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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她對他絲毫不在意的基礎上。若是鐘涵有朝一日有了小妾,她只會覺得自己看走了眼,不會去嫉恨旁人。這個世道女人最沒有選擇的權力,若是男人不愿意,誰也不能強按著牛低頭。 在這上頭,張氏一直是溫含章的榜樣。她與先永平侯差了十幾歲,對那些與她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姨娘們,無論是覺得姨娘低賤與之不對付有失身份,還是容人之量甚好,只要他們不觸碰到她的忌諱,張氏從來不會主動為難。她如此端著身份,永平侯對她反而更加敬重。 晉氏半坐在寬椅上,側著身子緩緩道:“自老太太將我們一家子放出府,我就一心惦念著少爺。只是沒想到在外謀生艱難,最后還是要少爺接濟我們一家子,老婆子實在慚愧,自那時,老婆子和兒女們就打定主意要報答少爺?shù)亩髑?。清湛、清谷、清明和彩月幾個都是如此。” 到這里為止,晉氏在溫含章心中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人,沒想到她話鋒一轉,卻道:“少爺將我們一家人安置在外城中,經(jīng)常前來探望,恰逢少爺在府中有難,彩月先前跟著附近一個相熟藥鋪家的老太太學了幾手,老婆子一家商量之后,就將清明和彩月再次送入府內(nèi)伺候。這兩個孩子先時得罪了夫人,我代他們跟您認個錯?!?/br> 晉氏說著就要再次跪下,溫含章讓人扶住了她,笑了笑:“晉嬤嬤無需如此。說起來,我和清明彩月也只是見過一次,說得罪是絕對談不上的。老爺許是覺得院子里頭下人夠用了,才將他們送了出去。畢竟清明和彩月沒有身契,和旁人總是不一樣?!?/br> 晉氏:“說是如此,但老婆子當年承了先太太的厚恩,必是要幫先太太守護好少爺?shù)摹H舴蛉瞬粭?,不如就讓這兩個孩子回府中當差?要是怕他們沒有身契不方便,老婆子現(xiàn)下便能做主,讓他們重新簽契。這兩個孩子在家里頭日日念叨著府里,夫人現(xiàn)下身子不方便,多兩個幫手總是好的。” 晉氏這話應該是沒有提前跟清明和彩月商量過的,清明一聽完就要跳起來,反而是彩月死死拉住他的手腕,雙眼發(fā)亮。 溫含章有些弄不清楚晉嬤嬤究竟是來攪局的還是來撈兒子的。鐘涵現(xiàn)在不在家,這府里頭就是她的一言堂。她現(xiàn)在跟她討價還價,不怕她一時氣憤之下用清谷出氣嗎?她好歹也是伯府出來的姑娘,若是她直接給他按個盜竊的罪名拉到衙門中,清谷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溫含章想了想,直言道:“嬤嬤這話,我是不認同的。雖我是內(nèi)宅婦人,也知道奴籍入良籍是千難萬難的事情,老爺與嬤嬤一家子的情誼非同一般,先前清明和彩月出府,雖說過程有些瑕疵,但并不是懲罰,老爺并沒有忘了他們。據(jù)我所知,清明現(xiàn)下在府外同樣也是為老爺做事,彩月姑娘同是如此,若是他們真的被老爺厭棄,老爺先前就不會讓我為彩月姑娘準備嫁妝,嬤嬤可不要辜負了老爺?shù)囊黄囊?。?/br> 她這些話,大部分是為了鐘涵著想。若是心中藏著一個人,就會不自覺被他的情緒所牽動。 溫含章知道,鐘涵應是不愿意看到他的奶娘一家再入奴籍的――雖然清明和彩月簽了身契再進內(nèi)宅,她就能拿捏住這一家子,心中也會對鐘涵外頭的事情更放心,但,彩月和鐘涵有從小的情分在身,這就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地雷。在這上頭,溫含章是寧可少一事也不想多一事的。 溫含章說完這席話,就見著晉嬤嬤眉眼間的皺紋頓時柔和了不少。她腦瓜子轉了一轉,就知道晉嬤嬤這是在試她,不免有些無奈。 晉嬤嬤笑道:“是老婆子說錯了話,夫人多擔待。”方才溫含章事事將鐘涵抬了出來,晉嬤嬤聽著反而覺得假。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自然知道這些夫人小姐們言辭伶俐,舌燦蓮花,若是想要哄著你玩,你在他們嘴里是絕聽不到一句真話的。 若溫含章是這樣的秉性為人,晉嬤嬤必要在家中日夜憂心了。她這樣坦誠,晉嬤嬤反而安心:無論她有多少算計,起碼是個在乎涵哥兒喜怒哀樂的人。 她當年承了晉家的恩情,又跟著先太太從江南嫁來了京城,一路忠心耿耿,后來嫁人生子又成了鐘涵的奶娘,在先侯爺和太太逝世后,她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護好小少爺,沒想到峰回路轉,還是少爺給了他們一家人一條生路。自此,鐘涵對晉嬤嬤來說,更不是一般的主家。若要她為自家少爺赴湯蹈火,她都不會皺一下眉毛,遑論兒子女兒。 晉嬤嬤讓溫含章屏退了眾人。 溫含章知道這才是戲rou。晉嬤嬤能不能取信于她就在此一舉了,這位老嬤嬤看著心有溝壑,應當也是有所把握才敢上門。 溫含章滿心期待,誰知道這位老嬤嬤湊過來低聲說的卻是這么一番話:“我不知道夫人是為何對我那二兒子生疑。老婆子三個兒子,清湛這兩個多月一直在汶縣干活,至今未曾回歸;清谷性情機靈,少爺將他安排在京中當大掌柜,一向喜歡尋他說些市井人情,前些時候京中戒嚴,清谷多日沒有歸家,一直在外頭忙活著,聽聞都是在打聽三皇子一案的實情;清明那小子一直跟在清谷身后,最近一直在京郊轉悠,若他身上有差事少爺應該也是知曉的?!?/br> 晉嬤嬤說完這些便止住了,虧得溫含章還豎著耳朵想要繼續(xù)聽下去呢。 晉嬤嬤端正了一下坐姿,義正言辭道:“老婆子知道的就這么多,若是夫人覺得我那小子可疑,想拉他去衙門過審,我們一家子沒有任何異議,只要不私下動刑,便當他是還少爺多年的恩情。進了衙門后是死是活,老婆子都不會追究?!?/br> 溫含章:“……”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啊!晉嬤嬤看似什么都說了,又什么都沒說,她是在賭她和鐘涵之間的情誼有多深厚,若是這些細節(jié)她一樣都不知,晉嬤嬤也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兒子受罪了。 對著晉氏端整的肅顏,溫含章心中嘆了一聲,這真的是個忠仆,可惜不是個好娘。 溫含章想了想,還是讓人將清谷松綁送到花廳里頭。 清谷養(yǎng)了幾日,看著居然還比上次見著時胖了一些。 晉嬤嬤見著兒子,也沒有上去抱著喊心肝,只是上下巡視了一遍,看著他沒有受到虐待,便又轉身對著溫含章道了聲謝。 溫含章擺擺手,對著這位老jian巨滑的嬤嬤戲謔道:“我這里也不是狼窟虎xue,看在您的面上,我也不敢對清谷掌柜如何?!?/br> 晉嬤嬤瞟了一眼溫含章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