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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但輕易便聽到了她的聲音,見她臉兒都嚇白了,忙道,“嚇到了?下來吧,我陪你。” “我不怕。”順從的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立在山頂?shù)钠铰飞?,俯瞰隴右地形,隴右之中,地形狹長,又有山地、高原、平川、河谷、沙漠、戈壁交錯分布。此處能看到不小的河谷,比京中所看到的景色多了幾分雄渾壯麗。 眼看即將入夜,天邊有幾顆星辰閃耀,但這荒山野嶺自然是沒有驛館的,意味著使團和護送使團的羽林衛(wèi)們不得不露天歇息。自有人去生火、扎營,隨行的幾人也自行開始做飯,不多時,就飄出了幾分香甜的味道。 “如今已然進入了夏季,會不會下雨呀?”沈善瑜問道,雖然天邊星辰閃爍,但夏季的天氣,總是十分難以捉摸。 “不會的?!笔捰碓陔]右道兩年,自然對此處是熟悉,“隴右道干旱少雨,如無意外,不會下雨的?!?/br> 沈善瑜臉兒一紅,撅嘴看著他,低聲說:“我什么都知道,不過是詐詐你罷了,你還真以為能唬得住我?”她聲音不大,明擺著是在撒嬌。蕭好人心兒一酥,回頭見眾人注意力都不在自己這邊,紅著臉親她的臉頰:“那五公主愿不愿教教臣?” “那要看將軍給不給學費了。”沈善瑜笑道,揚起小臉兒,示意他再親一下,蕭禹好笑至極,又吻了吻她的臉頰,“學費夠了?” “夠了?!鄙蛏畦は沧套痰模皇侨硕嘌垭s,她現(xiàn)在就能辦了蕭好人。身后忽又響起歡呼聲來,轉(zhuǎn)頭去看,則見陸齊光不知何時去打了幾只山雞,正交給眾人去收拾。 隴右道之中的山雞,本就是吃山間的野菌長大的,是以骨rou都帶有特殊的香氣,將山雞拿去烤,骨架則丟入鍋中,和找來的山菌一起煮湯,滋味格外鮮美。 因尊卑有別,沈善瑜和蕭禹二人是單獨坐在一個火堆之前,那頭烤好了山雞,自會將東西送來。陸齊光坐在火堆前,雖算不上快,但卻準狠,將數(shù)只山雞的雞脯子rou全給削了下來,稱在盤子里給沈善瑜端去:“山中夜冷,多吃些?!?/br> 自三年前的上元節(jié),蕭禹就知道陸齊光對沈善瑜好的原因是大公主,但不代表他就能夠釋懷,將沈善瑜攏在懷里,他不動聲色的回答:“多謝陸將軍?!?/br> “客氣了?!标扆R光望了一眼偎在蕭禹懷中的沈善瑜,她看來很是歡喜,臉上全是少女的嬌羞,就這樣埋在他懷中,很是受用的樣子。也不曾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回了羽林衛(wèi)之中。將其送來的雞脯子rou切成小塊,蕭禹這才喂給她,又端了雞湯來:“別急,別噎著了?!?/br> “阿禹你最好啦?!眿蓩傻娜鰦?,沈善瑜只覺得全身都暖洋洋的,“今晚要你陪人家睡覺?!?/br> 蕭禹臉上頓時發(fā)紅,因是露天,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像是馬車這種物件都是盡可能的留給嬌客們用的。蕭禹在隴右行軍兩年,自然也沒有那樣嬌氣,沉吟片刻,柔聲哄道:“明日再陪你,今日……不方便。” 誰知她跟見了鬼似的:“你要做什么事不方便?”又戳他的臉,“哦,我知道了,你這色胚子,滿腦子想著yin/邪的事?!?/br> 這幾日連日趕路,未免第二日她起不來,蕭禹都很克制自己,沈善瑜也格外乖覺的沒有纏著他?,F(xiàn)下又給自家小嬌妻涮了一頓,蕭禹臉龐紅潤,在火光之下更是仿佛要燒起來了:“沒、我沒……” “解釋就是掩飾?!币茸炫?,沈善瑜這輩子從來沒輸過。蕭禹挫敗的搓了搓自己的臉,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想了又如何?想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也有錯?” 沈善瑜:夭壽啦!蕭好人會頂嘴啦! 飛快的香了他一個,沈善瑜埋在他懷中不說話,不多時,也就自行上馬車睡去了,明月因是貼身侍女,也一起跟了上去。 待她去睡后,蕭禹如還在隴右駐軍之時一般,例行公事的巡視一番使團和羽林衛(wèi)的情況。眾人趕了一日的路,都或多或少的睡下了。走完一圈,蕭禹也準備就地睡下,卻見陸齊光立在崖邊,遠離火光的地方,只能隱隱見到他寥落的背影,夜風習習,他衣擺輕拂,看來飄然若仙。 蕭禹暗自思忖,還是上前道:“陸將軍還不休息?此處距離出隴右道還有些距離?!?/br> “無礙?!标扆R光依舊冷著一張臉,眸子如同墨色一樣,星光璀璨,很是瑰麗,而白日所能見到的山川、河谷盡數(shù)不能再見了,“既是睡不著,吹一吹風也是很好的。五公主……休息了么?” “是。”蕭禹實則很是敬佩陸齊光,至少他為了大公主的愿望,已然做到了最好,但這并不代表他樂意自家小公主被這人提到,強壓心中的不滿,他淡淡回答。 陸齊光略一點頭:“睡了也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沈善瑜在蕭禹身邊很幸福,這樣的幸福,想必阿璐也很樂見其成吧?陸齊光了解大公主,這世上,大公主最愛就是這個小meimei,沒有人能出其右。甚至在往日,兩人情濃之時,也只讓小meimei知道,這一點就很能看出來了。 所以,陸齊光愿意像阿璐一樣去疼愛小公主。雖然……他微微轉(zhuǎn)頭,目光觸及蕭禹,見他雖然努力掩飾,但臉上的不快顯而易見。 看來這位蕭將軍,對旁的男人接近小公主這點表示很不開心啊。 其實陸齊光很明白這種感覺,就如同那一日,沈璉在東宮設(shè)宴,他看到阿璐和伊勒德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想殺了他一樣。可是殺了伊勒德,又能怎樣?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良久的沉默,蕭禹深吸一口氣,道:“陸將軍,有什么話需要我轉(zhuǎn)告么?” “轉(zhuǎn)告?”陸齊光喃喃自語,轉(zhuǎn)告給誰呢?又轉(zhuǎn)頭看向了蕭禹,冰冷的面容上扯出一個笑容來,“沒有。”不需要轉(zhuǎn)告任何話,阿璐會明白的。只要她過得好,哪怕不在自己身邊都可以。 “好,知道了?!笔捰眍h首,也不去勉強陸齊光。那一日,陸齊光從人群之中將大公主抱出來,但是還告訴眾人,不要說是他救了大公主之時,蕭禹對他很是敬佩,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的。他也沒有資格,去將陸齊光心里的傷口給活活撕開,如此何其殘忍。 蕭禹如此想著,囑咐一句早些休息,也就往一旁去了,卻見明月不知何時下了馬車,又在一旁燒熱水:“出了什么事?” 明月給他唬了一跳,小時候配著沈善瑜聽了不少山妖鬼怪的故事,譬如曾經(jīng)聽得美女蛇,顫巍巍的轉(zhuǎn)頭,見是蕭禹,明月才松了口氣:“回將軍的話,公主的小日子提前來了,現(xiàn)下正疼呢?!?/br> 小日子?蕭禹不自覺地臉紅,他和沈善瑜上月才成親,對于她的小日子的確是還沒能掌握。又聽明月說她正疼,心都揪緊了:“我聽聞女兒家那幾日是要吃紅糖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