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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壓她,她就和查一典都爆發(fā)了爭執(zhí)。查一典脾氣爆,她卻也是個牛鼻子,兩人一爭起來,誰都想說服誰。 查一典希望她腦子清醒,搞清楚娛樂圈不是個可以賭博的地方,稍有不慎,行差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但她年輕氣盛,凡事堅持自我,喜歡的劇本就絕對不愿意放過。身價,呵,那是什么東西,她哪怕跌下去,也能靠自己東山再起,她只怕錯過自己喜歡的,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重來一次。 最激烈的那場爭執(zhí),盛繁氣得奪門而出,小心批注細心愛護的劇本落在了查家,愣是不肯低頭認錯去取回來。后來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一通電話小心翼翼地打過去,查一典卻對她開嗓就罵,言道劇本早已被他撕了扔掉,盛繁要找就去小區(qū)外的垃圾桶找。 盛繁氣得吐血,那本劇本被她細細研讀了半把個月,許多心得,人物剖析,乃至大致的分鏡都被她細細批注在劇本空白處,如今查一典一句輕飄飄的撕來扔了,她怎么能不氣。 本來抱著低頭認錯修復關系的想法,這會兒全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盛繁的想法不為所有人接受,頂著所有人的壓力已是累極,如今一個觸發(fā)點,她早已淚流滿面,卻還強壓失望,和查一典好聲好氣說了句再見才掛斷電話。 之后,她一個多月都沒再聯(lián)系查一典,也沒再提及冬日秘事,像是完全失去了動力。二人關系僵化,直到后來潘美云出面調(diào)和,二人才各退一步,盛繁接下了冬日秘事,查一典也不再阻攔。 再后來,盛繁憑著這部片子橫掃各大電影節(jié),以前人從未有過的記錄,斬獲兩尊影后桂冠,正式達成大滿貫成就,以此為起點,盛繁的傳奇之路就此開啟,再無人可以阻擋她的崛起。 那之后,池姐再也沒主動插手管過盛繁的選片,查一典也于此時正式認可了盛繁的眼光,面對媒體的采訪和提問,他說出了那句之后為人四處流傳的語錄。 “竇扣啊……她就是為演戲而生的。別人還在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著老路的時候,她的眼光就已經(jīng)越過了所有人,看向了未知的方向。所謂先鋒,就是開辟前路,演別人不敢演的戲,走別人不敢走的路。別的人我不知道,但竇扣,她做到了?!?/br> 聽到別人關于這番話的轉(zhuǎn)述時,盛繁徹底地感動了,也是就此,她和查一典冰釋前嫌,關系較之從前更上一層樓。 但這件事情到底是盛繁心頭的一個結,她雖然理解查一典的一番苦心,不再生氣計較,甚至完全拋之腦后,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徹底忘懷。 直到此時,這本劇本歷經(jīng)多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她手上,不可謂命運不奇妙。 盛繁顫抖著翻開中間一頁,正是冬日秘事中祝九箏逃難時被路過的日本軍官輪流侵犯的那一段。上面有深藍色的熒光筆批注道。 “此處的臺詞可省略,改用神情動作以及肢體語言來表現(xiàn)絕望,效果更佳。注1,眼神為重,具體表現(xiàn)方法可參考選用里萊恩與妮可重逢的那一段。注2,討論:眼神看鏡頭更震撼還是看空白點?!?/br> 后面有黑色的附加批注,但字跡不同,“方法派實非長久之計,有挪用強套之嫌,還需改進。另,看鏡頭效果更佳?!?/br> 之后又有一段新的,同樣是黑色的字跡,“表現(xiàn)尚可,此處表現(xiàn)到位,但還可繼續(xù)進步。” 黑色的字跡盛繁再熟悉不過,正是查一典的標志性的楷書。兩段黑色批注明顯不適同一個時間點記上的,這本劇本,不知已被他翻開了多少次。 盛繁屏住呼吸往后翻,密密麻麻,明明藍色的熒光筆最顯眼,卻依舊被大段大段的黑色簽字筆蓋過了風采。 盛繁突然眼眶就熱了起來,那頭,查一典已經(jīng)徹底不耐煩,頗有幾分惱羞成怒地大喊,“只給你幾分鐘看劇本時間,到底看好了沒!” 第四十六章 憤怒 盛繁眼圈微紅,一時之間心情激蕩,情緒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 她翻到劇本的最后一小節(jié),大致看了一遍臺詞,記憶緩緩蘇醒。她朝查一典點了點頭,“我看好了?!?/br> 查一典深深看她一眼,沒再發(fā)火,“看好了就開始吧?!彼曇羝届o,像是并不在乎的樣子。 盛繁合上劇本,張嘴便來,一點入戲的鋪墊都不需要,劇情便在她的念白中緩緩展開,“司令先生好生威風,似也不知臉紅,簡直令人欽佩?!?/br> 她直接挑戰(zhàn)了片尾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九箏最后爆發(fā)的自白戲。選這段戲,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里不需要對戲,可以免去空白的尷尬,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里需要極其強烈的感情爆發(fā),而盛繁此刻恰恰,心里也積壓了太多的東西需要爆發(fā)。 她原已奄奄一息,這會兒卻渾身迸發(fā)出一種烈日般的光彩來,她咬唇冷笑道,“你可知自己這幅模樣有多可笑?披上了一身軍裝的綠皮,便似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倒要問問你,你了解華夏人嗎,你了解我們的民俗,我們的歷史,我們的信仰我們的感情嗎?我倒不知,什么也不懂的人原來也有資格對別人的行為評頭論足了,什么是愚昧什么是蠢,我還用不著你這綠皮怪物來教育我?!?/br> “??!”她突然慘叫著猛地朝一邊倒去,在劇中的這里,她的臉被松井石根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記。 她緩緩仰頭,眼神冰冷,伸舌舔去了唇邊的道道血跡,突然綻放出了一個陰戾的笑容,她呵笑一聲,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松井司令,外面下雪了,對嗎?” 松井石根沒有理會她,她自己倒是笑了起來,“我知道,一定是下雪了?!彼钌畹匚艘豢跉猓孟窈芟硎艿臉幼?,“這是下雪的味道啊,我最熟悉不過了。印在人的骨頭里,真是叫人想忘都忘不掉?!?/br> 這一段有回憶閃過,正是祝九箏被路過的日軍**的那一幕,她的眼神空洞,冰冷,像一具毫無情感的尸體,眼神死死地鎖定住鏡頭,微縮的瞳孔讓人心頭發(fā)冷,骨中生涼。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容異常地燦爛,“您瞧,松井司令,我不過賤命一條,這三萬萬條性命,我不過是其中最卑賤的那一個。而您呢,陸軍總司令,多大的派頭,多尊貴的地位,您說是不是?” 松井石根有幾分得意,沒有接話,心頭卻愉悅之極,只道是這賤人終于醒悟了過來,知道拍一拍自己的馬屁。 “可是,就連我這樣的螻蟻,都能算計到你,讓你人員傷亡,誤中埋伏,讓你頂著你那堆如狗一般惡心的士兵的性命,卑賤地去向你的上級討好賣乖,百般認錯,才勉強換來一次挽救的機會。你說,松井司令,可笑不可笑。” 松井石根又待揮鞭,她卻放聲大笑,挺起胸脯繼續(xù)諷刺道,“華夏人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