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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句詩,覺得此情此景極為合適。 “嗯,確實符合意境?!币膊恢l在身后說了這一句。 回身一看,正是陸亦陽。就在三娘走神之際,趙氏她們早已進寺院里去了。 見是他,三娘斂了神:“陸公子怎么沒跟著進去?” 陸亦陽笑了笑:“里頭多是婦孺,我一個男子進去不大妥當?!?/br> 也是,凌云寺香火一直旺盛,進進出出的人摩肩接踵的,難免有些肢體的碰撞,不讓他去也是尊與禮數(shù)。 三娘點了點頭:“如此,我便進去了。”說罷便要走。 陸亦陽忙道:“姑娘,為何你回回一見著我就變臉?若在下真有得罪” “沒有,我說過了,是公子多慮了。”三娘打斷他的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亦陽瞧著她的背影,竟覺得似曾相識,他搖了搖腦袋,笑自己臆想太多。 還好趙氏信佛,所以對這些塑了金身的佛像異常敬畏,沒有走馬觀花似的轉(zhuǎn)悠,三娘便趕了上來。 從寺院大門上的雙龍,再到殿內(nèi)大大小小的神佛,趙氏都一一參拜,無一錯漏。 至于喬氏,她本就無心向佛,供供香火也就罷了,要她逐個叩拜,那是不可能的。 顧氏則是選擇性的祭拜,諸如文曲、武曲、福綠壽三仙 這會兒,剛到了觀音娘娘金身跟前。 趙氏想起什么,便說道:“觀音娘娘得好好拜一拜,想當初懷上祁蓮、祁賢之時就來拜過,求什么得什么,準得很!” 顧氏一聽,笑道:“巧了,我懷阿陽那會兒也來求過,確實很準,還是觀音娘娘慈悲啊?!?/br> 兩人相視一笑,便取了香燭供到案前去。 三娘又沒什么可求的,就在一旁站著看,一偏頭就見流蘇正看著她。 流蘇見她看了過來,并沒有要閃躲的意思,而是皺著眉欲言又止的模樣。 難不成有什么事? 三娘主動湊了過去,問她:“怎么了?” 流蘇望了望在案臺邊供香的趙氏她們,然后小聲說道:“大小姐大小姐她不見了” 她這么一說,三娘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朝四周望了望,尋找王祁蓮的下落。 不光王祁蓮,就連王祁蕓也沒了蹤影。 ☆、第八十七章 竹林 “怎么回事?”三娘續(xù)問道。 流蘇有些膽怯,四處張望了道:“是二夫人身邊的絮賢,也不知她跟大小姐說了些什么,然后大小姐就跟著她走了?!?/br> “那二小姐呢?她不是也不見了嗎?” “?。慷〗恪绷魈K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四處看了看,沒見著王祁蕓她才道:“這個奴婢倒是沒留意,只是瞅見大小姐跟絮賢走了。五小姐,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流蘇確實機敏,絮賢是喬氏身邊的人,她找了王祁蓮去恐怕安不了什么好心。 三娘總覺得不對勁,心里膈應(yīng)得慌:“這樣,我先去尋她倆,待會兒夫人問起,你就說我們到別處轉(zhuǎn)悠去了,完事會到寺院門前等她們。” 流蘇點點頭,卻還是擔憂:“二夫人她興許知道” 這還用說?絮賢是她的人,保不齊就是她想搗鬼。 “你甭管這個,只需穩(wěn)住夫人即可。” 流蘇復(fù)點頭,三娘便乘著趙氏她們不注意,偷偷竄到人群里去了。 三娘從來時走過的地方一路到了凌云寺門前,卻見陸亦陽也不見了人影。 凌云寺這么大的地方,人又這么多,上哪里找去?三娘一時沒了主意。 就在她焦急萬分之時,瞟眼瞧見寺門偏角的圍墻處陸陸續(xù)續(xù)走過幾個擔水的和尚。 “小師傅,小師傅”三娘急急過去,逮住走在最后頭那個小和尚。 那小和尚見三娘拉扯著他,慌忙甩開,面色微微泛紅:“施施主,有什么事么?” 三娘驚覺自己失禮,雙手合十鞠躬:“想問問師傅有沒有見過一位身穿淺紫色衣裳的姑娘?與我差不多高,看起來瘦一些……”她同那小和尚比劃著,形容王祁蓮的相貌。 小和尚認真想了想:“施主說這個人,貧僧沒有見過…實在是抱歉。” 三娘嘆息一聲,本也沒期望一下就找到:“對了,這寺廟里頭有沒有什么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去的?!?/br> 小和尚思索了片刻,猶猶豫豫說道:“有…寺院后頭有片紫竹林,據(jù)說供奉著觀世音菩薩的法身,住持師傅不讓人進去,所以那里沒人去?!?/br> 聽他這么說,三娘便想過去看看。 小和尚似乎察覺到她的用意,連忙勸阻:“施主千萬別去,那地方……是禁地,菩薩呆的地方貿(mào)然前往會折壽的?!?/br> 佛,信則有,不信則無。 三娘是入過輪回道的人,相信有神佛,卻不相信神佛會到這種人海如潮的地方生活。 “行,師傅說什么便是什么,我是不會去的……”三娘這話是敷衍他的,不去才怪! 小和尚心思單純,又好騙,見她這么說便放了心:“姑娘不妨再等等,寺里人山人海的,說不準您要尋的人也在尋你?!彼f著,抬手穩(wěn)了穩(wěn)肩上的扁擔。 “多謝小師傅提醒,那我便等一等吧?!?/br> 待那和尚走了之后,三娘便往方才他所說的紫竹林去。 這地方也沒什么特別,只是在凌云寺后頭幾畝地的竹林罷了,四周有院墻隔絕,唯獨一道門,上頭附了厚厚一層灰。 門柄處有掛過鎖的痕跡,掛鎖的部分繡跡較淺,周圍已經(jīng)腐朽得不成樣子。 如此重的痕跡,一看就是常年掛鎖造成的,為何突然又不鎖了?還是說僅僅今日未鎖? 三娘伸手去推,發(fā)現(xiàn)門從里頭鎖住了,應(yīng)該是上了梢。 她突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如果王祁蓮真在里頭,出了什么事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她一個弱女子要如何應(yīng)對? 不行!得進去找找! 好在院墻不算高,三娘將裙擺撩起往上攀爬,費了大力氣才上去。 從墻沿上往下看,確實有些駭人,三娘直直跳了下去。 想著今日出門,她穿的繡鞋也輕便,跳下去雖然跌了一跤,卻沒傷著哪里。 竹林里吹著幽幽的風,從枝葉縫隙中透進來的光將整個林子照得不怎么真實。 三娘一想到王祁蓮便不敢多做停留,急急往林子里鉆。 她在南邊生活得久一些,加之竹林四周都長得近乎相同,一時分不清方向了。 突然,竹林深處有了點動靜,三娘就順著那邊走。 漸漸的就真看到了人影,是三個布衣粗漢,交頭接耳的不知在說些什么。 半晌,對面又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像是發(fā)了火,沖另一人說道:“祁蕓怎么會到這個地方來?你不會是唬我的吧?” 是王祁蓮的聲音!三娘欣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