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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最喜歡溫含章的放得開。他設想了一下溫含章與他相處時像那些見了他便扭扭捏捏臉上泛紅的小姐一樣,越想便越覺得還是溫含章性情可愛。 溫含章事無巨細都喜歡跟他商量,奇怪的是,鐘涵之前聽管事匯報家事便覺得頭昏腦漲,現(xiàn)下聽著溫含章的絮絮叨叨卻沒有這種感覺。 溫含章說話時眼睛最是生機勃勃,像藏著兩顆發(fā)亮的星子,璀璨清澈不足以形容此中美好,鐘涵每每看著心中就軟得不得了,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出聲與她商量新屋子應該如何擺設才合心意,分明先前他對這些小事都是撒手不理。 他一邊想一邊悄悄牽住了溫含章的手,溫含章頓了頓,便又繼續(xù)向前走了。沿著抄手走廊拐了個彎,便是西廂房,同樣是三間正房兩間耳房。因著庭院實在大,溫含章便讓人用影壁將正房和東、西兩處廂房隔了開來,這樣這處三進院子就多了兩個獨立空間。鐘涼笙帶著丫鬟住在西廂房里,她一人占據(jù)了先頭三間大屋,其他的屋子暫時做庫房之用。府中廚房便設在了臨近西廂處。 和見著他們臉上有些羞怯的鐘涼笙打了個招呼后,鐘涵陪在溫含章身旁,一路逛到了庫房。庫房中是擺得滿滿的各式箱子,拿著庫房鑰匙的丫鬟居然是春暖。 溫含章詫異地看著蘇嬤嬤,沒想到蘇嬤嬤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春暖。 她這段時間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顯了,一改之前對嬤嬤婆子的不喜,提了好幾個年紀正當?shù)膍ama上來,讓原來跟著她的大小丫鬟們都心焦不已。她在搬家的事上多數(shù)倚重的也是蘇嬤嬤。 一直跟在她身后蘇嬤嬤笑道:“春暖姑娘跟在少奶奶身邊一直十分妥帖,管庫的活兒需要性子認真細致的人,春暖姑娘是最合適的?!贝号瘜χK嬤嬤也沒了之前那般的高高在上,她看見溫含章臉上便泛起笑意,話到嘴邊,想起蘇嬤嬤先時的叮囑,突然換了個稱呼:“少奶奶,我按著您的習慣將物件都登記造冊了,冊子已經送到您案上了。” 見春暖長進不少,溫含章也很高興,開心地夸獎了她一番,之后對著管廚房的秋思也是如此,蘇嬤嬤的理由是秋思跟著溫含章時間久,最知道她的口味喜好。 不過幾日,秋思對著蘇嬤臉上竟然也有了些敬服的神色。溫含章感嘆,姜還是老的辣。蘇嬤嬤把府中油水最好、也是最重要的兩個地方都讓了出來交給她信重的大丫鬟,不僅她心里安心,春暖秋思承了人家的人情,也會自覺幫她規(guī)制原來的丫鬟。面上看是蘇嬤嬤讓了一步,但她早已發(fā)話,她的大丫鬟都是要嫁出府的,蘇嬤嬤讓了這一兩年的好日子,換回來的是以后長久的和平安穩(wěn)。 溫含章?lián)u搖頭,為什么她先前不喜歡用嬤嬤,就是因為這些人精們心上的彎彎繞太多了,不如小丫鬟們單純。從前的芳華院就像個世外桃源,她的大丫鬟便是這桃源中的管理員,見識不少,可惜手段還是單純了些。 這一圈逛下來,溫含章心情實在好,回房之后想說點什么,見著周圍都是臉上帶笑的中老年嬤嬤,便將話咽了下來。一些私房話她還是習慣對著春暖秋思兩個說??梢淮蠖逊胃Z藏在心中實在不吐不快,想了想,叫上了一個小丫鬟,帶著大廚房剛做好的百合綠豆糖水,去了外院。 府中現(xiàn)在就她最大,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敢說閑話統(tǒng)統(tǒng)打出去! 鐘涵原本今日便是以家中要移府的借口向翰林院請假的,還想趁著有空多做幾樁事。他已經讓清湛去了汶縣查看那邊是否有金礦,這么大的事情,清湛不是尋礦的熟手,也不敢找其他人幫忙,只能在周圍簽下了幾個熟悉地形的獵戶和有經驗的礦民,捏著他們的賣身契在手上,清湛才敢做下一步打算。昨日清湛便是暗中回信給他,說是有一個礦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些不尋常的痕跡。 鐘涵心中大為振奮,但看著溫含章這樣子實在好笑,便撥著茶碗聽著她的長篇大論。 溫含章今日的傾訴欲/望特別濃烈,重點闡述了一番新家新氣象,搬家了不僅神清氣爽,連她的大丫鬟們也懂事起來,這都是她管家有方,知人善任,提了一個能干的蘇嬤嬤上來,才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當然鐘涵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可小窺,如果不是他出手鎮(zhèn)壓了管事,當中還有好一頓折騰。 溫含章一邊夸自己一邊拍馬屁,順溜地不得了。后頭看見鐘涵含笑不語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今日實在高興,便有些忘形了。鐘涵使了個眼色讓左右退下,下人一走他就把溫含章拉到身旁,為她扶了扶頭上的一根珍珠玉釵:“先時在府里悶著你了,以后在咱們自己家里,想怎么樣都隨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揉著她的手,話中柔情蜜意讓人實在心喜。溫含章抬頭一笑,便看見他眼梢眉角的情意,空氣中醞釀著不能告人的曖昧,溫含有些沉迷于這種溫柔,可惜的是,今日下午她還有好多事情。 府中采買、護院、值夜、針線、廚房、園林、馬廄等等各處她都還要再看一遍,今日剛搬家,周圍就有幾戶人家遞來了拜帖,這些也要處理一下。溫含章想著是不是要辦幾桌席面招待鄰里,也好和鐘涵的同僚好友聯(lián)系一下感情,另外也要昭告眾人,他們搬新家的消息。 這個想法一出口就得到了鐘涵的支持。之前在府內,他做事頗受束縛,略有些動靜就會招人的眼睛。他想要搬出府也有這個原因在內。 兩人在一處很快就定下了大半的宴客名單,溫含章看著里頭有幾個她十分眼熟的名字,問道:“你只宴請四皇子府中的屬官,撇開了其他幾位,會不會不太好?” 鐘涵笑道:“不相干的,我和高尚玉先前在旬師門下便認識。后來我考中了探花,他舉業(yè)挫敗投在四皇子門下,雖前程不同,我們一直都是知交好友?!?/br> 溫含章才沒說話,反而是鐘涵,對她居然對皇子府中的人事了如指掌十分驚訝。溫含章有些心虛:“皇子屬官有品級在身,若有更換都會登上朝廷邸報,我先前看過幾眼,有個印象罷了。” 京城中愛慕四皇子的閨秀有許多人,他是皇上幾位皇子中唯一一位還沒有冊封正妃的,長得又是眉清目秀,長身如玉,在京中受到的關注不少。溫含章比較另辟蹊徑,她喜歡關注邸報上眾皇子的動靜,來推測他們各自對婚姻對象的要求。 上次她和朱儀秀打賭,說三皇子妃必定出自閔家,朱儀秀還不相信,誰不知道鐘貴妃對自己的嫡親侄女鐘爾嵐十分看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