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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會因為他們識字而修煉出驚才絕艷的能力。偏偏,這群人里面,想著手握天下權(quán)、指揮千軍萬馬的貪婪不遜于任何人。這里有很多少,出身并不高,對權(quán)利、控制他人的渴望甚至比元和帝還要強烈得多!不似勛貴子弟,固有志大才疏的,卻很少有那般強烈得近乎病態(tài)的心理。 他們甚至?xí)驗榍撇簧衔浞?,未曾?jīng)歷過戰(zhàn)陣、不曾直面鮮活血rou的死亡,更不拿軍士的性命當一回事。犯起錯來,害死了人,拍拍屁股走人,還以為自己冤枉,失敗了是別人不會執(zhí)行,是其他人沒有配合。若有軍官立功,他們又該琢磨著制衡,不能令其驕狂了。更可怕的是,這些人識文解字,做起文章來花團錦簇,言能殺人,筆能諉過。還能拿文人里堅貞守志者做招牌,以為自己也讀過書,也是文人,君子們的德行cao守就是他們的了,攻擊他們就是攻擊君子。 此事并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是殷鑒不遠。想想宋時憋屈死的名將狄青,哪怕是惋惜他的名士,都覺得是在保全于他。代代如此,反復(fù)作踐,軍如何能強?馬上固不能治天下,然而一旦軍士地位低下,這天下也就保不住了。 到時候,朝廷就真的完了。 現(xiàn)在雖然還不到那么個地步,安國公的行為卻讓葉皇后不得不警覺。承平太久了,近五十年來不過發(fā)生了楚逆這一件事情,以軍功往上升太難。安國公便是求進無門,不得不另辟蹊徑,最后把自己給帶坑里順帶禍害大家的一個并不突出的例子了。上升就要討好皇帝,皇帝的愛好不好,順著他,佞臣,被清算。勛貴又少一家。天長日久,等朝上遍布著科舉之士的時候…… 葉皇后頭痛不已。 ———————————————————————————————— 如果葉皇后知道,目前的勛貴圈兒里,對安國公的行為也有批判,不知道會不會表示欣慰? 不滿的人分為幾種:一、王八蛋,用這種不入流的辦法拍龍屁;二、王八蛋,拍龍屁都比老子快一步;三、王八蛋,你要坑死大家了你造嗎? 人數(shù)依次遞減。 眼下,有第一種想法的人里,有一部分熊孩子正聚在一起罵街。地點,京郊,姜長煥的別莊里。 成了親,社交的圈子就進一步的擴大了,一些社交活動也有了妻子幫助打理。姜長煥成親后不久,便散了帖子,廣邀一群朋友到別莊上捶丸吃酒。來的都是一群二世祖,平素跟姜長煥玩得不錯,又都有錢有閑,打小一處玩兒,長大了就是自己的人脈。 葉翼捏著酒盅,瞇眼看著南平侯的小兒子在場上奔來跑去,對姜長煥道:“你哥哥沒過來?”姜長煥的哥哥是他的妹夫,一眼就看到他沒來。 姜長煥還不及說話,張家那位同在錦衣衛(wèi)的小公子就接口道:“他哥正經(jīng)得要命,才不喜歡這些嬉游玩樂呢,你就甭cao心啦,他樂得在家陪你妹子,不好么?” 這話有些輕佻,挨了葉翼不痛不癢的一腳:“滾蛋!” 姜長煥道:“他在家里生悶氣呢,叫我們自己玩?!?/br> 葉翼放下了酒盅:“他生的什么氣?” 姜長煥沖場內(nèi)揚揚下巴:“喏,嫌棄我把安國公家的人也招了來?!眻錾希粋€斯文秀氣的少年正在瞄準,正是安國公李珍的幼子李國靖 葉翼撇撇嘴:“安國公真是飲鴆止渴,無怪你哥哥看不上他。不過,你哥哥也太目下無塵了?!?/br> 張家小子嘲笑道:“目下無塵是這么使的?” 語畢,又挨一腳。 葉翼像是自言自語:“安國公這事兒辦得,也確實叫人看不上吶!也不想想,他薦了個野道過去,有沒有本事都還不一定,出一點紕漏,最后還不得算到他的頭上?還是你那位本家聰明?!?/br> 張小公子名興,翻了個白眼道:“我要有個神仙做本家,睡覺都能樂醒。不為旁的,就為圣上能多看一眼啊?!?/br> “呸,”姜長煥也笑啐他一口,“你道神仙是好當?shù)模繐?dān)著多少罵吶?清流們不好說圣上的話,全往他們腦袋上扣。張靈遠機警,跑得快,偏還有傻子自己將腦袋往上湊吶?!?/br> 張興道:“嘖,安國公家近來沒出什么人才,平庸得緊,圣上都沒拿個正眼瞧他們,這不是急了么?歪門邪道也是路呀,總不能眼睜睜地瞅著自己被越擠越遠吧?” 葉翼道:“走旁門右道的,我就沒見過能一順到底的。他這么做,等著吧,清流一張口,必是講我等勛貴世受皇恩,卻不思勸導(dǎo)圣上,反而……”說到一半,住了口,安國公的兒子過來了。 姜長煥起身相迎:“戰(zhàn)果如何?” 李國靖手里還拎著一根桿子:“竟是輸給了徐二?!?/br> 姜長煥道:“我來!” 接過他手里的桿子,上去與鎮(zhèn)平侯徐騏的兒子捉對競賽去了。李國靖撈過小廝遞上來的汗巾擦去了頭頸上的汗?jié)n,往葉翼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拿起冰鎮(zhèn)酸梅湯大口大口地灌著,動作與他的外表很不符。 葉翼笑道:“你可不是輸不起的人吶,這是跟誰憋著火兒呢?” 李國靖氣咻咻地道:“甭跟我兜圈子繞彎子了,這兩天,我們家老頭子樂得尾巴能上天!當我不知道外頭都罵他是個罵屁精呢!艸!他就是個馬屁精!md!還特么是老子的爹!勸他又不聽!你拍馬也拍得好看一點吶!陪圣上嗑藥,這不有病呢嗎?” 能跟姜長煥混一塊兒的,或多或少,都有點熊。比如李國靖,是他爹老年得子,寵得要命,偏他對親爹沒啥尊敬。 葉翼好笑地道:“那你就跟他吵了起來?聽說你還搬了出來,跑到綺紅樓里住了好幾天了?荒唐!”葉翼算是這一群人里的頭兒,被他這么一講,李國靖不忿地道:“難道要我在看里看著他們?yōu)鯚熣螝???/br> “那也不能在煙花之地久留!你出來,隨便借居哪個親戚家里,也就是了。非得往青樓里跑,你倒是沒吃藥!” “那有什么辦法?舅舅那里,也不肯要我吶?!崩顕甘前矅夏陼r納的一美妾所出,稱安國公夫人的娘家兄弟為舅。他的嫡兄年紀足夠給他當?shù)耍哺系粯?,兩人都覺得李國靖這小子太難搞。父子二人的態(tài)度,多少影響到了親戚們。說來他哥對他也是不錯了,年輕,比自己的長子還小上兩歲,沒威脅,長得也不錯,把他當半個兒子看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遇到這件事情,倆人就跟著了魔似的,死活不肯松口。 葉翼道:“那也不好往青樓里鉆的。自家人,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的?退一萬步講,他們要犯什么錯兒,你在家里看著,也好補救呀?!?/br> 李國靖默默不語。作為一個年輕人,他愛趕時髦,喜歡玩鬧,要是有什么“秘藥”,咳咳,試著嗑兩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