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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帶的靈力所傷。他招招致命,再打下去,于我不利。我急忙捏訣逃跑,逃跑所用的術(shù)法是我學(xué)過的術(shù)法中最拿手的,年少時和君帥一起到處闖禍便是依仗這一點,我們一直秉承著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萬萬沒想到今天這人修為比我高,腳法還比我快。我與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地,或者說他將我逃跑的缺口一一堵死。纏斗到現(xiàn)在我體力早已跟不上,稍一疏忽,被他一掌擊中胸口,震出幾尺開外,跌在殘花叢內(nèi)。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各處的傷一并復(fù)發(fā),內(nèi)腑一陣翻江倒海,血氣上涌,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人影愈來愈近,盡管此時我筋疲力盡,倘若我再不起身,就只能永遠的躺著。我極力抬起身子,還未坐穩(wěn)又被身旁的花莖纏住,花蔓蔓延,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沿著身體一圈圈纏向脖子,我再不能動彈。是什么能使殘敗的花莖瞬間生長?我看著緩慢走來的人影,他交纏的指尖水光流轉(zhuǎn),那是他在捏訣,要我性命的決。天光一閃而過,隨即而來的驚雷卻是炸在了我心口。來人一身黑衣,蒙著臉遮著頭,將自己隱藏得□□無縫,可她手中的術(shù)法我再熟悉不過,讓紅姑娘消失于世間的術(shù)法,這惡毒的婦人使出了此招,我今夜怕是兇多吉少。 她步步緊逼,我退無可退,電閃雷鳴襯托下,她的身形如十八層地獄爬出的鬼魅,交疊的十指丹蔻是伸向我喉嚨的利爪。她手中的水球越聚越大,水球泛著奇異的光如離弦的箭沖我而來,一些細小的水珠一馬當先,刮過我周身,如一把把利刃劃過。我極力睜眼再瞧一瞧這人世,潑天的雨幕為我送葬,絢爛的繁花與我同亡。眼前一道黑影,擋去所有攻擊,他與水球撞在一起,異光大盛,刺得睜不開眼。 異光淡去,他依然穩(wěn)穩(wěn)立在我身前,毫無起伏的聲音,“你該知道,你若不碰她,我的嘴巴比死人還緊,你的秘密將會成為永遠的秘密。而今你竟傷她至此?” 書玉?這聲音分明是書玉。 “司命你屢屢與我做對,你既自己送上門來,就帶著秘密去做死人吧。算起來,還是我成全了你,讓你們一起死在這里?!?/br> “是嗎?如你所愿,我現(xiàn)在死在這里,那么你猜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天后有些慌張,“你什么意思?” 書玉捏住了天后的死xue,不急不慢道:“明天,你的秘密將會人盡皆知,我用什么方法你不必知道,你會是什么下場我倒可以細說與你,你可要聽?” 天后努力鎮(zhèn)靜,聲音卻有些顫抖,“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你將你性命壓在一樁秘密上,萬一君上念在我與他多年情意上……” “情意?天君與你有何情意?不過你既要說情意,聽說鳳凰族族長與他心愛的meimei情意頗深。天后難道就一心要求個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嗎?!?/br> 天后眼睛繞過看向我,眼里滿滿的不甘,但她仍然離開了。書玉所說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天后忌憚至此。立在雨中的人影在天光下忽明忽暗,更襯得書玉神秘莫測。 纏在我身上的花蔓散去,天后已經(jīng)走遠,書玉卻遲遲不動。我強支起身子,伸直手去拉他衣角,他轉(zhuǎn)身俯首便來抱我,我本能退縮。 書玉已不復(fù)剛剛的盛氣凌人,柔聲道:“你雖討厭我,但我總不能任你在雨中淋著?!?/br> 討厭他,我何時討厭他來著? 他不由分說將我打橫抱入屋內(nèi),放在榻上。燭光下,書玉臉色不大好,被雨打濕的頭發(fā)凌亂地粘在脖頸上,一身青衫盡濕。 “書玉,你可有覺得不適?” “我沒事?!彼穆曇粲行┖?/br> “你莫要瞞我,你剛剛替我擋去的是天后的一擊,我在紅姑娘茅屋里看見天后用這招將紅姑娘打得魂飛魄散?!?/br> “我的后(修)為遠害(在)紅呼(姑)娘之上,至(自)然不一樣?!彼f這話時嘴里明顯有東西,受了一擊,他怕是包著一口血不讓我知道。 我讓他張嘴,他喉頭一動,將口中東西生生咽下,齒縫的血痕卻是證明了我的猜測,他傷得不輕。 他以為他掩蓋得很好,又抱來一床被子給我蓋上,我拉住他坐到榻上,他的手冰得沁骨,“你先坐著休息休息?!?/br> 茅屋偏僻,所以這么大動靜也沒有一個妖兵妖娥發(fā)現(xiàn)。我此時體內(nèi)損傷嚴重,提不起靈力,不能使千里傳音。書玉與我重傷在此,書玉更是有性命之憂,我卻想不到任何方法來解這燃眉之急。 書玉仍強顏道:“我好得很?!?/br> “你好得很?你好得很為何用術(shù)法烘干了我的衣服?卻不管自己?”我怒吼道。 他看不見自己的臉,我卻看得清清楚楚,臉上血色散盡,蒼白得駭人,耳廓更是近乎透明。慘白的嘴唇,濕漉漉的頭發(fā),因為濕透變得靛青的衣衫。在燭火映襯下,他像極那忘川的魂魄,那是將死之人的相貌,他卻說自己好得很。 他坐到榻沿,反握住我的手,“如果我說我不好,你還會疏遠我躲著我嗎?” “我沒有,書玉,我沒疏遠你,更沒有躲著你?!?/br> “自我向你表露心意,已半月有余,你從未回過天府宮。我每晚都去瀟湘苑,一物一景都沒變,沒有了你,平白沒了看頭。以前你喜玩鬧,瀟湘苑里整日都是你的歡聲笑語和竹葉的沙沙聲,我在孟宗軒聽著也是心曠神怡。如今只剩竹葉聲,卻是哀怨得緊,鬧得我命格都寫不下去。還有那瀟湘竹上的斑點真像極了眼淚,看著就傷感。阿碧和阿翠兩個懶丫頭,你不在也不做飯了,沒有……咳咳沒有了煙火氣,天府宮是咳咳……名副……名副其實的仙府。我不喜……” “你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蔽掖驍嗨?,他氣都踹不急,咳出來的血掛在嘴角,我抽出手替他擦去。 他拂開我的手,“讓我說吧,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br> “不會的,不會的,馬上天就亮了,妖娥會過來服侍,到時候藥君會來醫(yī)治。藥君很厲害,生死人rou白骨無所不能,你這點小傷不在話下?!?/br> 書玉不理會我,繼續(xù)說他剛剛未完的話,“我不喜歡仙府,我喜歡有你在身邊。我喜歡你每天吵著餓變著花樣吃東西,我喜歡你時時耍小心思算計我,我喜歡你整日在孟宗軒看我寫的命格哭笑??赡氵B歸還古璞玉都要借阿翠之手,你不愿見我,自然再也不會來天府宮,一想到這我心里就如萬蟻噬咬?!?/br> 他說到萬蟻噬咬,又咳出一口血來。這一口血像是把他所有生氣都帶走了一般,書玉倒在被子上,頭堪堪壓在我胸腹間,但生死之間誰還管什么男女之別。我此時心中萬分焦急,怕的是書玉撐不到天亮,抑或是撐到有人發(fā)現(xiàn)卻晚了。我一遍一遍拭著書玉嘴角總是擦不干的血,自欺的認為只要面上看不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