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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边B月陽贊道。 “陛下日理萬機,晚膳不過想要松松精神,裝飾繁多反而讓人心煩意亂。”枕春七分茶水敬給連月陽,“jiejie也是精致的人,才請jiejie過來做個牌搭子?!?/br> 便說著就聽馮唐遠遠地唱禮。二人相攜出去,盈盈拜下。 慕北易進來倒是怔了怔:“怎的兩個?!?/br> 枕春莞爾:“陛下上回說著抹牌,嬪妾便琢磨著此事了??上栖幍难绢^們膽小如鼠,掃了陛下興致。這不,嬪妾給陛下尋了妙人呢?!?/br> “連婉儀還會這個?!笨吹贸瞿奖币仔那槭呛玫?,進了暖閣還得趣說幾句,“朕以為都是謹慎小心的模樣?!?/br> 連月陽便羞赧:“陛下見識深遠,嬪妾敬佩故而謹慎?!?/br> 枕春便傳了膳。煮的是暖融融的蝦滑湯丸與生辰才吃的高湯細面,佐餐是爽口的時令蔬菜與溏心蛋,吃起來手腳頓時便暖了。 慕北易用了三碗,還想再添。枕春道:“一會兒坐著打牌容易積食,晚上陛下若餓了,嬪妾還備了宵夜呢?!?/br> “唔?!蹦奖币妆銓追畔?,端茶漱口。天色微微暗時,竟落起晚來雪。他調(diào)笑道,“你這生辰是個好日子,瑞雪豐年?!?/br> 玉蘭便從外頭傳:“端木御女來了?!?/br> 枕春起身去接,見端木若在門外候著,披著一件輕薄的棉氅。氅上的緞子已經(jīng)泛舊了,可以見得壓在箱底的折痕。枕春指玉蘭替她脫了,“怎不早點來,這時候多冷?!?/br> 端木若淡妝一掃,幾分病態(tài)十分秀美,低著眸子:“我怕來得早了,唐突jiejie??扇魜淼猛砹?,也不規(guī)矩。如此躊躇了一陣,未想就……” “既是喚你來,我便有打算的,何須顧忌?!闭泶号伺涞氖?,見她手上戴著一只金鐲子。那鐲子顏色澄亮顯然是精心磨洗過了。端木若穿著淺藍的襖裙,將那金鐲子襯得十分顯眼。枕春便將那金鐲一撥,脫了出來,拋在薄雪地里,瞬間尋不見了。 端木若臉頰一紅:“多謝jiejie指點?!?/br> 二人進了暖閣。端木若穿得素雅嬌嫩,頭上還有雪沫,十分惹人憐愛,見大禮道:“尋鹿齋從七品御女端木氏,見過陛下。陛下……陛下金安?!?/br> 枕春見端木若藏在袖里的手指微微顫抖,是惶恐至極,連忙圓道:“瞧端木meimei冷得鼻尖兒都紅了,可要吃些熱茶才好。” 慕北易便不戳破,容她免禮,思索道:“平日里怎么少見?!?/br> 端木若輕聲回:“嬪妾卑微,陛下少見也是應該的?!?/br> “噯。”連月陽笑著,拉端木若入座,“端木meimei生得水靈,陛下今日見了,往后便不會忘了?!?/br> 如此慕北易才正眼去看端木若,見她謙順的臉上眉眼如舊,便想起來:“是朕指的。怎么穿得如此單薄,住在永寧宮?” 端木若依言答道:“正是。平日里與安jiejie時常走動,jiejie待我很好。嬪妾不怕冷?!?/br> 枕春見端木若惶恐之色有減,嗔道:“陛下這樣一板一眼地問,可有什么意思。不是說抹牌不是,嬪妾等了好久。” 說著正事,四人便落座,自然是慕北易上座。他謀算深沉,思慮長遠,學這雀牌上手十分快。連月陽卻是個四處都不得罪的,贏一把便讓三把。端木若初學做牌,打得生生澀澀,也看不明白誰聽哪一張,半個時辰便輸了十幾兩銀子。 枕春不知何處鴻運當頭,竟是好運連連,胡了兩局慕北易的清一色,贏了四兩。不過愈打幾局便力有不殆,叫慕北易又悉數(shù)贏回去。 慕北易好作大牌,又有耐心擅機動應變,一局便是好幾兩。這一面牌,他出手二四索六八萬三五七筒。枕春思量著他手上做著國士無雙,從他自得神情里可以看出,是要聽十三面的。 連月陽不急不燥,丟出一張五筒子。 慕北易眼睛看向枕春。 “陛下看得嬪妾怪心虛。”便輕輕一推,笑得瞇起眼睛,“二萬?!?/br> 慕北易嘴角略勾。 端木若直覺得桌上暗流涌動,卻不知何處厲害,只摸著牌尾的一張骨牌手心沁汗:“嬪妾……嬪妾打一張……” 枕春桌下腳尖兒一抬,將端木若小腿肚子一踹。 端木若吃痛,手上一震,那張尾牌一翻,現(xiàn)出個最小的一索。 “哎呀?!闭泶后@呼,“恭喜陛下?!?/br> 慕北易將牌一推,東南西北中發(fā)白一九萬筒索,果然是聽十三面國士無雙。 連月陽笑道:“這可就多了,容嬪妾算算。是……” 枕春手上捻著一枚一索悄悄叩下,唏噓:“一千零二十四兩。陛下果然謀略深邃,豪氣萬千呀?!?/br> 端木若聽得渾身僵持住,臉上頓時失色,嚇得直跌在一旁,跪地怯怯道:“嬪妾……嬪妾……安jiejie……陛下!” 枕春略撥了撥指尖兒,眉眼含笑:“咱們大魏國泰明安,國庫充盈,內(nèi)宮嬪御個個都榮華安逸。陛下體恤咱們姐妹,月俸比前朝兩倍不止,端木御女的整個尋鹿齋月俸有十五兩銀,日常開銷去得一半兒,發(fā)給仆役月銀又是一半兒。若是不置辦新物件兒,也不打賞下面的人,新春也不要年貨不吃鹵rou……要攢足足二十三年呢?!?/br> 端木若聽得小臉煞白,捉住枕春的裙擺,急得肩膀不住篩動:“嬪妾沒有什么積蓄,這輩子都沒見過千兩白銀。安jiejie……” 枕春卻不說話,看向慕北易:“陛下緩一緩,二十年不成,四十年五十年的,也許還得完呢?!?/br> 慕北易作勢十分認真思慮一番:“有理。” 端木若膝蓋便軟了。 連月陽揶揄道:“陛下,端木御女手上連只素鐲子都沒戴,想來是真的局促。您寬仁,可別逗她了?!?/br> “罷了罷了。”慕北易輕笑一聲,“御女還不完,擢個才人罷。起來,再抹兩圈?!?/br> 端木若愣愣,便全然醒轉(zhuǎn)過來,拂袖一叩朝著枕春拜下去:“嬪妾謝您恩德!” 枕春輕輕將身子一側(cè):“倒是知禮的,端木meimei急著給陛下謝恩呢。” 后頭又頑了半個時辰。枕春攢勁兒算計,想著千載難逢好機會,要從金主手上贏多些。連月陽七竅玲瓏,輸一局贏一局,既不超過慕北易又不輸?shù)妹黠@。幾圈下來,碼子一歸,慕北易贏得最多,枕春次之,連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