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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了小姑娘那一刻起便注意著,沒有想到如今卻被一個嬤嬤察覺到了不對。 這也正是陸煙然在崔嬤嬤面前有些發(fā)怵的原因。 崔嬤嬤自是不知她一時便想了這么多,只聽老太太說因大姑娘身份比較特殊,現(xiàn)今候夫人不便于教管,所以性子比較跳脫,想來是心思靈活引起的。 她想著自己平時一定要注意著些,畢竟老太太明面上讓她來照顧大姑娘的起居,暗地里也是讓她教養(yǎng)大姑娘,將她看著些。 畢竟是侯府小姐,大家閨秀就應(yīng)該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陸煙然大概也猜出了這是老太太的意思,倒是沒有怨言,只是在平時更加注意了些,生怕讓這位眼尖的嬤嬤捉到錯處。 而正是因為這個嬤嬤,陸煙然每日去老太太的院子時就忍不住撒嬌,想讓她開口將嬤嬤收回去。 大郭氏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 陸煙然求了好幾次也沒成功,最后只得放棄了,她也沒生氣,倒是編了些小孩子的趣事逗老太太。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她知道小郭氏對她不誠心,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親近她。 此時的老太太被她逗得合不攏嘴,陸煙然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早已下意識地在討好老太太。 她之前還在說著話,此時陡然停住,大郭氏當即停住了笑:“煙然是不是累了?要不回院里休息吧?!?/br> 她嘴里問著陸煙然是不是累了,可是自己臉上反倒先露出了一絲倦色。 陸煙然知道她累了,當即順著她的話應(yīng)了聲,“祖母也累了吧,我回院里了,你好好歇息一會?!?/br> 大郭氏忙笑著應(yīng)了一聲好。 陸煙然說了一聲后便退下了,老太太也確實累了,見她一走便躺在了榻上,門口守著的丫鬟忙進屋將一旁的被褥揭過來替她蓋上。 葡萄在門口守著,陸煙然一出屋子,她便連忙跟上,主仆兩人往玉竹院走去。 === 日升月落,又是天朗氣清的一天,今天恰好是陸府收到國公府帖子的第五天,國公府終于收到了回信。 國公府的后宅如今是國公府的世子嚴謹之妻蔣思玥掌管,陸府的回帖自然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十六便嫁入嚴家,距今已有十年,當初小姑子出嫁還是他丈夫親自背出門的,兩家的恩怨,蔣氏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她出身侯門,未出嫁時便是晉康有名的名門貴女,樣樣都好,性子卻有些潑辣,看了陸府的回帖當即氣得撕了個四分五裂。 “水土不合?這陸府是糊弄誰呢!”蔣氏話一落,看著被自己撕碎的帖子猛然回過神,見貼身丫鬟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臉上當即露出一絲訕笑。 蔣氏知道自己又沖動了,可是帖子已經(jīng)被撕了,最后只得拿著被自己撕碎的帖子去了婆母的院子里。 嚴家有不得納妾的規(guī)矩,嚴國公只得一位正妻薛氏,兩人生有二兒二女。 嚴家男兒如今皆已娶妻生子,嫡次子尚了六公主,住在公主府,另外一位小姑也已嫁人,所以整個公國府雖大,其實主子并不多,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想到前些日子回到府里的小姑子,蔣氏便格外心疼,嚴家子女婚事皆順,偏偏嚴蕊卻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心里免不了又將陸家的人罵了一頓,蔣氏到了薛氏的院子。 “老夫人和大小姐在哪兒?”繡花鞋還未踏上石階,蔣氏便出聲向站在門口的丫鬟問道。 丫鬟忙朝她欠了欠身子,回了一句在右耳房。 右耳房被當作了針線房,蔣氏一聽有些驚訝,提了提裙擺便往耳房走去。 守在耳房門口的丫鬟準備進屋去通報,蔣氏揮了揮手示意不用,便進了屋。 剛剛過了槅門,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砹四概畟z說話的聲音。 “蕊兒,你就別弄這個了,傷眼睛,讓丫鬟們做就是了?!边@是婆母的聲音。 隨后又響起小姑子的聲音:“娘,才做了這么一會哪兒容易傷到眼睛,她們又不知然然穿多大的衣裳,我自己做就是了,她長這么大,我都沒替她做幾回衣裳呢?!闭f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 薛氏:“好端端地你又提這個干什么,等然然到了府里,讓人來給她量量尺寸,多做幾身就是了,保管穿著又好看又舒服?!?/br> 蔣氏撩布簾的手一僵,下意識地將帖子往袖子里藏了藏才掀開布簾走進去。 “娘,蕊兒。”蔣氏臉上帶著笑,因著袖子里的帖子臉上的笑有些不自在,因為她知道小姑子心心念念的事怕是不成了。 見到大兒媳,薛氏臉上也帶出一絲笑:“瀚兒今天沒鬧你?” 嚴瀚蔣氏的小兒子,如今才兩歲,正是黏娘的時候。 蔣氏忙說道:“娘,他這會正睡覺呢,我就是趁他睡著了到你這兒來偷會兒懶。” 薛氏自然知道她是說笑,搖了搖頭,正準備說話,身旁的女兒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嚴蕊:“當初我離開陸家的時候,然然也才像瀚兒這么大,我記得那時候她也鬧得很,幾年過去,她都長成大姑娘了?!?/br> 面前的小姑素著一張臉,發(fā)髻間只插了一只雕花木簪便無其他裝飾,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亮色。 明明比自己還小了兩歲,樣貌也沒變,可是言語之間卻一絲鮮活也無,就像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太一般。 蔣氏雖然性格強勢潑辣,卻不是不講理的人,而且她這人有個缺點,就是感性,想著當初鮮衣怒馬的美人如今成了這副模樣,當即忍不住鼻子一酸。 嚴蕊和自家嫂子只差兩歲,未出閣之前也曾有過交集,自然是知道她這個毛病,見她眼眶微微泛紅,忍不住笑了笑。 離當初那事足足已快八年,從那人要納妾之時她便已對那個負心人死心,而且她在廟里住了幾年,心如止水,能牽動她心的如今只有至親了。 見嫂子在面前,嚴蕊想起牽掛了好幾天的事,當即出聲問道:“大嫂,可有回信了?” 至于是誰家的回信,不言而喻。 蔣氏沒有想到她竟然記著,嘴角微微一僵,正準備說話對上她的表情后,后面的話頓時說不出了。 嚴蕊問了話之后便看著她,見她表情有些異樣,當即一副了然的表情。 薛氏見姑嫂倆打著啞語,當即有些急了:“思玥,這有沒有回信你倒是說?。 辈恢古畠合胍娕畠?,她這個外祖母也想見外孫女。 其實嚴蕊本來也沒存多大希望,可是此時還是難免有些失望:“煙然怕是來不了國公府了?!?/br> 蔣氏看不得她這個樣子,忙說道:“蕊兒,你別慌,大嫂再多送幾個帖子去,若是還不行,咱們再另想法子,再不濟,他們陸府總有受邀的時候,指不定哪天就會碰上。” 蔣氏這話更多的是安慰,然而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