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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沒了也正常。 “叫什么名兒?”那女子進屋后,三娘撿了玉梅的扇面半遮著臉。 “素水”她答道,微微低著頭,似乎不怎么自信。 三娘續(xù)問:“聽說你會跳踽步?” 素水搖頭:“不會,有些基本功,舞是胡亂跳的。” “那你跳了我看看” 聽了這話,她便深吸了一口氣,準(zhǔn)備起舞。 “在這兩個凳子上跳。”三娘將她打斷,示意玉梅將旁邊那兩圓凳拎過去。 玉梅過來,把凳子放到素水跟前。 素水也不說別的,腳一蹬踩了上去,隨即翩然起舞。 難怪倚紅樓當(dāng)家的夸她,就兩只圓凳,她在其間飛來躍去,從容自如,指不定真有當(dāng)年趙飛燕的神韻。即便跳的不是踽步,卻有那種味道。 “不錯…”三娘不吝嗇夸贊,繼而又對玉梅道:“后日,讓她在月臺上舞一出,腳底下弄兩只鼓,再去做身綾羅衣裳?!?/br> “是”玉梅應(yīng)著,有疑惑便問:“月臺?是二樓那個?” 三娘點點頭:“嗯” 那月臺本來就是用了嘩眾取寵用的,建在二樓開窗處,如高空回廊一般。 定下人選后,三娘便與素水道:“好好表現(xiàn),你這支舞我花一百兩銀子買,若是反響大,還會給你分紅?!?/br> 素水愣住了,一支舞一百兩?這對她來說可是大價錢了。想當(dāng)初在倚紅樓,夜夜賣力,一年也沒有一百兩。 “是!”素水明顯很高興,對于她這種不冒尖的貨色來說,簡直是喜從天降。 青樓女子也分兩種,一種是覺得天道不公,對往后日子失去盼望,準(zhǔn)備在樓里終老的;還有一種努力賺銀子,想有朝一日遇上個好人,給自己贖身逃離這煙花柳巷。 素水應(yīng)該是第二種,她眼里聚光,說明她還沒對往后的人生失去念想。 安排好之后,三娘讓素水先退下。 玉梅聽完這主意,竟覺得可行,但她仍然有擔(dān)憂:“素水那張臉……姑娘要捧她恐怕難……” “有句成語叫‘偷梁換柱’,還有句諺語是‘掛羊頭賣狗rou’,不知你聽說過沒?” 玉梅側(cè)著腦袋思考了片刻:“我懂姑娘的意思了……” 三娘笑了笑:“懂了便好,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時候在姑娘們臉頰上都畫上一支紅梅,衣裳也都穿一樣的,你覺得呢?” 玉梅連連點頭:“姑娘真是絕了!人人臉上都畫花,誰還認得是哪個?只能胡亂抓,逮著是誰就是誰。如此一來,全憑運氣,任那些再挑的人也沒得選?!?/br> 不過,光靠這一點,很快就會失去新鮮感。 “為了往后的路好走些,勞你多在外頭去走走看看,要是有牙婆子賣姑娘的,就挑姿色好的買回來。教些文雅的東西,愿意賣身的就擺個臺給她們開臉,不愿意的留在樓里做清倌,總之要姑娘們自愿,切勿做那等強人所難之事。” 三娘從前就是被人用強的,知道那種難受滋味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自己都難以接受,就不去強迫他人。 玉梅點頭,她也深受其害,那些姑娘們能遇上這樣的主子真是幸運。 三娘又補充:“這行東來西往的,若是別的地方有好的姑娘,想想法子弄過來,銀子不是問題?!?/br> 玉梅道好,這種事她干過,找個托去別處贖人,賣身契到手便成。 “對了,還有樓里的賬,我每月十五讓人來取,你記得理好,連同賬一塊兒。買了什么或是花在哪里,花了多少,都得標(biāo)明,剩下的都如實交上來?!?/br> 玉梅依舊道好,這丫頭確實比秋姨像個當(dāng)家的,只是這年紀(jì)……真叫人匪夷所思。 這下算交代好了,三娘不能在外頭久呆著,便要回去。 “姑娘真不見見秋姨?”玉梅又不眼瞎,看得出她們關(guān)系不一般。 “不必了,讓她休息吧,出了這事她一定是著急擔(dān)心沒休息好,既然睡下了,就讓她睡飽?!?/br> 確實如此,玉梅想著昨日夜里秋姨坐在燈前徹夜未眠的模樣。 臨到要走了,三娘又頓住,讓張成去了趟望春樓。 趙氏送的那件衣裳,沈嬤嬤總掛在嘴上,今日就順道取了吧。 “等等!”張成正要去,被三娘叫?。骸鞍堰@個給她,就說她那件衣裳我忘了拿來,這個就先放她那里,算是抵押,順便替我道聲謝?!?/br> 三娘從頭上取下一支白玉簪子給張成,張成接過便去了。 衣服拿走了又換支簪子,簪子再拿走了要換什么呢?想與麗姝有交集,還得費些心思。 ☆、第八十三章 進香 張成回來的時候氣喘吁吁的,紅著臉道:“還好小的跑得快,那真是個嚇人的地兒……” 三娘笑出聲來,也是,張成這么一個老實男人,去那地方可不得跟入地獄似的。 “如何?那姑娘說什么沒?” 張成回:“開先死活不收那簪子,說一件衣裳而已。小的硬塞給她,便跑了?!?/br> 孺子可教也,三娘很是滿意,讓他打道回府。 路上,張成又說起一件事:“三小姐這幾日要同大夫人上靈云寺進香么?” 靈云寺進香一事,趙氏提了好久了,近來事多就給耽擱了。 “怎么?大夫人讓你準(zhǔn)備了?” “不是”張成道:“是二夫人,莫名其妙跟我提了提,我瞅她那樣子奇奇怪怪的,就不懂裝懂蒙混過去了。大概是想讓我去送,再從中作點兒什么梗。” 應(yīng)該不是作梗,王二爺?shù)氖乱呀?jīng)解決了,況且她此時還不至于坑害長房的。 “她讓你做什么你都應(yīng)下,若是要緊的就與我說?!?/br> 張成則應(yīng)道:“是…” 到了后門前,三娘突然想起張母來:“你母親那邊,你可有時常聯(lián)系?” 張成回道:“上月寄了封信去,只是沒法寄銀子,怕路上讓人渾水摸魚,白白便宜了別人?!?/br> 這倒是,驛站送東西的時常出這種事情,人多信件多,查也不好查,長此以往就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是張母一個老人家,就上回給她留的銀子,也不知夠不夠。 “實在不行就多攢些換成銀票,再找鏢局的送,整個匣子裝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把銀票夾在匣子縫隙中。完事再到驛站寄封信,知會她一聲?!?/br> 麻是麻煩了些,不過保險。 張成嘿嘿的笑道:“讓三小姐cao心了,上月我娘她寄信說了您偷偷塞錢的事,說那些錢夠用許久了?!?/br> 她也確實cao心過頭了些,張成孝順,肯定不會讓他娘受委屈的。 天色暗了,張成駕著馬車直接從王府大門經(jīng)過,三娘竟停到一陣琴音。 聲音是從王府里頭傳來的,悠揚婉轉(zhuǎn),細膩輕柔,不似男人該有的心境。 從王府大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