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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阿愁正跟他并肩站著,他怕他避開后,會帶累到阿愁。 就在他僵硬著不知如何是好時,阿愁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二人便都貼到了墻壁之上。 丫鬟撞了個空,不由回頭看向她家小娘子。 那趙簾青的臉色頓時一陣不快,那眼帶著惡意瞪向阿愁,又見前方諸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依舊說著笑話的趙簾秀身上,她便向著她那丫鬟又使了個眼色,只命那丫鬟直接撞向阿愁和周昌兩個人。 阿愁不由看了看周昌——這孩子,不是李穆的伴讀嗎?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連她都知道,李穆將來肯定是這府里的小主人的,怎么這主仆二人竟敢這么對他?! 她卻是不知道,趙家這些被送到夫人身邊“待選”的孩子們,其實各自在家時就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番無聲的廝殺和拼斗??梢哉f,便是趙簾青如今才不過七八歲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生出了一雙毒眼,什么樣的人可以惹,什么樣的人又不能惹,這些孩子單憑著嗅覺就能判斷出來。 跟他們相比,那稟性純良的周昌簡直就是一只掉進狼窩里的小白兔。雖然他進府不過才四五天的時間,卻是早就被那些人看穿了本質(zhì)。那趙簾青早知道周昌自恃君子,不肯于背后告人黑狀,加上她也看出,她表哥李穆對這位伴讀并不怎么上心,再借著這會兒沒人注意這邊的動靜,她這才有那膽子挑著這軟柿子下了手。 主子是這樣的,那丫鬟則看上去有點缺心眼,她家小娘子讓她如何就如何。 眼看著那生得五大三粗的丫鬟就要撞上自己了,阿愁正想著若是她抬腳去揣這丫鬟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不想忽然有人一把拽住周昌,將周昌甩向那個沖過來的丫鬟,下一秒,她就被另一股力道給拉了過去。 “唔!” 鼻子撞在一個雖算不得怎么堅硬,卻也絕算不上柔軟的物體上,令阿愁忍不住悶哼出聲。待抬頭看去,卻是叫她又小小地受了一點驚嚇。 就只見她的頭頂上方,那看著總唇角含笑的李穆正陰沉著一張臉,一雙沉默凝在她臉上的烏黑眼眸,不由就令她的脊背一陣生寒。 那眸中悶燒著的火焰,不由就令阿愁眨了眨眼,然后趕緊掙扎著想要從他懷里出來。卻不想他的手勁兒一收,竟將她更往他懷里拉了一拉。 “……” ——男女授受不親呢! 就在阿愁擔(dān)憂著自己的名節(jié),抬眼欲瞟向四周時,忽然就聽得耳畔暴起一聲怒喝:“混賬東西!” 隨著一陣風(fēng)從身旁刮過,阿愁下意識回頭,就只見身后,周昌正被人從地上扶起來,那二十六郎則如一只暴怒的小獅子般,撲過去就對著那被周昌撞倒在地的丫鬟猛踹了兩腳。 這暴力的一幕,不由令阿愁渾身一僵。 頓時,一只手覆上她的腦后,將她的頭硬轉(zhuǎn)了回來。 阿愁驚訝抬頭,則又和李穆那幽深的眼眸對在了一處。 就只聽她的身后,二十六郎暴躁罵道:“狗東西,我的人你也敢動!” “我的人”…… 阿愁不由惡寒了一個。 李穆的眼眸也狠狠一瞇,抬頭看向李程。 阿愁再次回頭看向身后。 身后,李程不解恨地又往那丫鬟身上踹了兩腳。阿愁則忍不住看向那個指使丫鬟的主謀。 就只見那位小娘子裝著一臉驚詫狀看著地上的丫鬟,似整件事都是那丫鬟自作主張一般。那丫鬟則瑟縮著蜷著身體,連求饒都不敢的模樣。 頓時,阿愁心底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這就是地位之差別。雖說她只是進府學(xué)手藝的,可于這些貴人眼里,她跟地上那個丫鬟,又有何區(qū)別…… 忽然,李穆仍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用力一收,阿愁便再一次被他拽得撞進了他的懷里。 抬頭看去時,就只見李穆的眼又一次凝在了她的臉上,那眼神,專注而奇怪。 雖然沒能看懂他眼神里的含義,那種仿佛被什么怪物盯上般的感覺,不由就令阿愁的胳膊上炸起一片雞皮疙瘩。她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趕緊往四下里看了一圈——虧得這會兒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暴怒的二十六郎給吸引了過去——她用力一陣掙扎,卻憤怒地發(fā)現(xiàn),她的力氣跟李穆相比,簡直是螞蟻撼大樹一般。頓時,她真惱了,抬頭不服地沖著李穆一陣瞪眼。 雖然眼前并不是那張記憶里最為熟悉的面龐,那沉默倔強的眼神卻是一如往昔。這眼神,不由令李穆心頭郁積著的怒氣漸漸平息了下去。半晌,他對著自己嘆了口氣,緩緩松開了手。 前世時,李穆就習(xí)慣于把一切他認(rèn)為可能會威脅到他的不安定因素全都掌控在手心里,所以他才借著“伴讀”的名義,特意把周昌給收攬在身邊。今兒之所以放任阿愁跟周昌接近,也是他想看看,阿愁到底還會不會認(rèn)錯人……好吧,至少從阿愁對周昌的態(tài)度上來看,她應(yīng)該并沒有把周昌當(dāng)作秦川??僧?dāng)看到她伸手去護周昌時,他還是忍不住吃醋了…… 直到李穆松開手,阿愁才終于得以自由退開。雖然不敢明著對李穆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她依舊暗暗沖那“熊孩子”翻了個白眼兒。 對于李穆推出周昌拎過她的舉止,阿愁還真沒往歪處想。一來,她自認(rèn)為她年紀(jì)還小,不可能叫人生出什么邪念來;二來,在她和李穆的身邊,可還站著個漂亮乖巧的林巧兒呢!只要李穆沒瞎,想調(diào)-戲人什么的,肯定也不可能找上她。之所以一把將她拎了過去…… 阿愁覺得,那熊孩子不定原是想著把她和周昌兩個都拉開的,不過因為周昌生得比他還高,叫他一時沒能拉得動,他才改拉為推,把周昌給推了出去。至于她,“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她,則悲催地跟只破麻袋般,就這么直接飛進了人家的懷里…… 他會以那種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瞪她,不定是覺得,她吃了他的豆腐,偏他還不好跟她計較,所以才那么不爽的…… 阿愁默默腦補著李穆的行為動機時,李穆已經(jīng)轉(zhuǎn)過眼去,冷冷看著站在一邊裝無辜的趙簾青。 至于那暴跳如雷的二十六郎,此時早已經(jīng)叫二十三郎給喝止了暴行。 一般有身份的人,都自恃身份不肯“恃強凌弱”的,便是要懲罰下人,也多的是人手,哪用得親自動手。認(rèn)為李程舉止有*份的李和擺著個兄長的姿態(tài),很是不客氣地把二十六郎給教訓(xùn)了一頓。 一旁,假裝被自己丫鬟的舉動給驚呆了的趙簾青,此時則驚呼著撲向李穆,“表哥……” 這一聲“表哥”,叫她喊得九曲十八彎,里面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