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的進展。想到楚羚說起二人的擦肩而過，莫靖言心中悵然，她見思睿仍然試著衣服，便穿上大衣，說道：“我先出去轉(zhuǎn)一圈。你和何仕一起走吧，不用等我一起?！?/br>
    她轉(zhuǎn)了一個彎來到大四女生樓，左君并不在寢室。莫靖言支支吾吾說了自己的來意，左君的同寢態(tài)度冷淡，“吃什么飯啊，左君忙著找工作，肯定沒那個美國時間?！蹦秆浴芭丁绷艘宦?，悻悻地退出來。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著要不要再進去，問問左君是否有手機，或是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在莫靖言猶豫時，不遠處的房門打開，楚羚拿著一沓聯(lián)邦快遞信封向樓梯口走來，看來正要去寄送申請材料。她看見站在門口的莫靖言，停住腳步掃了兩眼，冷冷地說：“換了你，你會去么？”

    莫靖言抿了抿唇，輕輕搖頭。

    “那你來干嗎？”楚羚輕聲嗤笑，“不過，你既然來了，捎份禮物給莫大吧?！彼D(zhuǎn)身回寢室，取來一個小方盒。

    “好的。”莫靖言掂在手里，躊躇著，要不要說出“你不去了么”幾個字。

    楚羚哂笑，“不看看是什么？”

    “??？”莫靖言訝異于她的問話，但還是依言打開小盒。里面是一塊人造水晶方牌，和當初她在傅昭陽鑰匙扣上見到的造型相似，只是顏色不同，那一款是墨綠色，這只則是深邃的藍，刻著“寧靜致遠”。

    楚羚淡淡說道：“去年我給‘三劍客’備了一樣的生日禮物，你可以停止小肚雞腸了吧？”

    若是在以前，莫靖言定然心中不快，或者還要小聲嘀咕著回一句“彼此彼此”。但她看著楚羚漠然而略帶疲憊的神色，想起bbs文集中那句“但是你的心呀，卻是那個女人，那個我們?nèi)颊J識的女人”，到了嘴邊的頂撞便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口。

    楚羚大步離去，留下莫靖言一個人，傻乎乎站在沒開燈的宿舍樓道里。她低嘆一聲，雙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心事重重地向著飯店走去。

    晚餐地點選在一家巴西烤rou自助餐廳，一來大家走動說話方便，二來也照顧身為rou食動物的眾多男隊員。莫靖言來到預(yù)留區(qū)，朋友們已經(jīng)到了大半。傅昭陽走過來，接過她的大衣，拉開旁邊一張座椅，問道：“思睿說你早出門了，怎么走到后面了？”她看了看四周，低聲囁嚅道：“我去……找左君師姐來著?！?/br>
    傅昭陽看她神色黯淡，心中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洗手吧。莫大下午還在導(dǎo)師那兒，馬上就過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何仕大嗓門的吆喝，“兄弟們，看誰來啦？”眾男生一哄而上，抱作一團。莫靖則和好友們一一擁抱，拍著彼此的后背，大聲說笑著。他看到傅昭陽，在他胸口打了一拳，“老傅你這家伙，言而無信，居然又不來美國了。本來還想著你來了咱們一起去攀巖呢，我都快等死了。”他又在邵聲肩頭拍了拍，“少爺，聽說你要去開礦，變成財主啦！”

    “我頂多是個礦工?！鄙勐曅χ退醇绱畋常澳悴攀?，海外華僑，衣錦還鄉(xiāng)啊。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的……”

    “你你你，別虛偽啦，你才不是盼我呢，是盼我?guī)У难b備吧?！蹦竸t回頭，“維曦，給老傅和少爺?shù)哪莻€袋子呢？”

    從剛進門便一直安靜地站在人群外的女生微微一笑，遞上一個大紙袋。

    莫靖則接過來：“老傅要的安全帶，少爺想買的攀巖鞋，還有快掛，主鎖。我靠，就差讓我給你們背繩子背帳篷睡袋回來了?！彼研优脑谏勐曅乜?，“買大買小了我可不負責?！?/br>
    傅昭陽笑著接過提袋，“老莫，進來半天了，倒是介紹一下啊。”說著，他看了看莫靖則身邊的女生。

    “哦，以為大家都認識了呢?！蹦竸t笑著，攬著女生介紹道，“孫維曦，比咱們小一級，英語系的。”

    莫靖言站在人群外圍，仔細打量著堂兄的女友。她個子不高，杏仁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言談舉止鎮(zhèn)定自若，笑著和各位朋友一一問好，看起來伶俐干練。但莫靖言總覺得一時難以對她做出熱絡(luò)的樣子，于是又往人群后躲了躲，但又忍不住想和堂兄打個招呼。

    她的身影時隱時現(xiàn)，莫靖則一眼看到，笑道：“莫莫你在干嗎？我還以為你沒到呢。既然來了，就到這邊來啊?！?/br>
    莫靖言有些忸怩地蹭過去，抱了堂兄一下，又向?qū)O維曦點頭致意，微微笑了笑。

    “靖則總說起你呢。”孫維曦大方地挽著她的胳膊，“我經(jīng)常聽，就覺得認識你好久了?！?/br>
    莫靖言低頭，心中暗想，他可沒怎么說起你，我和你不熟。

    “但這兩年莫莫真和以前不一樣了?！蹦竸t端詳著小妹，“打扮起來，越來越漂亮了。”他摸著下巴，瞟了傅昭陽一眼，促狹地笑，“怪不得有些人哪兒也不去了?？磥砦业镊攘托∶帽?，還差太多啊?！?/br>
    眾人大笑，莫靖言心中尷尬，緊緊攥了攥堂兄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莫靖則笑著拍拍她的后背，和孫維曦一起招呼著眾人就座用餐。

    老友們數(shù)年未見，三兩杯啤酒下肚，一下打開了話匣子，說起當年在一起時的種種趣事。

    “莫大當年就是個自虐狂，磨掉一塊手皮，沒關(guān)系，接著爬；手指扭了，沒關(guān)系，接著爬?！鄙勐曅Φ?，“那次在野外，我在上面喊落石，他還偏抬頭看看石頭從哪兒落下來，差點被砸到眼睛。”

    “誰讓你沒事兒爬到樹那邊去啊。”莫靖則嗤之以鼻，“你就最能偷懶，爬到一半還去倚著樹休息。”

    “都是老傅那雙鞋，太tm擠腳了；你那雙更沒法穿，太味兒了?！?/br>
    “你把自己的鞋子爬裂了，還挑剔別人的。”傅昭陽啞然失笑，“那時候剛開始學(xué)，就屬你最精力旺盛，每天夜里去練習(xí)?！?/br>
    “要說體力好，那還是楚羚啊?！蹦竸t感慨，“她才是耐力驚人。那次老傅你給她打保護磕線，我和少爺都下完一盤象棋了，她還在上面吊著努力呢，也就是你有那份耐心。誒，楚羚今天沒來呢？”他看了看低頭不語的莫靖言，心中明白了大半，笑道，“我難得回來一次，小丫頭架子還挺大?！?/br>
    何仕連忙打圓場，端起酒杯說：“來來來，我們這些師弟師妹敬‘三劍客’一杯，我剛?cè)腙牭臅r候，就看到你們互相指線，在巖壁上飛來飛去的，一下就被震撼到了。難得今天幾位高手師兄齊聚一堂，一定不醉不歸呀?！?/br>
    眾人說話時，孫維曦就在一旁笑瞇瞇地聽著，幫周圍的人倒茶布菜，照顧得非常妥帖。莫靖言想起左君，心里有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