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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的啼哭之聲。 一個狐妖抱著青瑤剛剛產(chǎn)下的嬰孩開了門卻普通一聲跪倒地上,臉色鐵青。 她道:“公主散盡畢生修為產(chǎn)下此嬰,恐怕……恐怕命不久矣?!?/br> 此時影林終于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這次再也沒人攔著他。 青瑤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白色紗帳,喉嚨干啞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被抱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里,她努力轉過頭,看到了她日夜思念的那張臉,她想給他一個安慰的微笑,可是她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瑤瑤。”他溫柔的喊她,臉頰有一顆淚珠落到她的臉上,冰涼冰涼的,他說:“辛苦你了?!?/br> 她輕輕搖頭,努力抬起手掌拂去他臉上的一道淚痕。 他將她擁在懷中輕輕拍打,像哄一個孩子一樣,他道:“瑤瑤,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嗎?” 她微笑,搖頭。 她從未后悔,想起云州山上,他倆住在一院時的時光,云州山下,他與她纏綿時他的溫柔,短暫而讓人懷念。 他低下頭,給了她溫柔到極致的一個吻,再抬起頭,懷抱里的她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瑤瑤,我怎么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走。 等青歌進來的時候,影林正坐在床邊,臉色蒼白,嘴里卻掛著一絲微笑,懷里抱著再也不會醒來的青瑤。 影林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青歌,笑容美好如夕陽,他道:“孩子就拜托師父照顧了,影林,影林……” 話未說完,影林嘴里漫出一大口鮮血,慢慢閉上了眼睛。 而到死兩人都維持著相擁的姿勢。 狐王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青歌接過那剛出生就沒了爹娘的孩子,那孩子從剛才開始就哭的撕心裂肺,仿佛知道他的爹娘已經(jīng)離她而去了。 他將那孩子放在青瑤身邊,那孩子竟然立刻不哭了,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旁邊已經(jīng)死去的青瑤和影林。 最后一次,也算是一家團圓了吧。 三日后,登基大典。 青歌一聲黑色天狐紋裘袍,踏出九星殿,坐上黃金步攆,出了故月宮,一路向狐族天壇走去。 天壇之上,狐王微笑著坐在側邊的位置上,而放在正中間的則是那新王的寶座。 天壇下面人影翻動,沒人敢相信,那個曾經(jīng)被所有人放棄和遺忘的狐山四殿下今日會坐上狐王的寶座。 而在這時,青陽捧著一只香爐站在天壇下看著青歌,用嘴型對青歌說道:“在這里面?!?/br> 青歌飛身躍下步攆,接過那香爐,面色冷若冰霜,他朝著狐王冷道:“ 這就是父親說的沒有對她做什么嗎?” 那香爐名為滅魂爐,魂魄入之七七四十九日內(nèi)必魂飛破散。 狐王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青歌摘下頭上的天子冕丟到地上,對著狐王一拜,腳下踏著無數(shù)攢動的人頭離去。 琉璃沉在黑暗中很久了,她只記得那天她和青瑤說了會兒話,然后就沖進來好幾個狐妖要將她拖走,青瑤和他們打斗無果,她才被捉走的,至于后面的事,她真的忘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眼前是滿眼的紅,紅色的紗帳,紅色的蠟燭,連她的衣服都是紅色的,她艱難的坐了起來,這才看了仔細,原來她穿的是一身喜服,而這個房間大概就是洞房了。 可是她什么時候和青歌成親了?她怎么不知道呢? 她搬了凳子站到窗前,打開窗戶一看竟是她無比熟悉的北疆景色。 身后一人走來,還未等琉璃回頭就被他擁入懷中。 他柔聲笑道:“喜歡么?” 琉璃垂下眼眸,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她轉過身看著他。 他也是一身紅色喜袍,墨發(fā)披散,皮膚白皙,額間一道妖嬈的紅色印痕。 琉璃笑道:“我們這是成親了么?” 他額頭抵住她的,點點頭。 四目對視里皆是柔情笑意,琉璃道:“我們是不是該洞房了?” 青歌笑著輕吻了一下她,說道:“你這副身體太小,會疼的?!?/br> 琉璃卻主動獻吻過去,兩只小手去脫他的衣袍。 他含著笑任她折騰,等她氣喘吁吁的抬起頭來,氣鼓鼓的和他說:“我要洞房!” 青歌橫抱起她走到床前,紅紗帳滑輪,金風玉露,一夜春宵。 六年后。 兩株粗壯的楊樹上綁著一張吊床,吊床上躺了個小姑娘,小姑娘皮膚白皙紅衣勝楓,可是鼻間卻教人察覺不到一點呼吸。 正是琉璃。 一個小男孩哭喊著跑過來:“舅媽舅媽,玥恩和青陽欺負我?!?/br> 琉璃睜開了眼睛,從吊床上一躍而下,抱臂看著那個小男孩說道:“念念,他們怎么欺負你了。” 念念哇的一聲哭了,說道:“我說舅媽就是我娘,舅舅就是我爹,可是他們非說不是,我問為什么他們也不說?!?/br> 琉璃打了個哈欠,牽著念念說道:“你娘和你爹去了很遠的地方,你的舅舅是你娘的哥哥,知道么,還有喔,平時明明是你欺負青陽和玥恩,他們還能欺負的了你么?” 念念狡猾的轉過頭不去看琉璃。 走了半晌終于在一個涼亭里看到了正在悠閑的下棋的玥恩和青陽。 六年前,青歌帶他走后青陽因為幫了青歌找她被狐王趕了出來,于是便來了北疆,卻在路上遇見也在朝北疆趕的玥恩,于是兩人便生出的惺惺相惜的感情,直到現(xiàn)在感情都特別好。 琉璃牽著念念坐到?jīng)鐾さ氖噬?,打了個哈欠對玥恩和青陽說:“你們不能欺負念念知道嗎?” 這句話說的極沒誠意,所以玥恩和青陽只是白了她一眼就繼續(xù)下棋了。 琉璃覺得自己沒有找到存在感,于是便低頭和念念說:“看了沒,他們知道了?!?/br> 念念雖小卻極其聰慧,他哼了一聲道:“舅媽就會敷衍我?!?/br> 琉璃拍拍他的頭,絲毫不介意,把他留在這里就繼續(xù)會吊床上睡覺了。 直到天色漸黑,身下的吊床驟然一沉。 琉璃落去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還睡呢,都要成小豬了?!庇姓{(diào)笑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 琉璃嘴里勾起鉆入他的懷里,輕輕說道:“我在等你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