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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她怎會不知,但夫妻之間自有彼此才知曉的情誼和恩愛,輪得到旁人來指手畫腳?看秦思行吃癟,梅氏便高興,連日來被他氣著的煩悶消解不少,和溫含章聊得越發(fā)投契。 過了不多時,便是宴客的時辰了。 這一條拈花胡同里住了不少官宦人家。先是他們的鄰居戶部郎中云大人闔家而至,又有今科唐狀元唐鶴齡攜妻上門,接著便是旬大儒的義子許延年單身赴宴,一家家一戶戶,按著男女不同被正門處的小廝和丫鬟分別迎至外院和內(nèi)院東廂房,鐘涼笙也被溫含章派出來接待客人了,沒法子,府里主子少,只能給鐘涼笙緊急培訓(xùn)一番便趕鴨子上架了。 原本,她可以向伯府和侯府求助,大嫂和三太太總會過來幫忙,只是她已經(jīng)敏感地覺察到鐘涵態(tài)度有異,這會兒就不好再讓人過來了,除了下帖子之外,其他請求卻是沒有的。 鐘涼笙從沒有擔(dān)當(dāng)過如此大任,又是庶女的身份,一時之間緊張得額頭冒汗,一來就被人刁難了。她自來便是如野草般長大,府中從沒有人管教過她,能認(rèn)得幾個字還是聽婆子們說侯府姑娘不識字會鬧笑話,才硬著頭皮向鐘爾嵐請教。此時突如其來被溫含章委以重任,好幾個夜晚都睡不著覺,一遍遍想著她該如何應(yīng)對客人才不會丟了府中的臉面。 溫含章深信一個道理,氣度胸襟都是熏陶出來的,現(xiàn)在府中沒有第二代,正是鐘涼笙能夠?qū)崙?zhàn)之時,若是她這會兒都提不上來,以后更是別想結(jié)一門好親事。 云清容從前在芙蓉社上便和溫含章有過爭執(zhí),方才進(jìn)了大門見著這一府的井然有條,她就開始心酸起來。拈花胡同這一座大宅存在許久,以前她出入府邸雖也好奇宅子的主人是誰,卻從沒有過今日這樣的嫉妒。 她爹是正五品戶部郎中,可府中四代同堂,他們家住的還沒有人家小貓兩三只寬敞。又有溫含章一見著她只是略微問候兩句,轉(zhuǎn)手就將她托給一個卑賤的庶女接待,自個卻和一室的貴婦們談笑嫣然,這不是看她不起嗎? 鐘涼笙今日的衣物首飾皆是溫含章送過來的,她身穿鵝黃色梅花紋齊胸襦裙,頭戴點(diǎn)翠梅花簪,五官如梅花般秀美,別有一番清麗傲雪的意蘊(yùn),說到底還是人家底子好,略微一打扮便傲視眾人,可惜她舉止間總有些怯懦和退縮,讓人恨不得上前踩上一腳。 云清容便找了她好幾次麻煩,說是她喝了鐘府的茶水嗓子刮得疼,鐘涼笙讓下人一換再換,溫含章為著今日的宴席備了好幾種茶葉,云清容竟然一一嘗了個遍。到了后來,她更是將茶碗一放,慢悠悠道:“我總算知道我今日為什么喝茶水都噎嘴了,原來是見著了礙眼的人?!?/br> 鐘涼笙當(dāng)場就被氣哭了,云清容有些訝異,她在芙蓉社上和溫含章爭鋒相對,溫含章都沒退讓過半步。今日只不過略說了這眼前的姑娘一句,竟然就能讓人氣成這樣,果然庶女就是庶女,真是上不了臺面! 畢竟鐘涼笙才是主家,周圍其他姑娘們的側(cè)目也讓云清容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她強(qiáng)撐著道:“我不過是嗓子疼,怎的這般沒體統(tǒng),說哭就哭?!?/br> 溫含章那邊不多時就聽到了丫鬟的緊急匯報,張氏和萬氏在一刻鐘前過來了,幫她緩解了一下待客的壓力。她此時才有空抽出手來處理這個突發(fā)事件。 云夫人也聽到丫鬟的匯報了,她暗罵了一聲不省心,在人家喬遷宴席上惹事,她是想讓人家觸霉頭嗎。云夫人到底心疼自家女兒,搶在溫含章開口之前道:“都是小女兒間的打鬧,一會兒便好,容姐兒趕緊給鐘夫人賠個不是?!?/br> 溫含章知道云清容為何找麻煩,先前芙蓉社張琦真一事,她就想著將她拉下水,硬是要將張家家丑說成是她指使的,今日鐘涼笙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她開口道:“賠罪便不必了。云姑娘嗓子疼,今日席面上可是有不少發(fā)物,待會吃出毛病讓嗓子變得更難聽就不好了。所幸云府就在隔壁,不如云姑娘先回去,我讓廚子給你準(zhǔn)備一些潤喉的吃食,也好治一治你的嗓子。” 云清容沒想到,溫含章居然要讓人將她請出府去! 她怎么敢! 云清容氣得臉上憋紅,看著溫含章淡然的面容像看仇人一般。溫含章也不在乎,云清容在今日找麻煩就是與她過不去,若是一味的軟弱,只會讓人看不起。 云夫人唯一的女兒要被人趕走,她面上也不好看了,她聽女兒說過這溫含章是伯府的姑娘,但嫁夫從夫,她現(xiàn)在不過一個七品官的太太,怎敢對她如此! 廳中眾人鴉雀無聲,一個聲音忽地插了進(jìn)來:“我看鐘夫人這樣處理很好,不過一頓席面罷了,若是最后讓云姑娘嗓子受苦受難,就失了這頓喬遷酒宴郭親睦鄰的意義了?!?/br> 溫含章心下一暖,轉(zhuǎn)身笑意盈盈地看著過來為她撐腰的張氏。張氏是超品誥命,今日雖沒有穿戴珠冠霞帔,仍是正裝出行,富貴氣派得讓人一見之下便知不可小覷。云夫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張氏身上的云鳳錦紋,那是只有公伯侯府的夫人們才能用的富麗繡紋,頓時心中一凜。 在外院的云大人突然接到了自家夫人和女兒被人請出去的匯報,捋著胡子的手不由得頓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戶部如今的掌事皇子是三皇子,他今日是瞧在鐘府是三皇子的血親骨rou的份上才上前示好,沒想到這七品官居然這么不給面子,說翻臉就翻臉。 鐘涵比云大人先一步接到了通知,他笑了笑,先回去挺好的,再晚點(diǎn)就回不去了。因為—— 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進(jìn)來道:“老爺,全城戒嚴(yán)了!” 眾賓客頓時一片嘩然。 正文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宗族 溫含章剛將云氏母女請離了宴席,也接到丫鬟的匯報了。 丫鬟道:“方才城中響起暮鼓,街上巡邏的五城兵馬司軍官只說是有一伙賊人攜帶大量兵械入京,如今正在四處排查,城門都閉上了不準(zhǔn)平民出入。” 女賓赴宴極少單身前來,此時也有不少人接到了丫鬟嬤嬤遞來的消息,許多人面帶惶惶之色,溫含章立刻著人去外院打聽出了什么事。男人那邊的消息總是要快一點(diǎn)的。 不多時,一個丫鬟就腳步匆匆過來了,她正想要低聲與溫含章匯報,溫含章卻讓她對著眾人大聲說出來。堵不如疏,此事封閉消息,只會讓人心中更加不安。 丫鬟愣了愣,便口齒清楚道:“外院傳來消息,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