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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得知冷崇辭去茶園管事,紀(jì)攸寧心急如焚,卻被紀(jì)夫人禁足屋中,最后紀(jì)攸寧想方設(shè)法,才讓小廝將紙條交給冷念,約在每月逢五逢十,彼此到這家筆墨齋里見面。 “我怎么覺得你瘦了?”紀(jì)攸寧仔細(xì)端詳她的臉,這張面容,他每天都在夢里遇見。 “沒有吧?!崩淠铐樖置嗣?,破涕為笑,如今她跟父親搬出住,日子變得輕松自在許多,吃食亦不差,她仰頭凝睇,留意到他眸底的青影,“阿寧,我倒覺得你憔悴許多……”她一時所悟,黯然垂睫,“紀(jì)夫人……還在一直逼你嗎……” 紀(jì)攸寧咬著牙根堅決:“你放心,我絕不會娶姜明月的?!?/br> 冷念不做聲。 紀(jì)攸寧攬著她:“小念,你相信我,只要我一直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娘會心軟的?!?/br> 紀(jì)夫人是隔在二人之間最大的阻礙,每次提及,氣氛總會莫名岑寂下來,紀(jì)攸寧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轉(zhuǎn)過話題:“你爹那邊如何?” “嗯,等來年春天,‘白雪仙’才能采摘,我爹現(xiàn)在就一門心思的看護(hù)這些茶苗,比看護(hù)我還認(rèn)真呢?!痹九嘀病籽┫伞羌O為保密的事,但紀(jì)攸寧對她而言早已不是外人,她自是信得過。 紀(jì)攸寧一嘆:“希望冷師傅能成功,如此你們冷家就能名聲大噪,說不定日后,我娘就能同意咱倆的親事了?!?/br> 冷念知道紀(jì)夫人門第觀念太重,認(rèn)為她的身份配不上紀(jì)攸寧,如果‘白雪仙’能賣出好價錢,她跟父親一躍成為富貴之家,也許紀(jì)夫人就不會再固執(zhí)己見了。 甜蜜的時光總是太過短暫,兩個人都不敢耽擱太久,一番溫存后,才戀戀不舍地告別。 轉(zhuǎn)眼進(jìn)入四月,冷念聽見門外有人在“咚咚”敲門,平日里冷崇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茶圃里,家中極少有客人到拜訪,她正納罕是誰,打開門,不禁吃了一驚。 ☆、第62章 [連載] “是你……”冷念不承想姜明月會找上門。 看著她頗感意外的模樣,姜明月陰惻惻一笑,舉手摑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冷念哪料她此舉,捂住發(fā)紅的左靨,頓時驚怒交加:“姜明月,你做什么?” 姜明月破口便罵:“不要臉的狐貍精,勾引別人的未婚夫君,這一巴掌,是專門用來教訓(xùn)你的!” 她跑到這里撒潑,冷念不甘示弱道:“什么未婚夫君,阿寧又不同意娶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br> 大概被戳到痛腳,姜明月臉上像撒了辣椒粉似的,紅得發(fā)紫,五官微微抽搐起來:“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搗鬼,把寧哥哥勾壞了,否則紀(jì)夫人都同意的親事,為何寧哥哥遲遲不松口?冷念,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兩重,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跟我爭?” 她罵的極其難聽,冷念面色一變,抬手就要關(guān)門:“姜明月,你滾,我家不歡迎你!” “你家?”姜明月掩住嘴,笑得花枝招展一番,“這里不是你爹賃的地方嗎?你還真當(dāng)是自己的地盤了?別說這么一處莊子,再大的地方,我爹都能買下來給我當(dāng)花園用,你以為靠著你爹種點(diǎn)茶葉,日后就能發(fā)財致富,與我平起平坐了?我告訴你,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冷念震駭,對方能找到這里,又知道冷崇在種茶葉,她不相信是紀(jì)攸寧出賣自己,顯然是他身邊的人走漏了消息。 “冷念,我今天就是叫你瞧清楚,跟我斗的下場是如何的!”姜明月指使著背后七八名壯漢,“給我進(jìn)去。” “你們做什么!”冷念驚呼著阻止,卻險些被那群人高馬大的男子推個跟頭,她穩(wěn)住身形后,看向擋住自己,一臉得意洋洋的姜明月,“你瘋了嗎,私闖民宅,就不怕我報官嗎!” “好啊,你盡管去報啊?!苯髟露嗽斨逯干掀G麗的蔻丹,完全有恃無恐,“我爹跟大尹老爺交情好得很,就在前日,大尹老爺還到我府上做客賞畫,憑你區(qū)區(qū)一介草民,你以為告的了我?” 冷念咬牙切齒,想到剛剛幾名壯漢沖向后園茶圃,意識到不妙,馬上拔腿奔去,等她趕到茶圃,看見兩名茶工已被打倒在地,而冷崇被兩名壯漢左右架住,其余人則在茶圃里肆意踩踏。 冷崇掙扎不得,只能痛心疾首的悲呼:“快些住手!這些苗子都沒有長好,你們不能這般糟蹋?。 ?/br> 冷念急得眼睛充血,發(fā)了瘋一樣沖上前,朝幾人又打又嚷:“住手,住手!你們這群混蛋!這是我爹辛辛苦苦種的茶苗,不許你們碰,快點(diǎn)住手啊!” 可惜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力氣哪里抵得過高大魁梧的壯漢,很快她就被推了一個跟頭,滾得滿身泥濘,可是又爬起來,跟不要命似的,沖著一人胳膊狠狠咬去。 “潑婦。”姜明月見狀,在一旁命令,“把她抓起來!其他人給我繼續(xù)踩!” 冷念被人從后縛住雙手,一時像被揪住翅膀的小雞,兩腿使勁蹬著地面,卻死活掙扎不出束縛,她大聲喊著“住手”,一遍又一遍,喊得嗓子都啞了,然而還是眼睜睜看著那些原本茁壯成長的小茶苗,被連根拔起,折的折、斷的斷,被糟蹋成狼藉一片,其實她不愛哭的,但這回還是難以遏制地流下眼淚,因為她這知道,爹爹為了培植這些“白雪仙”茶苗,付諸了極大的心血與希冀,他不僅希望能讓大伙兒嘗到品質(zhì)精純的“白雪仙”,更是希望他們的日子能好過起來,可現(xiàn)在一切都?xì)Я?,全部都?xì)Я恕?/br> 對方松手后,冷念近乎無力地癱軟在地,放空雙目里,映著那一片殘亂景象,姜明月笑道:“自不量力的賤蹄子,你拿什么能力來跟我爭?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妄想嫁給寧哥哥?遲早有一天,寧哥哥他會娶我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你不過是塊可扔可棄的破石頭,不信的話,咱們就走著瞧?!?/br> 空氣里回蕩著她連諷帶刺的尖笑,冷念卻恍若未聞,一直對著茶圃發(fā)呆,連姜明月何時離去的都不知道,不久,耳畔傳來冷崇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你們……你們這群……” 冷念驚醒,轉(zhuǎn)過頭,看到冷崇滿面憋紅,顫巍巍地用手捂著心口,他似乎想說什么,卻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爹——”冷念慘叫。 冷崇一下子臥床不起,冷念請來大夫,說是心疾,目前需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如果有條件,最好長期飲用人參燕窩滋補(bǔ)身體。 兩日后,戶主來找冷念,讓他們盡快搬離莊子,冷念聞言皺眉:“先前不是談妥了嗎,我們也付了定金,如今期限沒到,為什么要搬走?” 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