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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無人能夠說出她的下落。至于她是怎么嫁給蕭老太爺?shù)?,那可能只有蕭家人自己才知道了?/br> 既是沈善瑜的好意,蕭好人當然不會拒絕,又見她的笑容在夕陽下十分的明媚,心生喜愛,低聲道:“多謝五公主,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夕陽的余暉,他臉上發(fā)燙。他想再看看她,再和她說說話,哪怕就這樣待著,也是很好的。 然而瑞王站在一旁,見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難舍難分的樣子,咳了一聲:“小阿瑜,讓哥哥送你回宮去吧。”作為一個妹控,瑞王表示,哪怕meimei真的喜歡他,但自己看著蕭好人,真的有那么點不順眼啊…… “好?!鄙蛏畦ゃ膽艘宦?,她好舍不得蕭好人啊,深深地望了一眼蕭禹,轉(zhuǎn)身上了馬車。蕭禹目送她上車,也要騎馬,被瑞王低聲叫?。骸笆拰④?,今日就回去吧,若有改日,自有人會來請你。” 蕭禹頷首稱是,敏銳的覺得這些皇子公主們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也不會問出口,和探頭出來的沈善瑜揮手告別之后,蕭禹策馬離去。等回了將軍府,暮色沉沉,蕭禹換了件衣裳,就往蕭老夫人院子里去送黃菊了。才一進門,就見蕭老夫人正在侍弄幾盆菊花,笑道:“祖母,今日五公主托孫兒轉(zhuǎn)送幾盆菊花給祖母。” 蕭老夫人盈盈含笑,精神矍鑠:“五公主?”又命侍女將黃菊搬到院子里,細細的品鑒了一番,笑道:“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五公主有心了,阿禹可有好好謝謝五公主?” “是?!笔捰眍h首,想到沈善瑜巧笑倩兮的模樣,只覺得心中一片溫軟,英俊的臉上也露出幾分歡喜的神色來。不拘什么緣故,他可以多見到小公主,這樣就好了。 他是蕭老夫人一手帶大的,只一眼,蕭老夫人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取了澆花器來澆水,低聲道:“五公主是個好姑娘,以她的身份而言,為人并不驕縱,相反乖巧可愛,委實難得?!?/br> “孫兒也是這般以為?!笔捰砀胶停蛏畦ば宰庸澎`精怪,雖說作起來作天作地,但并不驕縱,大多時候乖巧得讓人疼,讓他心里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娶回來如何呢?”蕭老夫人含笑,一語道破孫兒的心事,見孫兒臉紅,又說,“你那點子心思,祖母未必不知。只是阿禹啊,咱們家是白衣之家,即便你蒙受圣恩,官拜四品,但在這四九城之中,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芝麻小官罷了,并不足以尚帝姬?!彼稚喜煌?,慢慢的澆花,“五公主是皇帝陛下最小的女兒,又是皇后所出,論起尊貴來,唯獨一母同胞的大公主可與之比肩,加之親兄是太子,這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都盯著她的婚事呢?!?/br> 蕭禹不覺靜默,祖母說得沒錯,即便他和沈善瑜能夠經(jīng)受住時間的磨合,但以他目前的官位而言,實在不足以尚主,那樣平白委屈了沈善瑜,更何況蕭家在朝中并無根基,面對勢力盤根錯結(jié)的世家,可謂毫無競爭力。若是這樣結(jié)為連理,讓小公主怎么在jiejie們跟前抬起頭來? 他攥起拳頭,緊抿著唇,并不說話。蕭老夫人沉默的看著他,孫兒性子雖說算不上溫潤,但也是個謙謙君子,后來武舉一舉奪魁,又在渥南國之戰(zhàn)中歷練,周身滿帶滄桑,是以他性子沉穩(wěn)內(nèi)斂,這樣悶的性格,并非所有女孩子都受得住?!澳闳羰钦鎸ξ骞饔行?,就該讓她沒有后顧之憂。待到你認為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之時,再向陛下陳情不遲?!?/br> 蕭禹頷首稱是,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他不能讓沈善瑜有任何的后顧之憂,唯有他自己堅強到可以讓小公主依靠之時,才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向陛下道明自己的心思,求取小公主為妻。轉(zhuǎn)念,他忽又想到,沈善瑜是天之驕女,連陳軼都會向她頻頻示好,保不齊旁人也會,若是讓旁人搶了先。 默默下定決心會加倍待沈善瑜好的蕭好人腦中千回百轉(zhuǎn),憋紅了臉,才道:“祖母,孫兒有一問……當年先帝陛下和祖母之間……”他說到最后,話都聽不清了。打聽祖母的情史,蕭禹到底不好意思,脹紅了臉才說出來。 蕭老夫人看著天邊的星辰,道:“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宮中規(guī)矩繁復,我不喜約束,另者,古之典籍,我最為痛恨的就是之中的一句。‘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壹仁菍Υ藨嵑?,自然也不能遵循此言。是以當日拒了先帝,從京城離開不久,就遇見了你祖父。他倒是個格外老實的,我說東絕不向西?!闭f到這里,蕭老夫人臉上多了幾分紅暈,“罷了,阿禹餓了吧,來用飯?!?/br> 當夜,蕭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眼前又出現(xiàn)沈善瑜笑得發(fā)紅的小臉,一雙眸子顧盼生輝,臉頰上兩個梨渦嬌俏可愛,讓人不能忘懷。蕭禹渾身發(fā)熱,起身到凈房之中沖了涼水,這才重新躺下。 他總是不能辜負小公主的一片真心的。 陳軼臉上開了口子,養(yǎng)了足足一個月,臉上的傷口還是沒有痊愈的痕跡,落下了一條不算明顯的疤痕,加之香云又因此被瑞王下令割了舌頭。自幼就是一番順風順水的陳軼何曾經(jīng)歷過這些,況且他一向自負于容顏,又對香云頗有幾分上心,現(xiàn)在接連受到打擊,很快的就消沉了下來。 幾個皇子將這件事放出了些風聲,不至于驚動到伊勒德,但京中也隱隱有了流言,說文郎毀容了。這消息一出,將以首輔謝閣老為代表的世家將懟白衣的心給歇了下來——陳軼要真是毀容了,五公主能看上他?只要他們家尚不了主,那么也就不會出現(xiàn)世家和白衣之間的朝堂失衡,自己又何必給皇帝找不痛快呢? 沈善瑜只聽了一耳朵,說是陳軼如今消沉得厲害,她心里就一陣暗爽。陳軼那廝不就是仗著自己比別人生得好些,就一副天下都是他媽該原諒他的樣子嗎?現(xiàn)在毀掉了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看這貨以后還有什么資格嘚瑟。 很快就到了冬月初八,今日乃是皇帝的生辰,稱之為“萬壽節(jié)”,皇帝受了眾朝臣和命婦的朝拜后,會在宮中設(shè)宴款待。是以早在上個月,皇后便命殿中省著手準備了,鬧出了靳娘的事之后,殿中省當差從未有過不恭順,辦得無比妥帖。 早早的起身,沈善瑜梳了一個飛仙髻,在發(fā)中簪上了一支赤金嵌珊瑚珠子鳳尾簪,在眉心畫了一朵梅花作梅花妝,又穿上秋香色襖裙,外罩一件翠羽織錦斗篷,這才要去給皇帝磕頭。 才受完朝臣和命婦朝拜,皇帝正在寢宮更衣,換了件袞龍袍之后,這才泰然坐在龍椅上,由皇后領(lǐng)了后宮諸妃和皇子皇女們來恭祝其壽辰。 三跪九叩祝賀完皇帝,沈善瑜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噔到了皇帝身邊,笑盈盈的行了一禮:“恭祝父皇,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