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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灑地下著,葉香偶回到芙蓉居,派阿蕓去打探了下,得知裴喻寒此刻人不在東蘭院,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心內一個激靈,立馬披上斗篷,也不讓翠枝跟隨,獨自前往梅崗。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好似洗得亮哇哇的銀盤,照應著地面的雪銀白發(fā)亮,葉香偶雖沒提燈,但借著月色,依稀看得清路,她小心翼翼登上山頂,篷衣拂過梅花簌簌,終于找到那處涼亭,卻是空空無人。 她暗自松口氣,看來裴喻寒果然已經回去了,發(fā)了一陣兒呆,正打算折回,驀聽花林暗處傳來細微響動,緊接著冒出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第90章 章[連載] 她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不過對方很快從陰影里脫現(xiàn)而出,竟然是裴喻寒。(鳳凰網 全文字 無廣告) 他身披一件價值千金的白狐皮裘,襯得雋美俊龐紅彤彤的,亦如喝醉了酒一般,卻是被生生凍出來的。 他都快氣死了:“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 葉香偶呆若木雞,見他使勁裹著那件白狐皮裘,渾身直打哆嗦,發(fā)絲、耳鬢、肩膀皆覆著一層薄薄的霜雪,朝她走來的短短幾步,腿腳都發(fā)僵不利索,顯然守在這里等了許久。 葉香偶怔愣半天,嘴里才逸出幾個字:“裴喻寒……你沒走?” 裴喻寒沒好氣道:“我不是讓阿蕓給你紙條,說了在這兒等你嗎。” 但葉香偶哪料他會這樣死心眼,直至現(xiàn)在也沒走,結巴著解釋:“我……我后來被四姑娘她們叫去軟云閣,看望詩jiejie來著……” 裴喻寒聞言,不再言語。 葉香偶擔憂:“既然我沒來,你干嗎不先回去,萬一凍病了怎么辦?” “你不還是來了么……”裴喻寒賭氣地瞪著她,卻又掩不住那么點委屈撒嬌的意味,“你過來點?!?/br> 葉香偶不明意,跨近兩步,結果被他一把摟入懷中。 他雙臂環(huán)得死緊,仿佛把她當成了貼身不離的暖爐,不待她說話,已是啟唇:“我好冷……讓我抱會兒你……”聽似商量的口吻,動作卻不容人抗拒。 但他的確被凍壞了,嘴唇都泛著淺紫色,就像顫葉在微微哆嗦,葉香偶想他在雪中足足等了自己兩個時辰,整顆心也仿佛這飄上指尖的雪花,軟得一掐就融化了,沒有反抗,安靜地偎在他懷里。 夜色真靜,連雪花飄落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兩個人相互依偎,卻絲毫不覺得冷,葉香偶問:“為什么叫我來這里?” 裴喻寒沉默片刻,依依不舍地松開她:“跟我來?!?/br> 葉香偶被他牽著手繞過涼亭,望見后方平地上居然堆著兩個小雪人,樹枝為手,緊緊相挨,就像他們此刻一般,手牽著手,是永不分離的姿勢。 葉香偶吃驚。 “你記不記在韶州的時候,咱們一起堆的雪人?一個叫阿念,一個叫阿寒……阿念與阿寒,永遠不分開……” 仿佛很冷,又仿佛是種異樣的激動,裴喻寒聲音在遏制不住的發(fā)顫,如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十分笨拙地吐字:“阿念……你愿意像它們一樣,跟我……不分開嗎……” 他漆黑的瞳孔深處,倒映著小小的她,雪花一片又一片的飛過,閃耀出刻骨銘心的情意,他攥著她的手,掌心里居然滲出潮濕的汗水來,那樣緊張、真摯、期盼、以及微微害怕地注視她。 害怕…… 葉香偶是知道他的……當年,他帶她到山谷里看蒲公英,因為她說過,誰讓她在夏天看見雪,她就嫁給誰,其實那個時候,他是在向她求親吧,可結果,卻是一場慘痛的悲劇。 她遲遲不答,裴喻寒目光含著哀傷與失落,逐漸黯淡下來,但依舊握緊她的手,仿佛自我安慰一般:“沒關系,我可以等……不管用多長時間……” 不管多長時間…… 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到老,到白了頭發(fā),只要他活著,他的心始終不會改變。 而她呢? 葉香偶似乎剎那間想明白了,仰起臉,直直看著他,眸底水霧含笑:“傻瓜?!?/br> 她說:“冷念已經死了,我現(xiàn)在,是葉香偶?!?/br> 既然老天讓她重新活過一次,那她該做的,便是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讓曾經的傷痛都過去,不是嗎? 有時候,人心中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理不清的糾結,每日每夜苦苦熬在心里,可也許某一天,甚至一念之間,就會突然想通、明悟,豁然開朗了。 她曾經說過,她再也不要愛上裴喻寒,然而事與愿違,當她成為葉香偶,她仍是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這個人。 大概,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她注定愛他,注定只屬于他。 他明悟過來,眼中蘊有不可置信的欣喜,葉香偶笑著流下眼淚:“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嫁給你。” “什么?”或許現(xiàn)在,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不遺余力地摘給她。 葉香偶說道:“我要你給我唱首歌,就是那首……阿念與阿寒……” 裴喻寒表情一愣,但勾動唇角,果然唱了起來,阿念與阿寒永遠不分離……阿念與阿寒永遠不分離……唱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豁出去了,聲音特別大,也不嫌害臊,其實他平日根本不怎么唱歌,聲音有點跑調,笨拙得不行,聽得葉香偶又哭又笑,心內卻是滿滿的幸福。 事后的結果,就是裴喻寒病了。 好在隔日便退了燒,葉香偶來東蘭院看他,裴喻寒本來有些迷迷糊糊的,可瞧見她進來,整個人跟吃了醒腦丸一樣,第一句話便是:“你說話要算數(shù)?!?/br> 他還惦記那晚的事呢。 “算什么數(shù)?”葉香偶明知故問 “你……”裴喻寒生氣,死死抓著她的手。 他身子還有些虛弱,葉香偶不好再惱他,往那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裴喻寒兩眼放空,明顯傻了。 恰好這檔口裴蘊詩進了屋,葉香偶做賊心虛的要把手抽回來,孰料裴喻寒不肯,一拉一扯間,可全映入裴蘊詩眼中,掩著帕子撲哧一笑。 葉香偶被裴喻寒拽著手,特不好意思:“詩jiejie……” 裴喻寒語中則有祈求之意:“阿姐……” 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親弟弟,裴蘊詩豈能不懂他的意思,嘆口氣:“你說你們倆,一個二十好幾了,一個歲數(shù)也不小了,還要耗到什么時候?” 葉香偶臉“唰”地就紅了。 裴蘊詩埋怨裴喻寒:“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