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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身旁的銅甲上倒映出一張俊秀的面孔,瘦弱的身子,正穿著與氣質(zhì)不相稱的戎裝。 “許牧!” 他何曾忘記過這張臉皮,慘叫一聲,右拳跟著就砸了上去,鐵甲斷裂,驚的周圍人連連后退。 “許牧!許牧!” 這個曾經(jīng)讓他死不瞑目的所謂生死兄弟,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他發(fā)了狂的敲打,恨不得將對方碎尸萬段。 他依舊在地上尋著那鎧甲碎片發(fā)泄,倒是末了,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兩眼呆滯,摸了摸自己陌生的臉,還有一身熟悉的裝扮,哭笑道:“我……我是……我是許牧?” 眾人茫然。 大太監(jiān)張撫平終于忍不住,一甩長袖,指著龍云飛的鼻子尖聲道:“別以為裝瘋賣傻就可以拖延時間,圣上已經(jīng)下了旨,符離已敗,你要是不快快撤出曹陽鎮(zhèn),怕你擔待不起!哼!” 龍云飛兩耳仿佛聽到了嗡鳴,閻王搞什么鬼?這一次把自己安排到了仇人身上! “來人啊!宣讀圣旨!”不待龍云飛多想,張撫平已經(jīng)命令身后的小太監(jiān)從一端案上拿出印有金絲繡花的皇命圣旨。 張撫平看到龍云飛發(fā)愣的樣子,臉上劃過一絲冷笑,腳下一抬,走到中軍臺前,悠然的坐了下來。 “慢!” 小太監(jiān)還未打開圣旨宣讀,忽然被一道渾厚的聲音打斷,眾人愕然,卻見龍云飛左腳輕輕一抬,那丈許的沉重木臺竟被掀翻,張撫平一個突兀的栽在了地上。 “死太監(jiān),這里又不是皇宮,你威風什么?還敢擅闖軍營重地,來人!拖出去杖責三十大板!”前世的龍云飛早就受夠了張撫平的陷害,索性這一次順路,一定不能客氣了對方。 張撫平面色蒼白,,吞吞吐吐道:“好你個許牧,本宮平日里待你不薄,今兒個你竟然……你竟然……” 太監(jiān)還不忘低聲湊了過來:“我這其實是保護你啊,你舅公囑托過,要將你安全帶回!” 龍云飛哪里聽得這話,許牧居然和這廝還有如此瓜葛?當即一個拳影掃過,張撫平半青著臉便倒在了人群當中。 “給我拖出去杖責三十!” 護衛(wèi)被龍云飛的話語震懾,只好將張撫平拖了出去,聽見帳外一連串的叫喊聲后,幾名太監(jiān)臉色慘白,哆哆嗦嗦急忙退了出去。 “將軍,你這樣對待監(jiān)軍,回去……” “回去怎樣?”眼見護衛(wèi)趙沖勸阻,龍云飛又上了火,這降臨前世仇人,見到身邊的居然都是自己昔日的部下,曾經(jīng)都誓死效忠的兄弟,居然跟了親手殺害自己的許牧! 他冷聲道:“會遭受牽連?殺頭?” 說著,他便掏出了一只匕首,狠狠的扎在自己左肩上。 “將軍,你要是演苦rou計給我們看,屬下倒也心領(lǐng)了,還請你速速回去,免得到時候你家舅公又要怪罪給我們了。”鄧豪似有嘲諷,性子剛烈的他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龍云飛冷笑道:“苦rou計?堂堂七尺男兒沒事犯不著用那些伎倆?” 鄧豪哼道:“要不然呢?如今你舅公張都督可是吃了敗仗,你又打了靠山張撫平,難不成你這一介文弱,能夠力挽狂瀾,救我大宋于危難之中?” “什么?張浚大?。 ?/br> 龍云飛再也不能否定成為許牧的事實,可是除卻前世的記憶,對于現(xiàn)今的許牧,他一點也不知情,自己走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更是一點線索也摸不著。 鄧豪笑道:“將軍,你可不會是眼見大勢已去,真的傻了吧,我看你打了張撫平,怕腦子真的有問題了!” “我呸!”龍云飛叉開腰,一副粗野模樣,“老子忍那死太監(jiān)很久了,再說張浚那老不死的居然敗給了金人,這不是丟我大宋的臉么?” 龍云飛一聽到關(guān)于許牧的事,火就大發(fā),手中的匕首又連連扎了進去,雖然身體痛,但是心里卻是那個解恨。 “可惡的!我扎死你,看你喪盡天良,看你助紂為虐!” 龍云飛絲毫沒有一丁點停下來的意思,眾將雖平日里頗有不服,但眼見他這樣,著實也被震撼住,而后,一群人蜂擁而上,快速的將龍云飛按倒在地。 “你們不要攔我,我要戳死他!” 第3章 仇敵相見 “這下真的完了!” 是夜,軍帳中一片安靜,看著倒下一片的將士,龍云飛拖著幾乎青腫了的身子,一副xiele氣的表情看向帳外。 星火點點,荒野無垠,讓他浮想聯(lián)翩。 他真的就成了許牧!大宋曾經(jīng)的文狀元,這位與他結(jié)交將近二十年之久的兄弟,十歲共患難。卻在人生最危難之時,暗地里給了自己一刀的“生死兄弟”?那山谷之中冰冷的刺刀,似乎還在胸口隱隱作痛。 曾經(jīng)抗擊金夏聯(lián)軍的前線,大散關(guān)成了自己的墓地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仇恨所充斥,以至于死不瞑目,神魂被閻王收羅,才成了地府鬼將。 而如今輾轉(zhuǎn)五年不到,他又回來了,竟是這種方式! 殺了他?還是毀了自己? 曾經(jīng)摯愛的地方,那個讓他情愿拋家棄子,舍身殞命的戰(zhàn)場,如今卻讓他感到一絲無力與失落,面對現(xiàn)在的這幅尊容,面對曾經(jīng)的兄弟,如今還要頂著這副皮囊繼續(xù)征戰(zhàn)沙場,還要用他的名字揚名立萬? 他心中暗罵一句,轉(zhuǎn)眼看看下方將士,從他們疲憊的表情中依舊看得出不服的態(tài)度,這么多年,許牧是否也讓他們遭受了無盡的委屈?這一個弱不禁風的男人,就這樣率領(lǐng)他們縱橫天下? “罷了,先回地府,有機會的話,再述前世恩怨!” 縱使千般感慨,他卻實在無奈。 他的左手悄悄靠向了桌角的匕首,正當要快意恩仇的時候,帳簾忽然被掀開,勁風涌進,驚的他身子發(fā)抖。 守門侍衛(wèi)一臉慌張的表情,大叫道:“不好了將軍,金軍違背盟約,進入了曹陽鎮(zhèn)!” 原本躺下的將士在聽到消息后,大半已經(jīng)彈起了身子,外面喊殺聲驟起,瞬間便聞到了焦焰的氣息。 “怎么?將軍還要自尋短見?”鄧豪第一個走向了帳外,掀起門簾的剎那,回頭對著龍云飛露出一副輕笑的尊容,其他將士的表情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龍云飛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這一道道眼神猶如刀子一般刻在自己臉上,緊握匕首的左手僵住再也動不了半寸。 他站了起來,看著拇指在刀刃上劃出一滴滴鮮血,冷聲道:“老子從來就沒有怕過!” 說罷,他腳下提速,瞬間將堵在門口的幾人撞開,一掀簾子鉆了出去。 只是下一刻,他身后一麻,只感覺有硬物砸中脊梁骨,整個人松軟無力。 “你們這是干什么?”兩人直接上來就對自己五花大綁,徹底激怒了自己。 鄧豪冷聲道:“你還要在這個時候跑去投奔金軍?那我們豈不是要跟著你成了賣國賊?” “在你們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也不全是,至少你真的賣國,就憑你的能力也干不出什么來!說真的,兄弟伙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