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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四姑娘的話,以為我攔著你進去,是不想你遮蓋了我的風(fēng)頭。你可知道今日芙蓉社出了一樁事故。張琦真帶了她那記在將軍夫人名下的meimei前來,想叫她入社。眾人萬口一辭,以她假嫡為由,不愿叫她達(dá)成所愿。張琦真后來惱羞成怒離開,途中和她meimei鬧出幾句口角,她meimei一頭撞在假山上,生死不知?!?/br> 溫晚夏聽著溫含章說的這些叫她心驚的話,有些不敢相信:“張大姑娘不是大jiejie的朋友嗎?” 溫含章瞥她一眼道:“她人品不堪,我和她已經(jīng)斷交。” 溫晚夏終究只是十五歲的姑娘家,能在溫含章面前撐到此時已是靠著一股心氣。她像只斗敗的公雞般頹然道:“老太太明日要怎么對我?” 正文 第13章 第十三章莊上養(yǎng)病 溫晚夏的這個問題,張氏下午已經(jīng)劃出道來。本是立時就要叫人執(zhí)行下去,只是溫含章勸住了她,道府中現(xiàn)在是大嫂管家,直接到她院子拿人太傷情分,張氏才強忍了下去,姐妹同爭一男的丑事不能曝光,她已打算明日請安時隨便尋個錯處發(fā)作了溫晚夏和高老姨娘。 李馬夫和碧溪、四喜等受到連累,不是被遠(yuǎn)遠(yuǎn)地賣掉,就是用家法處置再送到莊子里去。 別以為家法就是打板子而已,永平伯府自軍中起家,針對奴仆的家法嚴(yán)酷至極,特別是這類為著保密進行的處置。 溫含章想著下午她私下問張氏身邊的刑事嬤嬤,嬤嬤起先不肯告訴她,后來見她堅持,才道:“這些賤蹄子不用刑就不知道厲害,為了讓他們不能往外頭嚼舌根,舌頭是必要毀掉的,若是識字的,幾根手指傷殘也免不了?!?/br> 那嬤嬤見溫含章聽得臉色發(fā)青,道:“姑娘別心軟。都說一筆寫不出一個溫字,若是他們守不住秘密,將事情傳了出去,溫氏一族的姑娘們名聲都得受到連累。到時候若有些個心性軟弱的姑娘被嫌棄后一個想不通自絕了,那此時對他們的手下留情禍患就大了。前朝風(fēng)氣森嚴(yán)時,這種事也不是沒發(fā)生過。要我說,幫著主子做下壞事時他們就該想到后果,現(xiàn)下的苦果都是自找的?!?/br> 溫含章有些覺得這嬤嬤危言聳聽,比起前朝,大夏朝女子地位大有提升,從宮中支持閔秀清結(jié)社就能看出來,時下對女性的禁錮并沒有到被退親就必得自絕以示貞潔的地步。但她認(rèn)同刑事嬤嬤的一句話,每一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言行負(fù)責(zé)。 溫含章不愿意輕忽人命,也看不得動輒傷殘肢體的刑罰。想著年事已高的朱嬤嬤和李馬夫在府中的那一家子,她心中有些唏噓,道:“你有兩個選擇,或是立刻收拾東西回西邊鳳梧縣的祖居地,娘會修書一封請那邊的族老太太幫你尋個靠譜的鄉(xiāng)下人家嫁了,或是帶著你身邊的人,到京郊的莊子上養(yǎng)上幾年病,我不知道府里什么時候會松口叫你回來,而你在此期間也不能與任何人交往?!?/br> 溫晚夏自小在伯府長大,從沒有離開過家里到外頭生活,她臉色白得嚇人,搖搖欲墜幾乎要暈倒,這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后果有多嚴(yán)重,徒生出一股茫然無助之感。 她顫著嘴唇,凄聲道:“大jiejie你一向幫著我的,你就再幫我向老太太求求情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想離開家里頭,也不想離開大jiejie!” 溫含章的神色不怒不喜:“若我沒有求情,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 溫晚夏實在是太過得寸進尺。張氏盛怒之下,不想叫溫晚夏活著再礙她的眼,是溫含章失望過后猶存理智,覺得溫晚夏還遠(yuǎn)不到必須以命抵罪的地步,才和張氏商量出這兩個選項來。 就算溫晚夏今夜不愿意作出抉擇,明日張氏和萬氏也會幫著她下決定。萬氏雖然還未生養(yǎng),但她也要想著后頭若生了女兒怎么辦,若不處置了溫晚夏,她以后生了姑娘也會受到拖累。 溫含章看著溫晚夏,認(rèn)真一字一句道:“我今日再教你一回。你做事隨心所欲,沒有想過若真叫你做成這事會有什么影響。溫氏一族是武將世家,隨□□起事立下汗馬功勞,才被授予永平軍權(quán),由祖父親掌虎符。溫家從開朝起大半族人駐守戍邊,但皇上這些年來對溫家疑心漸生,府上帝眷漸弱,即使溫家三代人避讓京城不到西邊,府中爵位仍一路由公爵降至伯爵?!?/br> 老祖宗的事跡溫晚夏也是知道的,她不明白大jiejie為何突然給她講起了史。溫含章瞧著她眼中的茫然——先永平侯覺得庶女只要給吃給穿學(xué)些女紅針鑿規(guī)矩禮數(shù)便是,這些厲害關(guān)系從來沒讓他們了解,現(xiàn)下終于釀成惡果了。 她搖頭,繼續(xù)道:“大哥年輕,爹爹早已想到這世道人走茶涼,所以才傾盡能力,給我和鐘子嘉訂了這門親事。鐘家是皇上母族,雖太后娘娘早早逝去,皇上仍對鐘家有一份不同于常人的情誼。我們和鐘家聯(lián)姻,是間接在向皇上表示忠心,為了保住溫家在永平軍中的權(quán)柄?!?/br> 這一代的永平伯溫子賢從小喜文不愛武,后來雖然被先侯爺掰正了過來??烧撈鹩挛湟簿湍菢恿?。偏偏他還不如幼弟聰明會念書,溫子明今年十四已經(jīng)考中舉人,也算是永平伯府的另一條退路。 其實永平伯府在宮中還有一個年歲老邁的溫貴太妃。這位貴太妃對老皇帝有養(yǎng)育之恩,但老皇帝是個十分有獨占欲的,一直疑心她偏向伯府,不太喜歡溫氏族人進宮請安。張氏能為溫含章訂下鐘子嘉也是借了這位貴太妃的光,除了看中鐘子嘉為人上進外,也是因為只有和鐘子嘉聯(lián)姻,皇帝才會放心。 鐘子嘉和寧遠(yuǎn)侯府有一個勛貴中人人知曉的心結(jié)。張氏不是不疼她,只是當(dāng)時情勢下兩府聯(lián)姻已是必然,永平侯提出鐘子嘉這個人選,張氏權(quán)衡之下也必須承認(rèn)他是最合適的。鐘子嘉既有功名,又有產(chǎn)業(yè),最重要的是,雖有一個放蕩不羈的名聲,但卻從未聽說他有品行不堪之事。并且,寧遠(yuǎn)侯府這些年來禮數(shù)到位,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寧遠(yuǎn)侯對這位兄長唯一的嫡子十分憐惜,非但不會計較鐘子嘉年少輕狂所作所為,也盡力確保在他仕途上無人敢對他兩面三刀。 就是有了寧遠(yuǎn)侯的這些保證,張氏才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婚事。愿意講究長輩臉面的人家,必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難看。寧遠(yuǎn)侯既已得了最大的便宜,其他事情上也該略松松手才是道理。如此一來,溫含章上無公婆下無妯娌,只要能和鐘子嘉相敬如賓,這日子必會過得十分輕松。 溫晚夏絞著手指,繼續(xù)驚疑不定地聽溫含章道:“因為鐘子嘉一直對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