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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事事捷足先登。但,這些人絕不包括衛(wèi)紹在內(nèi)。” “你說我上輩子身居高位,我姑且相信。貴府李先生曾經(jīng)說過,能在官場走得遠的人,眼光、手段、才學、品性都不可或缺。這話我極為認同。先知先覺或許能讓我在某個階段占得先機,但朝中形勢瞬息萬變,若是我先前不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走過來,形勢一變我便可能因手段不足落入下風。這種先知,于我而言就像飲鴆止渴,我心動,卻絕不敢伸手。十年寒窗苦讀,上輩子我能做到的,這輩子同樣做得到!” 衛(wèi)紹此話落地有聲,溫微柳卻急了:“你不想要知道誰對你滿懷惡意,誰在官場上一飛沖天嗎?這些我都知道,我都能告訴你。有些你上輩子得來的經(jīng)驗教訓(xùn),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繞過當時的坎,你能少奮斗多少年!衛(wèi)紹,咱們是夫妻,上輩子修來的夫妻。若是不然,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上天給咱們的恩賜,你不要浪費了!” 溫微柳越說,衛(wèi)紹越懷疑她那些話的真實性,看在這位姑娘確實與他有些淵源的份上,他好意勸道:“溫二姑娘,你的夢只是黃粱一夢。你往后的日子還有很長,千萬不要被束縛住了?!?/br> 溫微柳突然恨聲道:“若今日與你說這些話的人是溫含章,你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生疑?” 衛(wèi)紹念頭一動,一顆心砰砰跳了起來:“鐘夫人宅心仁厚,對我有活命之恩。溫二姑娘千萬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溫微柳恨得不行,衛(wèi)紹縱使這輩子和溫含章擦身而過,對她還是如此維護。溫微柳似乎又見著那個在新婚期為了搶救溫含章的遺物一意沖進火中的衛(wèi)紹,她胸中妒火中燒,深吸了一口氣,笑出一朵凄涼的酒花:“大jiejie當然什么都好,只是你和她兩輩子都有緣無分。有緣的是我與你,你若是不愿相救,我這輩子怕是就止步于此了。你難道真的忍心嗎?上輩子夫妻一場,你就看著我這輩子慘死嗎?” 衛(wèi)紹見著她如此情真意切的模樣,笑了笑:“姑娘若是覺著回去便是尋死,方才就不會在眾人面前說那些話了?!边@位溫二姑娘,先前一直在眾人面前鋪墊伯府老太太不慈狠毒的形象,不就是逼著伯府留她一命嗎。死是不會死的,生不如死卻大有可能。就是如此,這位姑娘才一直想要他給出一個承諾。 若是今日面前的人是溫含章,衛(wèi)紹命都是她救的,區(qū)區(qū)名聲算什么,大不了打道回鄉(xiāng)當個教書先生,總是能衣食無憂的。但他與溫微柳只是初次見面,談不上情分,此時便也不會為著維護她傾盡所有。 溫微柳見衛(wèi)紹此時還在說風涼話,臉上似悲,似憤,眼眶中的淚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終歸流了下來:“一世夫妻,你竟然如此涼薄。我上輩子為你撫養(yǎng)長子,cao持家務(wù),與娘家漸漸離心,現(xiàn)下就得你如此相報。是我想岔了,你衛(wèi)紹就是個狼心狗肺之人!我待你一片真誠,從無二心,你離世之前跟我說,你這輩子做錯了,你現(xiàn)在就是如此回報我的?” 溫含章究竟有什么好的,她身死前用一個棄嬰李代桃僵換了自己的兒子,直到二十年后事情才被揭發(fā)出來,他卻仍舊對她念念不忘。 溫微柳相貌清麗,淚眼婆娑中藏著千般情意萬般指責,衛(wèi)紹聽著她聲聲哽咽,淚水滂沱,突然嘆息一聲:“衛(wèi)某此時確實沒有婚娶的念頭,這點對不住了。但此事究根尋底,也與我有些相關(guān),我給姑娘出一個主意。但姑娘要保證,以后不再與任何人談起前生之事?!?/br> 溫微柳擦了擦淚水,她知道衛(wèi)紹是為了她好,立時答應(yīng)下來。只是衛(wèi)紹的主意,不能說好,只能說餿。他竟然讓她去道觀當?shù)拦?!溫微柳當然是不肯的,她這輩子大好芳華,若是出了家不就浪費了嗎,她此時真的覺著衛(wèi)紹是不是為了擺脫她才出此下策。 衛(wèi)紹看著院子大門處的人頭攢動,方才他用銀錢雇來的陳婆婆把守著正門不讓人越雷池一步,以前他雖住在平民坊中,但周圍的人敬畏他是官身,絕不敢將他的門前圍得水泄不通,但今日個個膽子都上來了。 溫微柳這名聲,是絕保不住的。他想著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侯府守靈的溫含章,有些為她擔憂,但仍是道:“你現(xiàn)下還敢回伯府嗎,伯府還會容你在京中嗎,待會溫家人過來了要帶你歸家,你反抗得了嗎?” 三個問題。讓溫微柳鴉雀無聲。 衛(wèi)紹是個務(wù)實的人:“你現(xiàn)下要解決的是居身之所,我這里是絕不會容你住下的。三千煩惱絲,我看你是剃不掉的,只有去道觀里頭暫避風頭,伯府要如何待你,都是后頭的事?!?/br> 溫微柳著急問道:“那我以后怎么辦?”她想的是一定要嫁成衛(wèi)紹,可不是為了相伴三清之前啊。 衛(wèi)紹翻了個白眼:“你在做下這件事之前,就沒有想過要怎么解決?我這里你是不用想的,我只能給你出這個主意。若是你愿意,我待會跟子明說一聲,將你送到京郊的道觀里頭,先太后信奉道家,京郊附近的道觀雖然生活清苦了些,卻是十分正派,你去了道觀,總不會有性命之危,打罵之苦。再者,主動皈依和被人送走,總是不一樣的?!?/br> 溫微柳懷疑地看著衛(wèi)紹,衛(wèi)紹淡定道:“你若是不答應(yīng),也與我無尤?!睖匚⒘Я艘а溃蛩阗€一把,她絕不會回去嫁人,經(jīng)此一次,她只怕張氏會草草給她找一戶人家,或者是像溫晚夏那樣被關(guān)起來,在道觀出家,起碼還能還俗。 溫子明帶著一伙人殺過來時,就見著溫微柳十分虔誠地跪在三清像前的蒲團上,面前一個小銅爐中三柱清香,裊裊散開。 他呆了一呆。 溫微柳這是在三清面前洗心革面了? 溫子明把衛(wèi)紹拉了出去,衛(wèi)紹如此這般那般跟他細說了一遍,溫微柳留聲聽著他們的對話,聽見衛(wèi)紹沒有把那些前世今生的事情說出來,才安下心——若是衛(wèi)紹真的不動心,為何要幫她隱瞞? 她笑了一笑,看著面前的三清畫像,心中泛著一絲絲的得意和甜蜜。 溫子明,溫子明目瞪口呆地看著衛(wèi)紹,他沒想到衛(wèi)紹竟然把溫微柳忽悠出家了!而且在眾目睽睽下心甘情愿出家。 院子里頭種著幾株美人芭蕉,微風襲來,芭蕉葉子颯颯而動,襯著外頭的人聲笑聲,竟然有些安謐之意。 衛(wèi)紹撣了撣袍子:“溫姑娘先前痰迷了心竅,方才在三清面前突然清醒過來。我看她像是被什么魔怔住了,不如把她送到道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