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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放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太子難不成還養(yǎng)寵物?我湊近一看,娘唉! “冒冒失失的,暗了不知道掌燈嗎,如此平穩(wěn)的地方都能摔倒,你還真是個人才。”太子把我扶起來,大手一揮,滿室通明。 我揉揉剛剛撞到凳子的胳膊憤然道:“桌子上放一顆人頭,你才是個人才?!苯柚鵁艄庠偌毧?,不過一顆人偶頭罷了,這人偶的臉看著熟悉,一時又想不起像誰。 “現(xiàn)在看仔細了,我一整天都不在你不會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我看話本向來認真。你剛剛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從外面回來,遠遠的就聽到屋里乒乒乓乓一陣響?!笨戳宋乙谎劢又溃笆趾芴蹎??拿我看看。” 我縮回手道:“不用了,不疼?!?/br> 兩兩沉默,氣氛略顯尷尬。我咳兩聲道:“你做人偶干什么?” “明日帶去給母后瞧。” “我以為你會帶墨兒過去,之后再尋個借口推脫了?!?/br> “今日墨兒若在,母后不會這么容易就到了內院。至于墨兒在哪兒,母后比你我清楚?!?/br> “你確定以太后的修為會看不出來你帶的不過是個人偶?” “你太低估我了,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懶散,兩萬多的年齡就只有兩萬多的修為。” 我趴在桌子上撇嘴。 墨兒站在門外道:“殿下?!?/br> “就在這里,傳吧?!?/br> 隨著墨兒的一聲是落下,托著盤子的仙娥魚貫而入,擺滿桌子后又秩序退下。食物的香味若有似無的飄進鼻子,我興奮地坐直身子,想著君帥教我的規(guī)矩,稍微掩飾一下后盯著太子等著他發(fā)話。他正在安放那顆人偶頭,轉過來見我看著他,他一笑道:“吃吧,倒還拘禮了?!?/br> 我一得令就高興的舉起筷子進入狀態(tài)。人吃飽了就容易講廢話,我拍著肚子道:“沒想到你文華宮還有這規(guī)矩,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兩天不吃搖晃晃;三天不吃硬邦邦。這是個好規(guī)矩你一定要維持下去?!?/br> 那廂太子愣愣的盯著我,兩汪深潭里掀起層層漣漪,隱隱透著一絲悲涼,那么專注。我心間竄出一股莫名的感覺。我被這沒來由的情感嚇到,用手在他眼前揮動。他回神道:“不好意思,我有位故人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 “是和我長得很像的哪一位嗎?” “恩”。 “她……去世了?” “沒有,她……被我弄丟了。” “哦,丟了可以找回來。你不該用故人來稱呼,故人是再也找不回來的人,一旦錯過就永生難見的人。像我們這樣生命綿長的人是不能理解故人不在的悲傷,只有在那繁華的人界,鮮活的人類才能深刻的體會故人離去,后會無期的無可奈何。我有時很羨慕凡間的人,他們可以把幾十年活得轟轟烈烈、肆無忌憚。就像有一種花,因為短暫,所以絢爛。” “你說的那種花叫曇花。那你說該怎么稱呼?” “舊人?” “可她一直活在我心里,一顰一笑,宛在眼前。又如何能稱為舊人?!?/br> 我琢磨著這個舊人與太子關系不簡單,舊人與那晚書房所見之人誰才是他的心上人?太子淡淡一笑道:“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去榻上休息吧。不必擔心,我晚上要捏人偶?!?/br> “你確定需要花一晚上的時間?” “想要騙過母后那樣精明的人,自然是要捏得精細些?!?/br> “我可以幫忙的?!钡準俏谊J的,怎么好意思累他一人熬夜。 “以你的修為會留下破綻。何況提前完成了,漫漫長夜要怎么打發(fā)呢?”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我扶住桌角道:“夜色微涼,小妖乃一介弱女子,身子羸弱,不宜久坐。先行歇息,有勞殿下了。”然后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弱柳扶風的走到榻邊,楚楚可憐的栽到榻上。與此同時,太子熄了除了桌上一盞之外的所有燭火,壓抑的笑聲繞過雕花屏風隱隱傳來。 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太子仔細雕琢的側影投到屏風上,影影綽綽,竟覺得這一刻的他有一股魔力,令人著迷。順著投影能夠想象出屏風那側的他,額前零碎的發(fā)和長長的睫毛交織著,專注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薄涼的嘴唇。他似乎有所察覺,影子勾勒出看向這邊的他,我突然失措,驚慌的翻過身才想起隔著屏風他原本看不真切,我弄出這一番動靜,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覺睡得十分安穩(wěn),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屋內空無一人,估計太子已經帶著人偶去見天后了。 孟宗軒里與往日不同,可惜是在我冒冒失失沖進去才發(fā)覺。不同之處就在于書桌前興高采烈比劃著的彎彎,不過至我進去那一刻彎彎由興高采烈變成了垂頭喪氣,看我時又轉化為橫眉怒目、怒氣沖天、天人共怒……我擔心我再不識趣的待下去會被怒火攻心的彎彎用眼睛殺死,于是我識趣的后退,腦子里盤算著撤退方向及路線,一切剛顯雛形就被書玉一聲“站住”導致胎死腹中。我向彎彎偏頭攤手,這可不能怪我。 書玉微笑著道:“阿瀅,我是毒蛇還是猛獸,見面招呼都不打調頭就走?!?/br> 總不能說怕打擾他們,只好跟著訕笑。打哈哈道:“書玉你真會說笑,就算你是蛇,充其量不過是一條蚯蚓?!?/br> 書玉道:“蚯蚓不是蛇?!?/br> “長大了不就是了?!睆潖澭a充道。 這句話迅速讓我對彎彎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她應該也一樣,因為她過來挎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拖過去加入他們的游戲。介紹了半天的規(guī)則,一句話慨括就是一人出上句,一人對下句,每人用一張紙記錄,輸一回合畫一筆。筆數(shù)最多的人,閉門三天。 我掃了他們跟前的兩張紙,一片空白,還未開始,我正趕上。 我因閉門三天,沒有新意,堅決抗議。最后商量出來的結果是輸了的人去二郎真君坐下神犬哮天犬跟前學狗叫。 如果當時我知道那兩張白紙是他們大戰(zhàn)幾十回合的結果,我絕不提去哮天犬跟前學狗叫。只因書玉寫書萬卷,我讀書萬卷,我信心滿滿的以為輸?shù)娜艘欢ㄊ菑潖?,而她和小氣的哮天犬湊在一起一定有一場好戲。怪只怪我太輕敵了。 最后我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不自掛東南枝” “小荷才露尖尖角,荷下美人在洗澡” “傾國傾城回眸笑,猶有花枝俏”“好竹竿竿翠,風吹細細香”…… 成功地砸了自己的腳。 彎彎笑倒在地上,扶著桌角企圖站起來。 我頹廢的癱在桌上,書玉安慰我道:“其實你比我們厲害,你能把看過的書融會貫通,委實難得?!?/br> 剛剛站起來的彎彎又一頭栽了下去。 回瀟湘苑的路上,實誠的彎彎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