。沈善瑜很享受他溫柔的對待,在他懷里又抓又蹭。蕭禹呼吸驟然粗重起來,推開她道:“我出去洗洗?!?/br> 這死丫頭……又這樣蹭,火都給蹭出來了。 “等等。”沈善瑜從后面抱住他,小手在他腰間摸索,他渾身都繃緊了:“阿瑜,別鬧?!?/br> 沈善瑜軟萌萌的說:“我不鬧呀,我是想說,我可以幫你?!闭f到這里,她抿著嘴,露出乖巧的神色來,“那阿禹想我怎么幫你?用手……還是用嘴?” 蕭禹呼吸驟然一沉。 * 沈善瑜有孕的事,沒有幾日就傳回了大齊,將皇室眾人給喜得了不得,當(dāng)日就指派了專門的太醫(yī)和御廚,星夜兼程趕往阿木爾。在第三日,太醫(yī)和御廚到了驛館,一路跋山涉水,累得不行。等其休息過之后,沈善瑜才召了太醫(yī)院左院判來跟前問話。 因為上一次鬧出的烏龍,蕭禹被一群人懷疑那啥功能有問題,被太醫(yī)院正和太醫(yī)院左右院判一起診治,最后褲子都沒保住。所以說現(xiàn)下他看到左院判來給沈善瑜請平安脈,竟然孩子氣的有些揚眉吐氣。 “五公主受了些驚嚇,還是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二才是?!弊笤号懈揪筒恢礼€馬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他多半會羞憤欲死。蕭禹臉上并沒有過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