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0
借刀殺人,她只需要動一動嘴皮子,就能安安生生地躲在幕后看戲,坐收漁翁之利。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你想問我為什么這么殘忍無情?”喬薇神情冷冽,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九殿下,你知道什么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么?” 慕容灼的手倏地緊握成拳。 他微微咬牙,一字一字地道:“你不該如此?!?/br> “哦?那九殿下來教我應當如何?” 喬薇唇畔的譏笑更深了。 “先皇遲遲不廢太子,并非他不中意你,而是他習慣了太子叫慕容爍,這江山也該是慕容爍的,他不想做出改變。九殿下,你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嗎?明知當為而不為。這遠比那些受小人蒙蔽而無法看清事實的人更令人心寒?!?/br> 如果是受到蒙蔽,也許將來他還有看透的一天。 但如果是明知而不為,那說明他認定了死理,基本無人能夠動搖他的想法。 慕容爍何嘗不清楚喬薇是在幫他謀劃,做出最有利于他的決斷? 但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 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喬薇惡意教唆婉嬪弒君的事實。 良久之后,他才低聲開口:“你可知,我娘活了四十年,連一只雞都未曾動手殺過?!?/br> “哦?”喬薇笑容明媚,“她是未曾親自動手,可進了她肚子里的雞,因她而死的雞,卻有不少呢?!?/br> 她很想再問慕容灼一句,貼身伺候婉嬪娘娘的宮人,是否突然暴斃了? 這個世上,誰又比誰干凈呢? &n bsp; 沒有人能夠忍受得了自己惡毒的妻子對自己無辜的母親大不敬。 慕容灼勃然大怒,拂袖離去。 這日之后,他沒有再回九皇子府。 新皇一面要cao持國喪,一面要準備繼位大典,一面又要應對各方勢力對新皇繼位是否名正言順的質(zhì)疑,終日忙得腳不沾地。 登基大典是和封后大典一并舉行的。 因逢國喪,儀式一切從簡,帝后二人換上盛裝從宮門走進大殿就算禮成了。 喬薇沒什么懸念地收到了慕容灼派人送來的鳳冠霞帔。 她坐在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的容顏因青銅材質(zhì)而顯得有些模糊。 她的唇角,始終是微微勾起的。 【宿主,你為什么不解釋呢?】熱衷于看八卦的系統(tǒng)小寶寶那叫一個抓耳撓腮啊。 它最討厭有誤會卻不解釋清楚,任由誤會發(fā)酵,致使夫妻成陌路的狗血劇情了! “解釋?” 銅鏡里喬薇的臉依然有些模糊,但她那雙冷漠譏誚的眸子卻分外明亮。 “為什么要解釋?本來就是我\\\/干的?!?/br> 只是,事態(tài)出現(xiàn)了一點兒意外。 比如說,除了婉嬪護子心切以外,宮里還有一名偉大的母親——李貴妃。 如若當時慕容灼查兇手查到婉嬪跟喬薇頭上來,不是急著毀滅證據(jù)保全二人的話,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喬薇送給婉嬪的那些毒,并不足以在短短十日內(nèi)使得老皇帝暴斃。 喬薇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毒是她給的沒錯,但沒人逼著婉嬪做決定啊。 婉嬪娘娘,不過是做了自己認為最正確的一件事罷了。 有什么好爭論的呢? 想當皇帝,就要做好孤寡的準備。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系統(tǒng)君,任務只要輔佐慕容灼登基,做他的皇后就算完成了對吧?” 系統(tǒng)小寶寶莫名脊背發(fā)涼,突然間就想為男主大人點一根蠟,【對、對啊,宿主你又想搞事了嗎?】 “既然任務就要完成了,時間充沛得很,不如來做點讓我開心的事情?!眴剔标幧恍?。 是時候,來討點利息了。 系統(tǒng)小寶寶很機智地明白過來。 嗯,讓宿主開心的事情,那一定會令男主大人不開心了。 雖然有點兒心疼男主,但心里還是有種莫名的興奮感! “接下來,我會讓他體驗到,什么叫做——眾、叛、親、離!” 她能將他捧上皇位,自然,也能將他拉下來。 站得越高,摔得,也就越痛,不是嗎? …… 新皇登基大典暨封后大典上,帝后二人站在二樓金殿,享受著眾臣的頂禮膜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對外端起的祥和之下,暮國最尊貴的男子及最尊貴的女子之間始終隔了一道距離。 他們的手,始終未能牽在一起。 如愿以償?shù)刈隽嘶实?,慕容灼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開心。 他突然懷念起,當年他還是個不受寵的小皇子,他跟喬薇手拉手走在宮里的那些日子。 第596章 皇后和她的表情包(二十二) 做皇子時,慕容灼跟喬薇少年夫妻,感情篤深,小兩口什么事情都可以分享給彼此,吃飯睡覺走路全膩歪在一塊,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怎么看對方也看不夠。 那時,日子過得雖凄苦,慕容灼卻擁有很多東西。 而現(xiàn)在,他有了很多東西,權力、地位、最高尊榮,卻獨獨失去了他最想要的。 新皇寬大龍袖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朝著旁邊之人伸了過去。 就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皇后垂在身側的手突然往前一搭,左手壓著右手,導致新皇的爪子撲了個空。 慕容灼忍不住側目,望向盛裝打扮的喬薇。 朝陽細心地勾勒出她的側臉,也似乎削平了她臉上某些柔和的東西,漸漸地彰顯出幾分堅毅來。 暮國長安年間,九皇子慕容灼登基,改年號為“永安”,史稱永安帝。 同日,立九皇子妃周喬薇為后,人稱“小周后”。 …… 問:新皇登基,最首要的任務是什么? 答:廣納后宮,開枝散葉。 婉太后自然擔當起了替兒子永安帝慕容灼選秀的重責。 幾乎淹沒在奏章海洋里的慕容灼聞言,疲憊地揉了揉額角,“母后,邊關戰(zhàn)事吃緊,南方旱澇不斷,政務繁忙,此事容后再議?!?/br> 婉太后急了,“阿灼,不,改叫皇上了?;噬习?,龍體要緊,政務什么的不急,暫且先放一放。你與皇后成親四年余,至今沒有消息,如今年歲一天天見長,是該抓緊機會好好努力了?!?/br> 慕容灼苦笑。 努力? 他有很努力地在撞馬桶??! 這些荒唐傻事,一想起來就覺得丟人…… 婉太后還在嘮嘮叨叨地勸說,把慕容灼說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