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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地就要將她往外拽,卻被錦繡的動作嚇了一跳。 只見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那,手中卻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桃木做的匕首,傷不了人,卻能傷鬼。 一旦刺破肌膚,后果不堪設想。 “快放下!” 知道厲害的眾人齊齊出聲,沒來由被她嚇出一身冷汗。 仲書眼中浮起一絲戾氣,不自覺地抿緊的嘴角出賣了他心中的憤怒。 究竟是誰給她這玩樣的?! 眾仙子也不是傻瓜,對這個天真的小姑娘是又氣又惱。 眾人一方面惱怒錦繡的不懂事,一方面又暗恨背地里興風作浪的人。 否則就憑她區(qū)區(qū)一介凡人,若是沒有高人相助,就是捅破了天,她也來不了這里。 碧波仙子身份不同尋常,身為一方的守護,她自然免不了多思慮幾分。 仲書與她相交時日雖短,但是卻對她十分的欽佩,加上兩人性子相投,時時互相引對方為知己,自然比旁人多注意她幾分,此刻見她似有沉思之色,不由低聲問其緣由。 “我只是猜測,并無十分的把握?!北滩ㄓ行┆q豫,將話在心里過了過,方才緩緩向他道來:“紅綾不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只怕這事有些麻煩。” “你懷疑紅綾?”仲書顯然并不贊同她的言下之意,要知道碧波與紅綾關系不錯,在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之前,她不會輕易懷疑自己的朋友。 聽聞這話,碧波果斷地否認。 “紅綾只是有些貪婪,要說她會背叛,我絕不相信,紅綾這么做事,無非是有利可圖。只是你看看她手里那把匕首,可不是一般道士能有的,我不明白的是紅綾跟神君修行數(shù)百年,頗有些神通,這區(qū)區(qū)一個道士,不知有何能耐,能讓紅綾生出這樣的事端?!?/br> 碧波無奈地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通其中的關節(jié)。 “道士?”紅梅低頭想了想:“最近湘江平靜,也不是逢年過節(jié),沒有什么大事,除了......” “你是說靈蛇走蛟成龍?”凌波反應迅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險些沒驚叫出來。 這家伙,將瘋了嗎? 這可不是小事,不說江中想要成龍的鯉魚,就說是走蛟這一項,便是個大麻煩。 人都說,入江為蛟,入海為龍,靈蛇修行不易,對于走蛟一事十分的看重。 湘君憐憫它們修行不易,便允許每隔百年,可由靈蛇們選出最優(yōu)秀的子弟,借道湘江進行走蛟。 這篩選的條件十分苛刻,不僅要修為出眾,還必須得到湘君的親自應允方可,為的就是防止那些心術不正,品行低下的靈蛇化作蛟龍為禍蒼生。 正因為名額的珍貴,靈蛇們的競爭十分激烈。 可是如果有另一個途徑可以走,它們?yōu)槭裁床蛔吣兀?/br> 一旦風聲走漏,湘江必定會聚集成百上千的靈蛇,一旦失去控制,整個湘江水族都將覆滅。 “紅綾還不至于如此不分輕重,我猜她應該是尋一個足夠偏僻的地方來為靈蛇封正?!北滩ㄍ茢嗟?。 “我明白了,這幾日我會加強巡邏,避免群蛇聚集,各處我都會小心?!奔t梅手握水族部分兵權,要調動一二,亦非難事。 “你也無需如此緊張,這事紅綾不會聲張,只會偷偷來辦,不會有群蛇齊現(xiàn)的情況?!币娂t梅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樣子,碧波開口安慰道,好讓她寬心。 然而碧波的話還未說完,一陣劇烈的響動從底下傳來,隨著巨浪的翻涌,整個水府都開始沉陷。 在劇烈的晃動下,原本安寧的湘君府開始變得人心惶惶。 院子內都是水府中的管事,定力修為都不錯,表現(xiàn)的還算冷靜,但是那些不明就里的水族門可就沒有這般鎮(zhèn)定了,頓時府內外一片混亂,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仿佛水府即將大難臨頭! 碧波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可闖了大禍! “紅梅,你帶人去安撫住大家,有蓄意挑事的,嚴懲不貸?!?/br> “凌波凌音,你二人速去探查情況,速速回報?!?/br> “珍珠阿螺,找到紅綾,把她帶來見我!”話說到最后,碧波面上已隱隱帶了肅殺之氣。 被點到名的人紛紛領命而去,剩下的人則暫時留在院子以防不測。 仲書將目光從眾佳麗面上一一掃過,最后定格在一臉仿徨的錦繡身上。 她手中的匕首早已在剛才的混亂中掉在了地上,此時也來不及去想匕首的事情,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如同失去庇護的小獸。 錦繡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就在她拔出匕首的那一刻,她便后悔了。 她看到眾人眼中的不屑和嘲諷,就像小時候父親帶自己去看猴戲時圍觀的人的表情,像鋼刀一般將她的偽裝寸寸刮落,更顯得自己的愚蠢。 就連他,也不例外。 在一片混亂中,過于柔弱的錦繡只能狼狽地蹲在角落,仰著頭祈求能夠得到他的庇護,可是,她的云郎并沒有伸出手,而是與另一個女子在商量著如何穩(wěn)定危局,沒有絲毫的慌亂,沉著,睿智,而又遙不可及。 錦繡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驟然生出的疏離。 她從小便受阿娘師傅的教誨,說女子便是要三從四德,在家時事事聽從父兄的話,出嫁了,更是要謹言慎行,處處以夫君為先,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溫柔懂禮的好母親,安心的相夫教子,不亂生枝節(jié)是非。 原以為自己不顧家人反對的追求心中所愛已是難得的勇敢,沒想到今日,她重新認識到了另一種勇敢。 原來男女之間并非是磐石與蒲草一般,而是可以像橡樹那樣平等而論,男子并不凌駕于女子,女子也不依靠男子庇護,在錦繡眼中,這個美麗而又聰慧的碧波仙子就像是一個戰(zhàn)士,用她那單薄瘦削的肩膀挑起世間的一角,與那些對女子多方束縛的規(guī)矩抗爭著,絲毫沒有妥協(xié)。 錦繡有些怔怔地,看著他們并肩而立,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做著她做不到的事情。 那樣的匹配,宛如一對璧人。 錦繡忍不住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種沮喪和挫敗,以及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羨慕。 這樣的云仲書讓錦繡感覺到陌生。 或者,其實自己所了解的,并不是真正的他吧。 在錦繡的認知中,她的云郎是一個光明磊落,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僅此而已。 而對于他的鴻鵠之志,自己到底知道多少,了解多少呢? 錦繡不過小家碧玉女,生于市井,長于寒門,終日磨蹉于柴米油鹽的瑣碎中,又怎會明白那些讀書人才能明白的道理呢。 錦繡有些難過,心底的自卑感越發(fā)放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