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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奇怪,我覺得不像是莊稼人,倒像是有些身手的軍兵。”永平伯府以軍事起家,縱溫子明從小走的是科舉之路,一雙眼力也是不差的。 溫含章心中一跳,肚子突然有些痛起來,她深吸了兩口氣,臉上發(fā)著冷汗,溫子明看情況不對,立刻就把張嬤嬤喊了進(jìn)來。 溫含章一直好好的,溫子明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不過一句話,就捅破了天。 尋醫(yī)問藥鬧騰了好一個下午,溫含章總算安穩(wěn)了下來。溫子明看著溫含章像只被釘在塌上半死不活的小貓兒一樣,素來鮮妍的嘴唇一片蒼白,全不見往日的神采飛揚(yáng),心上有些內(nèi)疚。 方才他都急得要回伯府拿帖子喊太醫(yī)了,還是溫含章攔下了他,讓張嬤嬤叫了一個在京中婦科中素有名聲的鄧大夫過來,鄧大夫一把脈,就說她本就有損,還多思多慮妨礙住了心神,肚子才會發(fā)作,叫溫含章安心養(yǎng)胎,天大地大,沒有生孩子的事情大,不要管其他俗事,好好調(diào)理著,孩子才能健康平安地生下來。 鄧大夫是民間大夫,性子直楞,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一邊說一邊訓(xùn),把一旁盯著的溫子明都說的抬不起頭了。 等送走了大夫,溫含章屏退了眾人,打算跟他聊一聊他剛才說的那件事。溫子明唰地一下跳了起來,眼神閃爍道:“我就是隨便說說,大jiejie你好好安養(yǎng)著,我先去外頭轉(zhuǎn)轉(zhuǎn)?!?/br> 溫含章瞪了他一眼,溫子明被她威嚴(yán)兇悍的目光那么一瞪,訕訕地坐了下來。 溫含章摸了摸肚子,她沒想到這會兒會那么脆弱。她從小就是個健康寶寶,這種略微一動就得臥榻休息的事情還是很少的,讓她極不習(xí)慣,偏偏溫子明還在這時候氣她。 溫含章將方才丫鬟剛剛熬好的安胎藥一口而盡,先給肚子打了個底,才老實不客氣道:“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今晚得一整夜睡不著?!?/br> 溫子明這回的措辭可小心了:“也沒什么。就是我去莊上逛了逛,覺得有些人看著模樣兇了一些,想是莊上的管事做事有些不公,才讓莊戶不得不抱團(tuán)起來反抗。大jiejie,你就別擔(dān)心了,我回頭把那些管事叫來罵一頓就好了?!?/br> 溫含章微閉著眼睛沉吟片刻,開口道:“你這陣子先別去莊子,就在府里頭窩著,也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我找?guī)讉€人去問問住在附近的人家,那些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br> 溫含章打算將鐘涵贊不絕口的清谷用上。她是到了和鐘涵分開時才知道這三個多月來在京中聲名鵲起的福平樓和玉璇報齋都是鐘涵著人在后頭經(jīng)營著,鐘涵怕她一個人在京城沒有依靠,將這些他藏在暗處的后手一一交代。溫含章先時怕這些像是諜報機(jī)構(gòu)的產(chǎn)業(yè)會惹出什么麻煩,但這會兒什么都顧不得了。 溫含章是看著溫子明從小長大的,這個小少年身上有著張氏和她所有的心血,溫子明小時候三不五時就要生一場小病,當(dāng)時她和張氏都生怕他夭折了,從一丁點的嬰兒好不容易把他養(yǎng)到這么大,還養(yǎng)得這么好,這么聰明伶俐,溫含章雖然有時對他不怎么客氣,但心中一直為他驕傲。這么多年下來,溫子明于她來說,也不只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弟弟。那些人把主意打到溫子明身上,溫含章是絕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她心中還有一個猜測,溫含章輕聲道:“明哥兒,你說,那些人會不會是大哥安排進(jìn)去的?” 自從上回李先生提醒他多看看府中傾向,溫子明確實關(guān)注了一下溫子賢在朝中的動態(tài),他搖了搖頭,道:“大jiejie你是知道的,大哥一向懂得明哲保身,他或許會在明面上表示支持誰,但暗地里那些吃虧的事,他是一樣都不會沾的。” 溫子賢現(xiàn)在和寧遠(yuǎn)侯在一個碗里吃飯,但除了聯(lián)姻大jiejie外,大哥并沒有作出一些實際站隊的事。 溫含章想了想,確實是這樣。溫子賢是那種刀不架到脖子上就永遠(yuǎn)只會顧左右而言他的人,除非他人手上捏著他的軟肋,這個軟肋,還得要十分致命,才能逼著溫子賢低頭。 只是,明哥兒說的這件事,若不是溫子賢所為,對整個伯府而言就是莫大的危機(jī)。 姐弟倆都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溫子賢,好歹得等他們查個清楚再說。 溫子明十分不贊同溫含章親自管這件事,他仰著脖子,捏著拳頭道:“我都這么大了,大jiejie你要是還不放心我,我就回家告訴大哥去,讓大哥處理這個事?!?/br> 居然還敢威脅她! 溫含章也不想讓溫子明做嬌養(yǎng)的花朵,但鐘涵留在京中的那些人手,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是鐘涵對她的信任,溫含章不能一個轉(zhuǎn)身就把他賣了,縱是溫子明也不行。在這點上,溫含章極有原則。 正文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疑慮 因為在這點上和溫子明起了爭執(zhí),溫子明一氣之下就跑了。溫含章也不擔(dān)心他會獨斷專行,溫子明甭論平時如何調(diào)皮搗蛋,遇事之時還是十分靠譜的。 傍晚的日照透過窗格,給屋里的桌椅架槅鋪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夕陽西去,時光靜謐,溫含章獨自一人待著,突然覺得有些寂寥。 若是鐘涵此時在這里,這些事溫含章就可以不用自個cao心。成親至今,鐘涵或許行事偶有稚嫩之處,但對她的一片心意卻是無可指摘。上一次溫子明鬧出的那件事,溫含章雖然各打五十大板,但她心底知曉,是鐘涵大度,不跟溫子明計較,這件事才能輕輕過去。在她的事情上,鐘涵一向?qū)捄汀T较肫痃姾暮?,溫含章越是難抑思念之情。也不知道他們的船現(xiàn)下行到哪里了。 張嬤嬤聽見她在里頭的輾轉(zhuǎn)反側(cè),在門外試探著喚道:“夫人,我進(jìn)去伺候您?” 溫含章應(yīng)了一聲,張嬤嬤便帶著兩個大丫鬟推門進(jìn)來。溫含章見春暖和秋思兩個端著恭敬得體的笑容,行事輕柔妥當(dāng),就知道這兩個丫頭下午沒少被張嬤嬤教訓(xùn),張嬤嬤正擰過了一張帕子遞給溫含章,秋思突然背著人對她吐了吐舌頭,溫含章好笑出聲。 張嬤嬤不用瞧就知道有人背著她在打眉眼官司,她淡定道:“夫人,您現(xiàn)下不太方便,今晚不如支個小桌子在塌上用膳?” 溫含章道了一聲好,不一會兒蘇嬤嬤就帶著小丫鬟進(jìn)來,將桌子上擺得滿滿的,都是清淡可口的素宴,素雞、素鴨、素火腿、煎春卷、燙春芽、燒春菇等等,福平樓來的那位張師傅手藝果然了得,溫含章看了一眼,突然問道:“明哥兒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