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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 他們在安欣家吃完飯以后便一同去醫(yī)院探望今天真正的主角。 可是真正的主角并沒有對他們這一番盛情作出任何回應(yīng)。 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 四人兩前兩后地走著,言語有些稀少。 這次小聚打著趙帆生日的名頭,可和真正的壽星并沒有太多關(guān)聯(lián),無論如何也并不能讓人輕松高興。 謝宗明雖然提議再一起吃個晚飯,安欣卻拒絕了。 謝宗明本來還想再勸勸她,可是蘇鈺看著她有些黯然的眼眸,悄悄伸手拽了拽謝宗明。 蘇鈺和謝宗明走后。 丁思卓堅持要開車送安欣回家。 兩人坐在車上也一直沒有太說話,安欣側(cè)著臉靠在副駕駛座上,呆呆地側(cè)著臉凝視著窗外。 夕陽的光暈落在她的發(fā)絲與輪廓上,讓她整個人都帶著幾分不真實的色彩。 丁思卓幾次望向她,最終也沒有開口。 直到把她送到樓下,安欣拿起包向他道別。 他卻也拉開車門下了車,喊住正準備離開的安欣。 “你想聊聊嗎?” 他的目光襯著漫天的晚霞在誠摯中顯出一絲無法掩藏的難過。 安欣最終點了點頭。 他們坐在小區(qū)旁的那家奶茶店旁。 安欣半低著頭撥弄著插在奶茶杯子上的吸管。 她喝了一口以后并沒有再繼續(xù)。 似乎是并不合口味,又似乎她并沒有太多心情。 丁思卓一直凝視著她,也沒有先挑起話頭的意思。 兩人沉默許久之后,依然是安欣首先說話,“以前在大學(xué)里經(jīng)常和阿帆去學(xué)校邊上的奶茶店,一坐就是一晚上。那時候我每次都點這種奶茶。” 傳統(tǒng)的不能再傳統(tǒng)的燒仙草。 混著檸檬汁,龜苓膏,煉乳,紅豆等等一切讓嗜甜的女生無法拒絕的存在。 她說著低頭笑笑,“其實并不是我最喜歡喝這種。只是因為同樣的價格,燒仙草總是比奶茶更經(jīng)喝。可以把時間拉長一點,再拉長一點?!?/br> 她伸手撩起垂落在腮邊的一縷頭發(fā),“那時候真好。什么事情也不用想,全心全意都想只要能再多和他在一起一會都那么開心。” 丁思卓忽而開口,“過去再好,你回不去了?!?/br> 安欣低頭又喝了一口奶茶,“過去是回不去了。可是我的心情從未變過,總還有數(shù)不清的未來?!?/br> 丁思卓說,“小安,人是會變的。心情也會。你永遠不會再和你大學(xué)時候一樣喜歡這一種奶茶,所以下次,換一種?!?/br> 安欣抬起眼睛,隨后固執(zhí)地搖搖頭,“我只是不再和以前一樣喝奶茶了而已,哪種都是。” 丁思卓笑道:“那好,下次請你喝咖啡吃大餐都可以。” 安欣又動了動吸管,戳了戳杯底的龜苓膏,也低頭笑了起來。 他們笑了一會,丁思卓突然說:“小安,你現(xiàn)在不能決定的事情就交給時間吧,我等的起?!?/br> 安欣被他的話震得抬起頭。 她看著他滿臉認真的表情,心中閃過無數(shù)的話。 她試著開口說什么,嘗試了幾次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直到丁思卓先換回平常輕松的模樣笑了笑,“等你決定了要喝奶茶還是喝咖啡,我再請你?!?/br> 安欣搖搖頭,“那你不用等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 她說著捏著手中的奶茶杯,故作輕松地說:“我喜歡……貴的?!?/br> 入夜,忽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初夏的季節(jié),雨一下可能就是一整夜。 小麥的窩里縮成小小一團,安欣生怕它著涼地又給它蓋上了一層薄毯。 小麥迷糊地“喵”了一聲,卻眼睛都沒睜,又繼續(xù)睡了過去。 大麥卻依然如往常一般跟在她腳邊。 陪著她收拾屋子,給小麥換貓砂。 安欣摸了摸沙發(fā)邊上留下的幾縷淺淺的抓痕,一看就知道是小麥的手筆。 她養(yǎng)了小麥以后才逐漸認識到真正的貓咪脾氣。 相比而言,大麥根本不像一只貓,簡直像一個好室友一般照顧著整個家。 安欣收拾完一切以后從柜子里的大箱子里抽出一本相冊。 這還是上次她惱怒了趙帆和江露的事情的時候一股腦地塞進箱子里的。 或許隨著時間,她的痛苦和疑惑都在漸漸淡去。 別人塑造的那個趙帆的模樣在她的心中到底還是寡淡而不真實的。 她那么清楚地記得他的模樣。 他的眉眼和笑容。 時間可以沖淡許多東西,而真正珍視的那些卻會以最美好的模樣保留下來。 她趴在床上翻開那本相冊,第一頁是他們的畢業(yè)照。 他們都穿著那極不合身的寬大的學(xué)士服,她坐在學(xué)校的圍墻上,而趙帆站在地上伸手舉高一朵玫瑰花,他們那樣開心那樣專注地看著對方笑著。 下一張,趙帆高高舉著她的腰而她正艱難地試圖從圍墻上爬下來。 再下一張,一大群人站在一起一同將學(xué)士帽拋向空中,她就站在趙帆身邊,她拋的略晚了些,照片拍下的時候,她的學(xué)士帽飛起擋住了他的半張臉。 她翻開下一頁。 還是他們初到南州的時候,兩人一起坐在一只橫放在地上的大行李箱上拍下的一張合照。 那時他們被南州的房價嚇傻,最后值得用去一大半繼續(xù)租下了一間潮濕的雜物間改成的出租屋。 他們用了整整一天時間試圖把那間小屋布置的略微寬敞舒適些,卻最終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她一張張翻閱這些照片的時候,大麥不知道何時躥上了床蹲在她身邊跟她一起看。 她看著看著便忍不住笑起來,她笑的時候大麥也翹起尾巴在手邊蹭來蹭去,似乎陪著她一起高興。 最后一張照片是去年春天,他們在郊外,她鋪著畫夾正在寫生,而趙帆坐在她身邊撥弄著自己的吉他。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這張照片上。 因為翻過這一張,便是封底。 回憶應(yīng)當戛然而止,可她自覺根本做不到。 最終,當她翻過這最后一頁照片,她伸出手指摸了摸那本相冊淡紫色的封底上用鋼筆寫下的“Flynn & Ann”,意料之中的巨大的失落侵襲而來。 她甚至開始抑制不住地流淚。 她一直那么堅定地說,他會醒來的,他總會回來的,因為她根本不敢去設(shè)想,如果他真的,不會再醒來。 她的眼淚落到臉頰上的時候大麥湊過臉來蹭掉了她的眼淚,舔了舔她的臉頰。 安欣突然模糊地想起,那時她看一部因男主角的意外離世而悲劇收尾的愛情電影,她也難過地落下淚來。趙帆卻一直安慰著她說,如果他不幸先死了下輩子就投胎當她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