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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處的最兇猛的野獸,仿佛隨時有可能撲出來擇人而噬。 妖妖靈同志甩了甩頭,再一看,鄔子初依然是那副沉默內(nèi)向的樣子,耐心地拿著一粒粒碎rou干,逗著關(guān)在籠子里的老鷹。 “這鳥吃的是什么rou?” 鬼使神差地,妖妖靈同志問了一句。 鄔子初嘴唇微勾,右頰酒窩隱現(xiàn),“牛rou。” 垂眸,眼底閃爍著詭邪妖異的緋光。 …… 安澄的回答跟鄔子初一致。 兩位盡職盡責(zé)的妖妖靈同志,問遍了一切人,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鄔子初的話是對的。 如果是對的,那么青喬薇的嫌疑就基本排除了。 因?yàn)樗浅Cβ?,平時除了上課就是兼職、做實(shí)驗(yàn),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力氣跟精力來殺人、處理尸體。 ——是的,妖妖靈已經(jīng)徹底把這樁案子當(dāng)成謀殺案來偵破了。 而與此同時,青家屋子里。 李艷把小洛錦哄回了臥室,緩緩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桌上的一把鋒利的剁骨刀。 “喬薇,你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第410章 竹外烏梅三兩只(三十) 喬薇不冷不熱地回答:“沒有?!?/br> “喬薇!”李艷忍不住拔高了嗓子,面上一派失望?!澳愕降妆持易隽诵┦裁??你爸失蹤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為什么mama會這么問?”喬薇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無辜。“我一個不到八十斤的小孩子,能把一個一百三十斤的男人怎么著?” “這把刀是怎么回事?” “哦,我想吃排骨,家里的刀太鈍不好剁,所以就買了一把新的唄?!?/br> “那這碟帶子又是怎么回事?”李艷從身后拿出一個小型收音機(jī),摁了下按鈕,一碟磁帶彈了出來。 喬薇由始至終都很平靜,“我訓(xùn)練英語聽力用的,有什么問題嗎?” “別裝傻!”李艷低喝一聲,“我知道你把帶子洗了,之前里邊錄了什么,你心里有數(shù)?!?/br> 啊呀,原來動作太慢,被發(fā)現(xiàn)了呢。 喬薇一點(diǎn)檢討跟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要笑不笑地看著自己的便宜老媽,“怎么,mama要舉報我嗎?你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老公,現(xiàn)在還想再失去一個孩子嗎?” “你!你怎么變得這么……可怕……” 李艷的心揪成了一團(tuán)。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兒在想什么了。 平時摳著她,她一聲不吭地接受,從來沒說過什么怨言。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個不聲不響堅(jiān)韌孝順的小女孩,悄無聲息地把一個大男人給弄失蹤了呢? 喬薇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李艷會揭發(fā)自己。 畢竟,這個家還是得靠她來支撐,李艷指望著她來養(yǎng)老,弟弟也仰仗著她來供養(yǎng),不是嗎?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所謂良心,全都是狗屁。 “可怕嗎?” 喬薇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了。 宛如一朵盛開在密不透風(fēng)的森林里的小花,絢爛耀眼,卻又泛著暗綠色的毒光,危險至極。 “mama,你真的疼弟弟嗎?你真的……對那些事情,一無所知嗎?” 無視怔住的李艷,喬薇轉(zhuǎn)身出了門。 時光可以抹平一切。 可獨(dú)獨(dú)抹不平,人心口的傷痕。 這一年來,一提到爸爸,小洛錦總是很緊張。< ;/p> 他在害怕,在恐懼,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喬薇憑借自己在恐怖殺人游戲位面里心理醫(yī)師的身份,對他進(jìn)行了長達(dá)一年的心理治療,才讓他能夠稍稍寧靜下來。 但是再寧靜,跟正常的、心理健康的、同齡的孩子比起來,他敏感得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jiejie,你不要告訴mama好不好?” 小洛錦不止一次地抓著她的袖子,用一種怯懦而驚懼的語氣說道。 “我不想讓mama傷心,mama一直認(rèn)為那個人已經(jīng)在改了,她總是說我們很快就能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年,可以大大方方地回答別人關(guān)于那個人的問題,就跟正常的家庭一樣?!?/br> 他已經(jīng)無法稱呼那個人為“爸爸”了。 以前年紀(jì)太小不懂那代表什么,隨著年紀(jì)一天一天地增長,痛苦才后知后覺地來臨。 還好,還有jiejie在。 小洛錦無比依戀地埋在喬薇懷里,巴掌大的小\/臉蹭了蹭她一馬平川的胸脯。 喬薇摸了摸小洛錦細(xì)軟的頭發(fā),忽然十分難過。 這個傻孩子,明明自己是受害人,還在為母親的心情考慮,害怕別人會跟他一樣痛苦。 喬薇從來沒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李艷。 第一,她不認(rèn)為李艷可以妥善地處理這件事。 第二,她也不想讓李艷因?yàn)檫@件事而自責(zé)。 這個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男主人。 既然老青已經(jīng)“失蹤”了,那么就讓他徹底地失蹤下去吧。 可是,仔細(xì)想想小洛錦的話,喬薇覺得她可以重新定位李艷所處的角色。 愚蠢的女人,跟愚蠢的孩子。 一個在老婆懷\/孕生子期間都可以冷漠到不聞不問的男人,真的能夠改邪歸正,回歸家庭嗎? 什么擔(dān)心報復(fù),什么擔(dān)心連累孩子,全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這個女人長時間活在自欺欺人里,習(xí)慣了被人拳腳相對,習(xí)慣了男人在暴揍完她之后稍有軟和遞給她一顆糖,由于反差太大而顯得更為香甜。 一顆糖,就能彌補(bǔ)他對她跟孩子造成的所有傷痕。 受虐體質(zhì)。 呵。 她怎 么會遺漏了這種明顯的心理特征呢? 小孩子的心性不定,是最容易受到大人影響的。 她一直將李艷當(dāng)做受害人看待,卻忘了去深思另一件事。 ——李艷會不會為了實(shí)現(xiàn)家庭看上去圓滿的夙愿,而在潛意識里刻意地忽略了其他人,甚至不惜犧牲掉自己的兒子呢? 當(dāng)然,真\/相究竟如何,只有李艷自己知道。 ……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