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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禮貌地笑了笑,“我現(xiàn)在就走了?!?/br> 胡喬巧站起身子,轉(zhuǎn)身向她冷笑了一聲,“你當這醫(yī)院是百貨商店隨便逛逛?” 在江露臉色差到爆發(fā)之前,安欣忽然說:“謝謝江小姐在趕通告之前還抽空來看阿帆。耽誤您時間了,不好意思。” 江露壓低眉頭,強行按下所有不滿,“應(yīng)該的。只是通告確實很忙,就先走了?!?/br> 說完握緊手中精巧高檔的黑色皮包,轉(zhuǎn)身快步離去,只留下細高跟鞋敲出的十分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 胡喬巧一邊換輸液瓶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對安欣說:“小安,我說人家都這么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就由著她?人都睡過去了還要過來耀武揚威?要來不早來?你信不信她過不了幾天就傍上別人!” 安欣卻只是低頭收拾著江露帶來的東西,“她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不過是個轉(zhuǎn)眼便忘記陌生人而已沒什么好理會的。”她說著抽出一盒燕窩遞給胡喬巧,“伸手不打笑臉人呢!何況人家還帶了些東西。喬巧姐,你拿著吧?!?/br> 胡喬巧連連搖頭,“我可不能拿你的東西?!?/br> 安欣卻堅持遞給她,“這可不是我的東西。趙帆自己吃不了,就該我們這些養(yǎng)著他的人一起吃。” 胡喬巧仍然推拒,“醫(yī)院的規(guī)矩可不能壞!” 安欣也不再勉強只是收回了燕窩,只是尋思著要不要找個恰當些的時候再說,隨后內(nèi)心里開始就這算不算賄賂醫(yī)護人員的問題上天人交戰(zhàn)。 在這當口,胡喬巧卻說:“小安,照理說這事情不該我說??晌椰F(xiàn)在真是看不下去。你這么年輕,這么漂亮。我看那大明星,也不過就那德行,還不如你漂亮呢!” 安欣被她義憤填膺的聲音拉回了神,卻見胡喬巧神色愈加激憤,“你真就打算一輩子耗在這小子身上嗎?你又不是他老婆,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事情,該他家里人管的干嘛非要你管?再說了,他和剛剛那大明星,要真是那么個事情,你又是何必……” 安欣低下頭,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喬巧姐,謝謝?!?/br> 胡喬巧嘆氣,“謝什么謝,你得聽進去?。 ?/br> 安欣抿著嘴唇抬起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又說了句,“謝謝?!?/br> 胡喬巧不由得搖頭,“哎……你,你這姑娘!”說著收拾了手上換下的輸液瓶,訕訕道:“就當我今兒啥也沒說吧?!?/br> 安欣坐在書房撐著臉,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趴在桌上的大麥講著白天的際遇,從江露講到胡喬巧。 大麥似乎真的聽得懂一般,她講到生氣的地方便跟著叫喚,講到無奈的地方就趴下身子可憐兮兮地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瞧著她。 安欣說到最后神色終究有些黯然,“那個江露真的很讓人生氣。可是跟她生氣又有什么用呢?” 她說完,大麥“喵”了兩聲,伸出爪子搭在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又垂下臉貼著她的手臂蹭了蹭。 安欣正要伸出另一只手揉一揉大麥,注意力卻被手機提示音吸引了去。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瞧了瞧,一條未讀短信。 她打開收件箱,躺在一堆廣告與驗證碼之間的一條簡短明了的短信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隨著近些年通訊的發(fā)展與變革,這個手機原本最緊要的基本功能也早已漸漸變得可有可無。 已經(jīng)不是那個她剛剛和趙帆在一起時,一周需要消耗掉成百上千條短信的日子了。 這種功能正在和許許多多他們年少時享有的時代特征一同,漸漸褪色。 而年華亦在漸行漸遠。 短信的來源是個從未見過的號碼。 連日不見,有何變故? D 安欣愣了愣,大麥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湊到安欣手邊。 安欣將屏幕向上滑,這個號碼的主人曾經(jīng)給她發(fā)過一條信息。 一條生日祝福。 可是當時正因為趙帆的爽約而苦惱不安的她根本沒有心情去追究這條奇怪的短信。 現(xiàn)在再想,當真是奇怪的緊。 變故? 安欣仔細想了想,隨后打開了instragram翻了翻。 她的確上次對一個叫做Delimiter.D的人提起過變故。 D。 她立即回道:“Delimiter?” 隨后又立即認認真真一絲不茍地把自己在instragram上留的資料給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沒有留手機號。 沒有任何地方可能顯示出關(guān)于她手機號碼的信息。 她頓覺內(nèi)心有些發(fā)毛,滿臉詫異地看著大麥。 大麥也愣愣地看著她。 他們一人一貓在偌大的房間里惶恐地凝視著對方,總有種下一刻便要抱頭尖叫的錯覺。 安欣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嚇得她“哇”地叫了一聲,大麥也跟著“喵”了一聲,一下跳到她腿上。 安欣一下沒有準備好承受它的重量,腿一垮大麥便滾到了地上,一起滾下來的還有安欣的手機。 幸好安欣下意識地伸手撈住了手機,反過來一看,正是剛剛那個號碼。 大麥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子,又立即伸著爪子去扒安欣的腿。 安欣瞧了它一眼,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綠色的通話鍵。 電話中傳來一個清亮的男聲。 “是我。” ☆、晚安 安欣攥著手機,瞧著大麥豎得老高的耳朵,腦筋飛快地運轉(zhuǎn)著怎么接話。 但卻在“哦”了一聲后的半分鐘以后還沒有想到一句合適的措辭。 先說話的是電話那頭的人。 “我叫丁思卓?!?/br> 安欣于是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我叫安欣?!?/br> 可話一出口便感覺后悔,對方既然都能知道她的手機號了,想必也是知道她是誰了。 換句話說,若是對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那就更不應(yīng)該告訴他了。 “我知道?!?/br> 安欣頗有些不快地垂下了頭,知道也可以說一句很高興認識你吧。 畢竟,顯然他們之前并不認識。 安欣接話道:“我們……好像不認識吧?!?/br>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出氣聲,不知道是嘆氣還是笑的。 大麥已經(jīng)又跳上了桌子繞到她拿著手機的手邊。 安欣索性又坐回椅子上,將手撐在桌上,大麥迅速貼了過來。 “前年三月,北京會展,你給過我名片?!?/br> 安欣伸出手指敲了敲額頭。 會展。是的。 她那時和公司副總學姐蘇鈺一起去北京參加一個設(shè)計展會。 作為一家創(chuàng)業(yè)公司,當時正處于危急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難得求來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機遇。 她們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