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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時候亂跑特意買的籠子,到底有些用場。 小麥伸著小小的舌頭舔著牛奶的時候,安欣又仔細(xì)地檢查了一下手機。 還是沒有大麥的消息。 她昨天又重新去貼了一次告示,酬謝金額也直接寫出了一萬元。 之后接到了一兩通電話,卻最終也是失望而歸。 她抱著膝蓋坐在沙發(fā)上。 上一次大麥走丟時她雖然著急,心底總歸有一種希望,覺得自己再努力一點,一定能把它找到。 這一次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心中甚至已經(jīng)清楚地感覺到大麥不會再回來了。 她撅著嘴,將頭放在膝蓋上,或許是因為大麥最后那個陌生的眼神吧。 她甚至覺得,或許冥冥之中有什么奇怪的命運的平衡,把趙帆送回來所以又把大麥帶走。 趙帆,趙帆。 她盯著桌上那只白色的盒子開始走神。 其實她生了一整天他的氣,第二天到底還是去了醫(yī)院。 可是到了病房外面卻見到病房里已經(jīng)有人在忙前忙后。 她等到那個前后打理的年輕男生拎著熱水瓶走出來時故意上前搭話,裝作詢問他是不是護(hù)工,那男生卻說他是華盛的員工。待安欣問他是不是趙帆的助理以后他突然警惕著板著臉問她是不是娛樂記者。于是一次閑談戛然而止。 安欣最后也沒有踏入病房。 趙帆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又一陣的忙音,垂頭喪氣地又倒回床上。 王典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帆哥,我去給你買飯吧。你要吃啥?” 趙帆搖頭,“給我送飯的人正不搭理我呢?!?/br> 王典立即說:“哪家店這么可惡!我去找他們!你下過單了嗎?” 趙帆用手蓋住臉,有氣無力地說:“小王,你回去休息吧。實在不行護(hù)士jiejie們也不會把我餓死的?!?/br> 王典著急地站了起來:“不行的帆哥!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讓你連飯都沒得吃。淼姐會炒了我的!” 趙帆說:“不礙事的,我自己等下慢慢走下去買點東西也好。” 王典連連搖頭,“不成的,不成的。帆哥我跟你說,這樓里面不安全!” 趙帆忍不住笑了一聲,“有妖精還是有鬼?” 王典嚴(yán)肅地說:“不是,我剛剛出門還遇到娛記了呢!沒準(zhǔn)就過來偷拍你!趁你措手不及故意問你尷尬的問題,說不定還……” 趙帆沉默片刻,“我現(xiàn)在只是個半年沒曝光度基本過氣的二三線歌手而已,之前生死未卜的時候有故事可以說?,F(xiàn)在微博也發(fā)了,照片也放了,人民群眾熱鬧看差不多,你們淼姐不去喊人來,難道還有誰會來?” 王典一拍大腿說,“真的,我沒騙你!一女的,長得還挺漂亮,我才跟她多說兩句。誰知道她竟然馬上就問是不是你的助理!這目標(biāo)性,不是娛記還是啥?” 趙帆猛然坐起來,因為起得太快,眼前一黑險些又摔回床上。他用手扶著床邊按著胸口喘了幾聲,平息了一下心跳,“女的,挺漂亮,長頭發(fā),大眼睛,瘦瘦的,大概這么高?”說著拿手比了比。 王典連連點頭,“是是是,就是她!噯?帆哥你認(rèn)識???她是不是老是追著你?” 趙帆立即問:“她問你是不是我助理你咋說的!” 王典十分得意地說:“那我還真能告訴她?當(dāng)然是把她擋走了??!” 趙帆“啊”地叫了一聲,低血糖一下子上來,一仰頭倒回床上。 王典立即湊近問:“帆哥你沒事吧?” 趙帆伸起一只手指著王典,“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怎么對你嗎?” 王典樂呵呵地笑著說:“帆哥,第一天就要漲工資的話我其實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安欣最終只從那白色的盒子里抽出了那一本淡紫色的相冊放進(jìn)包里,隨后又將盒子塞回柜子里。 她約了附近的的士,將幾個小包挪到箱子上,又仔細(xì)檢查了一邊屋子,確認(rèn)沒有遺漏后她終于一手拖著箱子,一手拎著裝著小麥的籠子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門。 其實她早就打算搬家了。 離去年交的一整年的房租到期的時間不過還有半個月,她甚至原本都沒有能巴望著奇跡真的會就在這一個月中發(fā)生。 因此她早就看好了一個單間,難得的地段價格和條件都能讓她滿意。最重要的是,還允許她帶著大麥和小麥。 這一陣子折騰來折騰去,倒是忘記先前都已經(jīng)付過一個月的押金了。卻也方便了她現(xiàn)在能夠立即入住。 的士慢速開出小區(qū)后一點點提速。 她回頭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住宅樓。 心中夾扎著失落與釋然。 這兩年,她看著他一步步光鮮亮麗一往無前地沖刺,自己卻一直不過默默地站在影子里望著他。期間在他們還看似輕松愉快的交往之中已經(jīng)暗暗落下了一道道細(xì)小的裂痕。 后來意外出現(xiàn),過去的生活徹底支離破碎。 她幾乎精疲力竭地壓住所有的不安和倉惶試圖修補和維系過去的樣子。 到今天,到現(xiàn)在,她終于拿出勇氣與決心和過去徹底割裂。 再怎么樣的感情,一旦不能放到合適的地方,或者調(diào)整,或者放手。 無論如何,他們并不能再如過去那樣,用滿身滿心單純執(zhí)拗的愛意去填補所有的空洞與牟錯。 她想,還是應(yīng)當(dāng)告訴他一聲的。 她拿出手機,看著被她丟在黑名單里的那個號碼,將它又拉了出來。 這時候,她手機忽就又響了。 她按下接聽,并不意外地聽著電話那頭清亮的聲音,帶著些試探與拘謹(jǐn),小心地問:“你在做什么呢?”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搬家。”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又笑了笑,“那就搬。你看好了就成,我不挑。只是大麥?zhǔn)窃谀莻€小區(qū)走丟的,你不再找它了?” 安欣的手指不安地攪動著,“阿帆。今年的租金我昨天交過了。你過幾天出院了,還是住這里吧?!?/br> 趙帆似乎并沒聽懂,“那你搬家是給小麥搬家嗎?” 安欣并沒說話。 過了一會,趙帆終于問:“我沒把你弄丟吧?” 安欣搖搖頭眼中還是忍不住涌上了一層眼淚,可她忘記了他并看不到。 “你還在生氣嗎?我是現(xiàn)在腦子不清楚,亂說話惹你生氣。這樣,等我出院,我給你做一個月飯。不,一年,我跟你保證,你想吃啥就吃啥。” 安欣壓抑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阿帆,我想自己調(diào)整一下。我們先各自過一段自己的生活再說吧。” “可是我就在這里,你就是我的生活最重要的一部分,我過我自己的生活怎么會沒有你?” 安欣閉上眼睛,將所有淚水都收回去,“不是的。生活里面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