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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但他們都不會這么對我。嫂子,要是玉福以后對不起我,我也認了,求你不要把她趕走?!?/br> 溫含章素來心軟,最容易為小事感動,何況鐘涼笙在她面前哭成這樣。但要是鐘涼笙一哭一求她就把這個隱患留在她身邊,張氏這么多年來對她的教育就都白費了。溫含章把鐘涼笙抱在懷里,讓她好好地哭了一場。 春暖在一旁也是動容,她也是做丫鬟的,做丫鬟的受苦受累都不怕,最怕的是遇到一個不知好歹的主子。鐘涼笙萬事怯弱,卻敢為著自己的丫鬟頂撞溫含章,玉福先前受的那些苦也算沒白受了。 溫含章等著鐘涼笙哭完了,才好笑道:“嫂子在你心中就這么惡毒,硬要將你們主仆分開?” 這話說得就重了,鐘涼笙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溫含章拿著帕子給她擦著臉上的淚痕:“嫂子知道你感激玉福,你可以給玉福許多銀子,也可以為她找一個歸宿,這個世上想對另一個人好有許多種方式,我們不一定要選這種隱患重重的法子,不僅害人不利己,還會把一樁好事辦成壞事?!?/br> 溫含章說完,對著鐘涼笙笑了一笑。 鐘涼笙能說出這些話,就說明她不是沒有主意,她心里都明白,但明白了又如何,多少心腸慈軟的人一輩子都轉(zhuǎn)不過彎來,除非玉福真的做出了超出她底線的事情,譬如為了讓自己孩子上位殘害了她的子女,譬如為了謀財殺人越貨。溫含章不希望鐘涼笙被人傷透心才悔悟過來,她能在無人教過她的情況下悟出這些,心性已是十分難得,這世上每一顆善心都應該得到回報。 鐘涼笙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誤會嫂子了。” 溫含章笑:“你沒誤會我,我還是要把玉福從你身邊調(diào)走,先聽我說完——” 溫含章先把桌上的茶杯遞給鐘涼笙,見她臉上掩蓋不住的著急之色,她嘬了一口茶水,待得水意潤過喉嚨才繼續(xù)道:“這幾日有許多嬤嬤抱怨玉福仗著你的威勢在府中橫行霸道,你若是真心對她好,就不該放任她這般。你是小姐,在外頭要擔起維護府中臉面的責任;她是丫鬟,也自有自己要守的規(guī)矩,不能肆意淘氣。眾人各司所職,賞罰分明才是治家之道,我把她從你身旁調(diào)走,是罰她做事不謹慎,鬧出這許多風言風語。你可能理解?” 鐘涼笙點了點頭,溫含章呼出一口氣,若是鐘涼笙還是說不通,那她對她的印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溫含章與鐘涼笙商量了一下,她提出把玉福從懷暖齋調(diào)到針線房,鐘涼笙想著她這一年來理家的經(jīng)驗,針線房并不辛苦,就同意了下來。 溫含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鐘涼笙不要過多受丫鬟的影響。鐘涼笙今年不過十六歲,性子還能掰一掰。溫含章決定在她出嫁之前加大培訓力度,尤其要往規(guī)矩和公平持家上多傾斜一些,心腸軟不要緊,只要她能按規(guī)矩辦事,以后就不怕生亂。 鐘涼笙一直放在心頭的大石就是玉福要被趕出府之事,這番解決了心頭大患,她更是感激溫含章,做起事來十分有干勁,到了下午傍晚前就幫著溫含章把帖子給解決了。 溫含章要留她一起用膳,她抿著唇羞澀道:“今日府上這么多事,大哥必要過來的,我就不擾著大哥和嫂子商量事情了?!闭f著就腳步輕快地和溫含章告辭了。 溫含章對著這妹子的背影眨了眨眼,她發(fā)現(xiàn),鐘涼笙對鐘涵一點親近之情都沒有。這對一個庶女來說可真難得。鐘涵畢竟是她的嫡兄,只要抱住他的大腿,她先前在府中不會那么慘。溫含章想著方才鐘涼笙說的,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理所應當?shù)?,突然有些恍然,她對鐘涵應該也是這么想的。 鐘涵回了嘉年居,就看到溫含章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這一日他一直在外院處理事情,鐘氏有許多族人在拜帖中夾槍帶棒地罵他將族中恩怨示于人前,真正對他表示支持的,竟然只有大族老一個人。 想著大族老這個助力是從何而來的,鐘涵看著溫含章的目光暖了一暖。 正文 第80章 第八十章自信 溫含章看著鐘涵面上的疲憊, 就知道他今日沒少被那些帖子折騰。說起來還是她有先見之明,把鐘涼笙拉過來分擔一半壓力。 溫含章覺得必須要給自己點個贊,真是一舉兩得太機智了, 她讓人上了兩碗白生生的甜水豆腐腦,事情多的時候就需要吃點甜的緩解壓力! 鐘涵看著豆腐腦還愣了一下,他十多年來只顧著讀書上進, 縱使外出采風也是挑著名山大川而去, 這種民間小吃對他來還挺稀罕的。溫含章把一勺子光色透亮的糖桂花淋在豆腐腦上, 桂花盛開時的盈盈花香仿佛撲面而來,她催他道:“趕緊吃,一碗下肚后心情就好了。” 鐘涵笑著接過勺子,午膳時他是讓人直接提到正義堂去的,鐘涵備著皇上找他進宮問話, 就不想敗壞了溫含章的胃口。這會兒見到了這碗豆腐腦, nongnong的豆腐甜香讓他突然間食指大動。 溫含章看他吃得好, 自己也高興。她下午沒少吃點心, 這會兒一點都不餓, 就一直跟鐘涵說話。鐘涵聽著她沒口地夸獎鐘涼笙如此懂事如何仁厚, 心中笑了一笑。在被人謾罵了一整日后,聽到一些輕松的好事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 他用完了一碗豆腐腦,想了想:“笙姐兒像棵野地里的韌草, 看著嬌嫩, 卻踩不死。她那個丫鬟能算計的, 都是她愿意給出去的。” 溫含章一聽就知道鐘涼笙之事別有內(nèi)情, 她趕緊讓人先上菜,又把下人都清退了擺好姿勢打算聽故事。鐘涵一看膳桌就笑了,居然吃面條。簡單的一碗西紅柿雞蛋細絲面,配上幾個小炒熱菜就是他們的晚膳了。 鐘涵心中琢磨著,這大半年溫含章不會也是如此隨便著來吧。到了這會兒,他才覺得新婚時那一個多月他們確實還在磨合期,彼此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就都有些端著。自從交心后,溫含章是怎么舒服怎么來,自在得不行,這幾日他都見她在膳桌上玩了好幾種花樣了。幸得府里頭用的都是老人,嘴緊,否則她在孝中如此逍遙,傳出去肯定要被人說嘴的。 溫含章一邊吃面,一邊抬頭聽著鐘涵講故事。這大約是一個白蓮花的蛻變過程。 在鐘涵夢中,鐘涼笙也是嫁人的了,由旬氏牽線,嫁給京中一個低階武將,好處是那人從軍,大約還要靠著侯府,不敢太過分,壞處是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