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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背靠在門扉上,多奇怪,曾經(jīng)那么想要在一起的人,如今只剩下疏離與遠(yuǎn)避,彼此之間,僅僅隔著一扇門,可是卻感覺他已經(jīng)非常非常遙遠(yuǎn)了,大概是心離得遠(yuǎn)了吧。 不久,她終于聽到紀(jì)攸寧離去的腳步聲,不由自主雙手懷胸,覺得天氣有些冷,也是,天都入秋了,裴喻寒也離開兩個月了,裴喻寒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在做什么?如果他在她身邊,肯定又像小狗一樣,逮著機(jī)會親她了吧,跟他在一起之后,她已經(jīng)很少流淚,很少做噩夢了。 她終于發(fā)現(xiàn),原來她是想裴喻寒的,這樣這樣想念裴喻寒,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身上溫暖的感覺,哪怕隔著千山萬水,只愿他安好。 天氣轉(zhuǎn)眼入了冬,衣服由最初的薄層料子換上厚厚的綢緞夾襖,裴喻寒雖說出海遠(yuǎn)行,但別府上干活的仆從各司其職,完全沒有偷懶閑置的,只不過如此對比,更顯出冷念是個大閑人了,每天整理裴喻寒的書房,教拐拐說話,平日里趙管事待她也十分客氣,可冷念閑不住,經(jīng)常與后院的繡娘們坐在一起作女紅,像裴喻寒冬季里的鞋襪、貼身衣物,都得提前預(yù)備好幾件,再加上府里大大小小的人,冬季做好做春季的,春季做好做夏季的,循環(huán)往復(fù),還真沒有空閑的功夫。 冷念倒沒給裴喻寒繡什么,而是給趙管事的三歲閨女縫了件小棉襖,順便感謝趙管事近來對自己的照顧,今天送去,可給趙管事樂壞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后,冷念回到書房,拿雞毛撣子將壁上柜子沾染的灰塵彈掉,知道裴喻寒的習(xí)性后,也知道他的書房自然要隨時保持整潔明亮。 “阿念?!遍T外傳來一聲呼喚。 冷念動手一滯,裴喻寒要至少四個月才能回來,可現(xiàn)在才將近四個月,怎么會是他?以為是錯覺,沒敢回頭。 那人又喚了一聲:“阿念。” 冷念手里的撣子終于“哐”地掉下來,難以置信地慢慢轉(zhuǎn)過身,裴喻寒正站在書房門口,一襲雪蓮紋暗繡銀絲袍子,裹著白狐滾邊披風(fēng),愈發(fā)襯得面龐似碾雕瓊玉一般,皎皎無暇,神清氣貴,那時日漸偏西,夕陽余暉流連在他的身上,使整個人鍍上華光幻麗般,美中更美,俊中更俊。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眼神中的熾熱與思念,仿佛能將她徹底燒沸了起來。 他說:“阿念,我回來了?!?/br> 真的是裴喻寒,真的是他…… 冷念顫聲:“公子爺……” 結(jié)果簡單的三個字,竟似帶著巨大引力的磁石般,讓他突然不顧一切地沖上來,張開雙臂將她摟入懷里。 “阿念……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他牢牢抱著她,欣喜若狂得像個孩子,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黏在身上才好,如此一來,兩個人就能形影不離了。 冷念傻傻地偎在他懷里,恍如做夢一般:“公子爺,真、真是你……” “可不就是我?”他歡喜捧起她的小臉,來來回回仔仔細(xì)細(xì)地端詳,隨即皺起眉,“你瞧,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怎么瘦了這么多?” 經(jīng)他一說,冷念摸摸自己的臉,繼而微笑,那笑是從心底溢出來的,溢滿眼角眉梢,凝睇他:“公子爺也瘦了,還、還有點黑了。” 裴喻寒不滿:“那你是不是嫌我丑了?” 那口吻聽來簡直像撒嬌一樣,冷念啼笑皆非,星眸中隱約閃著盈盈水光:“不丑?!庇謫枺肮訝敳皇钦f,至少要四個月才能回來嗎,為何會這般早?” 話猶未完,裴喻寒已探著腦袋,輕啄下她的唇:“這次生意很順利,新的鋪子也開張了,我留下幾名親信之人,然后搭乘友人的船提前回來了?!?/br> 他素來注重儀表,可冷念留意到他的下巴居然有一層青青的胡渣,這得的多急才趕了回來啊。 她發(fā)愣之際,臉蛋已被他吻了不下十次,頓時面頰紅得guntang:“公子爺,別、別這樣,你才回來,先收拾下好好休息吧?!?/br> 她伸手推開,又被裴喻寒環(huán)腰一把撈了回來,執(zhí)拗地道:“不,我不休息,我就想親你?!?/br> 像是氣話,但更像甜言蜜語,冷念只好紅著臉,任他把眼睛鼻子嘴巴臉蛋統(tǒng)統(tǒng)親了一個遍,直至趙管事領(lǐng)著下人入內(nèi),才肯撒開她。 晚上用膳完畢,冷念端著沏好的熱茶進(jìn)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裴喻寒不在,又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看到裴喻寒已是沐浴完,身上穿著潔凈寬松的白袍,長發(fā)于肩后披散垂下,正站在鳥架前逗拐拐。 “這家伙倒是吃得好,有你陪著,足足胖了兩圈啊。”他語氣明顯不開心,倒仿佛有些嫉妒拐拐似的。 冷念笑了笑,而拐拐瞧見她,立即忽閃起翅膀,扯著嗓子叫:“裴喻寒!裴喻寒!” 裴喻寒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你教它的?” “嗯?!崩淠顒冮_一顆花生仁,喂給拐拐,“它這是找我要吃的呢,我每次訓(xùn)練它,只有說對了,才給獎勵吃的?!?/br> 裴喻寒來了興致:“那你還教它說什么了?!?/br> 冷念靜然扇動下羽睫,搖頭。 “沒了?”裴喻寒半信半疑,“我離開這么久,你只教它這么一句?” “不信的話,公子爺自己問問。”她將花生仁遞給他。 裴喻寒拿著花生仁逗拐拐,可惜拐拐一直再說“裴喻寒”,裴喻寒正要信以為真,豈料下刻拐拐迸出兩個字:“呆瓜。” 裴喻寒一怔:“你說什么?” 拐拐就跟聽懂一樣,揮著翅膀,回答好幾遍:“呆瓜!呆瓜!” 裴喻寒驀然轉(zhuǎn)首,冷念正倚著桌,掩嘴笑得直不起腰,他終于醒回神,狠狠一磨牙:“冷念,你是活膩味了吧!” 冷念大叫一聲,兩個人在屋里你追我躲,最后她倒在榻上,被他一陣撓癢癢,撓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裴喻寒氣急敗壞:“說,到底誰是呆瓜?” 冷念又哭又笑的:“公子爺我錯了,我錯了,快停下來。” 等他收回手,冷念剛支起身,卻被他猛地在唇上輾轉(zhuǎn)磨吮一番,他低低地問:“為什么教它念我的名字?”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星空下一望無際的深海,特別幽邃好看,冷念仿佛受到這雙眼睛的蠱惑般,情不自禁說出口:“因為……我想你?!?/br> ☆、第71章 [連載] 那一瞬,他止住呼吸,或者說是忘卻了呼吸,指尖輕柔拂過她的耳鬢:“有多想?” 冷念羞赧垂著眸,小小聲地講:“就是很想、很想?!?/br> 他有些激動,連身體都是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