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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長坤不遑收手,就被瘋了一樣沖上來的裴喻寒打中鼻梁,緊接著臉面又挨了一記暴拳,正好把他門牙打下來,張長坤捂著血淋淋的嘴巴,痛得嗚嗷哀叫:“給我打,兩個給我一起打!” 葉香偶被裴喻寒緊緊抱住,壓在身下,三四名打手就在他身上一陣拳打腳踢,他額頭凝起細密的汗珠,胸口好似要碎了開,一震一震地貼著她嬌軟的身軀,雙臂卻好比銅墻鐵壁一般,將她牢牢安護在懷中。 葉香偶淚水終于不可遏制地噴薄而出:“裴喻寒,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誰讓你救我了……誰讓你來了……咱倆已經毫無瓜葛了……你以為我稀罕你來救我嗎……” 裴喻寒只是拿眼睛深深凝著她,瞳仁盡處,盛滿了難以言喻的深情與哀傷,仿佛此刻讓他松開手,是比千刀萬剮還痛苦的事。 葉香偶哭泣著懇求:“裴喻寒……你走吧……我求你了……你別管我了好不好……” 裴喻寒馬上被他們一左一右地架了起來,張長坤笑得猙獰如鬼:“把他的一條腿給我打斷了,這事就算扯平了!” “不要——”葉香偶因半身被縛,倒在地上掙扎不起,眼睜睜看著一人拿著木棍要往裴喻寒左腿打去,哭得撕心裂肺。 電光石火間,廟外飛來一道黑影,竟然是黎延,由于他身法太快,根本叫葉香偶來不及看清,那手執(zhí)木棒的男子就已被他踹出三丈開外,而緊隨黎延身后的人卻是杜楚楚! “少瓊!”杜楚楚見他渾身是傷地倒在地上,用手掩住嘴,痛心到花容失色。 “杜楚楚,這是怎么回事!”張長坤慌了神,沖著她大聲質問。 杜楚楚扭過頭,冷冷開口:“我原先只是讓你給她點教訓,可是你言而無信,居然要用她來傷害少瓊!” 張長坤方曉得是她告的秘,氣得牙齒咯咯作響:“臭娘們兒,居然敢坑老子,老子被抓,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杜楚楚面不改色道:“裴府的家仆就快到了,你若愿留在這里浪費唇舌,我便奉陪?!?/br> 張長坤聞言面容漲紫,死死咬著牙根,一番思量后,迅速領著眾人從后門逃走。 葉香偶被黎延解開繩索后,焦急如焚地朝裴喻寒奔去,可惜杜楚楚比她提前快了一步。 ☆、第54章 [連載] “少瓊……”杜楚楚見他雪衣烏發(fā),唇齒間淌著鮮紅的殷絲,竟令那張清寒逸美的面龐平添上幾分妖異之感,她心疼到不知所措,掏出手帕要為他擦拭,可惜裴喻寒卻側過臉,讓她的手生生滯在半空。 杜楚楚心口如裂,眼底蘊起一包瑩淚,幾乎字不成句:“少瓊,對不起……我、我只是……”她咬著唇,似幽怨、似不解、又似極其的不甘,“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裴喻寒沒有回答,緩過神后,很快朝葉香偶所在的方向望去,葉香偶正呆呆立于原地,碰撞上他的目光,她整個人都震了下:“裴喻寒……” 那一刻,她從他眼中看到濃烈的擔憂與緊張,可當她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那些光緒瞬間由強轉弱,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再也撲捉不到了。 裴喻寒就那樣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晃晃悠悠地支起身,黎延快速去攙扶他,葉香偶還想說什么,卻見裴喻寒身形一搖,亦如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栽入黎延懷里。 “裴喻寒!”葉香偶驚呼。 “少主!少主!”黎延察覺他渾身guntang,二話不說便把他背在身上,朝沖過來的葉香偶道,“表姑娘,我先帶少主人離開!” 葉香偶知道他輕功好,含著淚點點頭,依依不舍地撒開裴喻寒的衣袖。 “小偶……”黎延走后,葉香偶正要緊隨而去,驀被杜楚楚從背后叫住。 葉香偶頓住腳步,沒有回首,大概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她。 “小偶,你現(xiàn)在恨我嗎?”杜楚楚凄涼的嗓音里勉強挾出一絲笑意。 恨嗎?葉香偶答不出來,從她成為葉香偶起,身邊總是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直至遇見了楚楚,甚至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的還是兩個人曾經嬉笑打鬧的場景,或許楚楚不知道吧,當時她在胭脂鋪說原諒她的時候,她心里有多么的高興,讓她以為,原來她還沒有失去這個朋友,她們依舊可以同往常一樣,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為什么?”葉香偶張了張嘴巴,大概之前哭喊得太厲害,嗓音都有些沙啞了。 “因為我受不了,受不了看著你們倆好,想到少瓊跟你在一起,我心里難受?!倍懦蜃约旱挠沂?,就在剛剛,她想碰一碰那個人,可惜都沒能成功,他甚至連一個眼光也沒給她,杜楚楚沒有忘記那時他焦灼的眼神,即使受著傷,也不忘先去看看葉香偶是否安然無恙。 她吐字飄虛,宛如從一個空洞傳來:“所以我把你交給張長坤,只要你名節(jié)有辱,這樣哪怕我無法跟少瓊成親,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br> 葉香偶五指攏得一緊,終于轉過身:“楚楚,你既然……既然心里根本不曾原諒我,為何在胭脂鋪……還要跟我說那些話?” 杜楚楚輕柔地笑起來:“因為我想讓你嘗一嘗那種口是心非,被欺騙的感覺呀,就像你當初一樣,明明喜歡少瓊,卻偏偏要在我面前說謊。” 她感嘆,宛然喃喃自語著:“小偶,你瞧,他多喜歡你,為了你,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他了,我實在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如你,剛才我問了少瓊,可是他再也不會理睬我了,小偶,那你知道嗎?”杜楚楚笑著,聲音有些恍惚迷離。 葉香偶垂下眼簾,她已經連自己的過往都不記得了,又豈能明白裴喻寒的想法:“楚楚,就算我們不再是朋友了,可我還是希望你幸福?!?/br>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不曾看到杜楚楚聞得這句話時,整個人一愣,隨即眼淚近乎崩潰地滾落下來。 裴喻寒之前本就生著病,這一番下來,更是病來如山倒,連續(xù)發(fā)了三天三夜的高燒,渾身上下又有多處淤青,所幸的是沒有受到致命傷處,期間他一直迷昏不醒,大管家給他又是灌湯又是灌藥的,急得嘴角直起泡,而葉香偶幾乎不合眼地守在床邊,親自照拂,只有家仆給他擦拭身子、上藥的時候,她才會離開片刻,好在第四天早上,裴喻寒總算是退了燒,但人還是渾渾噩噩沒有清醒過,有時候,葉香偶會去摸他的手,他的手很涼,好似沒有溫度一般,她就忍不住想著,如果裴喻寒永遠醒不來,她該怎么辦? 那天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