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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向,自古成王敗寇,多半是被絕殺了。 吳先生似乎發(fā)覺自己口誤,環(huán)顧四周,見大家都在賞月閑談,才松了口氣。 “意思是院士他常做這樣的事么?”三娘故意忽略別的不談,撿這個來說。 “可不只是常常了,但凡是有宴可赴,他就必定出題。上回有個米販商人,他兒子考中了秀才,非要請咱們?nèi)ジ把?。席間不是商販就是尋常百姓,他居然問人家簡論,好在那商販的兒子也在場解了圍,否則真有些損人家面兒。” 是先秦時期黃老道家典籍,講的是軍事政論,屬兵書一類。莫說尋常百姓了,就是書院里那些個學(xué)生也不一定就精通。 三娘則抿著唇笑,吳先生見三娘這般,也跟著發(fā)笑。 月上正頭,賓客漸漸散去了。 秋姨娘過來同三娘道:“不早了,咱們回吧。” 她今兒也確實呆得久了些,主要是吳先生在,她這個做學(xué)生的陪一陪也是應(yīng)該的。 “先生,那學(xué)生先行告退了?!比锲鹕頉_吳先生行禮。 “去吧,往后不論誰替了我的班兒,你都不能荒廢學(xué)業(yè)?!?/br> 三娘道是。 路上沒人掌燈,三娘同秋姨娘摸著黑回去。剛走到距流芳苑數(shù)米處的小道上,前院那邊又傳來一陣驚叫聲。 然后是一堆的嘈雜之聲。 “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秋姨娘道,急匆匆的又朝堂屋那邊去了。 三娘自行回屋睡下,一覺到天亮。她手扒了扒身后,發(fā)現(xiàn)沒人,才驚覺秋姨娘昨夜沒回來。 她仔細回憶了一些,想起傅老爺這個時候好像病了幾日,沒想到卻是在中秋夜里。 ☆、第十三章 病變 作為傅家名義上的小姐,三娘覺得還是該去看看,萬不能如從前那般背個白眼兒狼的名號。 傅老爺躺在疏林院的房里,畢竟那是正房。 屋里擠了一堆人,各個熬紅了眼卻還一動不動的看著榻上的傅老爺,那可是傅家的頂梁柱。 柳姨娘拿這手絹不停的抹淚,傅靜初也跟著抽抽搭搭的。 坐在榻邊的老太太實在聽不過去了:“你們娘倆就不能安靜些?大夫還沒診出結(jié)論來,哭什么哭?” 何氏看了看她們娘倆,又不耐煩的回過頭去。 柳姨娘還是不住的抹著淚,哽咽道:“那還不是咱們替老爺擔(dān)憂么?總比那個三娘好,昨兒才在宴上出了風(fēng)頭,林院士說她知書達理,現(xiàn)在老爺躺在榻上,怎么不見她過來獻殷勤?!?/br> 三娘瞅著她那一抽一抽的背影,無盡的厭煩。 “秋姨娘,三娘她沒來么?”老太太聽了柳姨娘的話,問道。 秋姨娘在這里守了一夜,心思全在傅老爺?shù)牟∩?,根本沒料到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這三娘她” 秋姨娘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三娘連忙出了聲:“祖母是在叫我么?我在這里站了好些時候了?!?/br> 老太太見三娘在屋里,嗯了一聲,又沖屋里的眾人道:“衡兒正病著,你們最好是安分些?!?/br> 大伙兒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再吱聲了。 一直不吭氣的大夫這會兒出了聲:“這是氣虛腎虧之癥,現(xiàn)在問題倒是不大,注意修養(yǎng)節(jié)制。若是再不控制的話,內(nèi)里掏空了神仙也救不了?!?/br> 在場的丫鬟都紅著臉聽,老大夫說的直接,也沒管屋里還有傅家三位待嫁的姑娘。 傅老太太也頗為尷尬:“是是,勞煩您開補氣的藥方,藥材名貴些不要緊,只要是能快些醫(yī)好病就行?!?/br> 老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好,跟著傅老太太到外屋桌上寫方子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還杵在那里,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傅靜嫻站在何氏身邊,回頭瞧見三娘,沖她笑了笑。 三娘也禮貌的回以一笑。 沒一會兒,老太太又進來了,她說道:“你們先回去歇息吧,今兒就由沈嬤嬤侍疾,明兒起你們?nèi)齻€輪番侍疾,待衡兒好了為止?!彼f的自然是何氏、柳姨娘還有秋姨娘。 她們?nèi)烁I淼篮?,隨后眾人就都散了。 那老大夫開的藥倒是管用得很,三天過去,傅老爺又變得生龍活虎的,頭一件事就是往倚紅樓里跑。 從前在望春樓里,老鴇子總說誰誰誰老鼠給貓陪酒,要風(fēng)流不要命,三娘覺得傅老爺就屬于這類人。 傅老太太在府里是又吵又鬧,叫去找傅老爺?shù)娜藦膩頉]有一個成功將人帶回來的。要是傅老太太親自去興許可行,奈何那種地方她也實在是去不得。 反正傅老爺是死活不回來,前頭那半個月還好,窯子里睡醒了還會去府衙里處理公務(wù),現(xiàn)在是醉生夢死在里頭,府衙也不去了。師爺來府上尋了好幾回,都是無功而返。 十月立冬,河洝屬于南方,冬日里不下雪,就是陰雨綿綿。這樣的天兒濕氣重,夜里榻上總覺得冰涼,還好有秋姨娘同她擠著睡。 次日三娘起了個大早,秋姨娘正睡的沉,三娘伸手摸出枕頭底下一把鑰匙,悄悄起身去了流芳苑的正屋。 正屋臥房的榻底下有支箱子,數(shù)寸大小,被秋姨娘藏得很隱秘。箱子里頭都是些金銀首飾,那是春娘留下的,秋姨娘留著給三娘做嫁妝。 三娘用枕頭下面摸來的鑰匙把箱子打開,將箱子里的首飾取出來,散放在秋姨娘裝夏衣的箱子底下,然后又將原本那支箱子塞回原處。 一切做完,三娘就出了正屋,將門帶上。 天邊露了白,三娘回屋時秋姨娘還睡著,她便又爬到榻上去,又輕輕將那把鑰匙塞回枕頭底下。 秋姨娘感覺到動靜,翻身見三娘睜著大眼睛望著她,就道:“這大早的,怎么就醒了?” 三娘道:“估摸是昨夜睡早了些,現(xiàn)在沒有困意,姨娘你再睡會兒,不必管我?!?/br> 秋姨娘睡眼惺忪,還乏得很,嗯了一聲,轉(zhuǎn)頭就又睡了過去。 見她又睡了,三娘才松了口氣,自己也跟著沉沉睡去。 再醒來天已大亮了,今兒又是個雨天,屋里燃的碳還冒著白煙兒,應(yīng)該是新添上的。 桌上的粥還冒著熱氣,秋姨娘不知去了哪里,也沒叫她起床。 三娘穿好衣裳,隨意綰了個髻,稍作洗漱就開始用早飯。 秋姨娘過了午時才回來,滿臉的惆悵,回來坐了會兒,二話不說拉著三娘去了疏林院。 還沒進疏林院就是一陣陣的哭鬧聲,三娘她們剛走到院門口,就見老太太在院壩里與上回來的那老大夫拉扯不下。 “大夫,您再好好看看,說不準(zhǔn)是誤診了呢?前些日子你才說只是腎虧,怎么現(xiàn)在就成了這樣?”老太太有些急。 那大夫甚是不悅,甩開老太太的手:“您這話說的,老夫在河洝開醫(yī)館這么多年了,這種病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