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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施,讓張老秀才幫個忙。聰明人之間,總是心有靈犀的,她認(rèn)為自己的直覺沒有錯,張老先生對于家里要添個主母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歡迎的。說不得,她還真要威逼一回這位老人了。 打著不光彩主意的賀瑤芳并不知道,過不幾天,她就要被談話了。 就在賀麗芳解禁的前一天,宋婆子奉了羅老安人之命來請:“老安人叫二姐兒過去說話呢?!?/br> 賀瑤芳狐疑著跟她到了羅老安人處,羅老安人這回坐在一張羅漢榻上,手里捏著她那萬年不離身的數(shù)珠兒,見她來了,慈祥地一笑,招手道:“來,過來坐?!?/br> 羅老安人不是一個刻薄的祖母,尋常卻也不是這么好脾性的。物反常即為妖,賀瑤芳迅速地做出了判斷,腳下卻蹦蹦跳跳地?fù)淞诉^去:“阿婆~”聲音甜得能流出蜜來。 羅老安人將她摟到懷里,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后背:“近來睡得好嗎?” “嗯?!?/br> “吃得香么?” “嗯?!?/br> 祖孫倆真是其樂融融。 羅老安人也不是突發(fā)奇想要來聯(lián)系感情的,家里那么多事情都指望著她來處置,哪來的這等閑情逸志? 卻是今日媒人來回話,說是正有幾個合適的姑娘,人品樣貌都是極好的,內(nèi)里有一位新近過來的柳推官的女兒,是什么什么都好的。柳氏先前訂過親,不幸外祖死了,男家等不得,雙方解了婚約。姑娘傷心,拖了一二年,拖得年紀(jì)大了,父母著急了,這才不顧遠(yuǎn)離家鄉(xiāng),想在任上給女兒招婿。 這等好事,原是輪不到賀敬文的。柳推官也不曾想讓女兒做填房,尤其是有拖油瓶的填房??膳畠阂呀?jīng)耽誤了,容不得再精挑細(xì)選了。柳推官心愛繼妻,在繼妻的要求下便出了幾個條件:一、要有功名的——頂好是舉人往上,二、要三十以下,三、要是殷實(shí)人家。 年輕的秀才不少,但是舉人卻不多,未娶的舉人就更少了。這年頭,舉人也難考?。》駝t就不會有許多話本兒嘲笑落第酸丁了。年紀(jì)輕輕就是舉人,還家產(chǎn)豐厚,這就更難了。有多少人,是得做了官兒之后才能發(fā)達(dá)起來的? 何況,聽柳推官娘子的意思,女婿還要生得好看些——這就更難了! 媒人尋摸來尋摸去,這些條件,單拎哪一個出來,她都能尋著人,要想湊齊了,可真是難。巧了,手上有一個賀敬文,除了是個鰥夫,旁的樣樣都合式! 又是做官人家的女兒,樣貌也好,傳聞嫁妝也不少。更難得的是,這樣的人家的女兒,巧了肯做填房。羅老安人心里念了八百聲佛,她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要么是鄉(xiāng)紳家沒見過世面的女兒,要么是窮秀才家要補(bǔ)貼娘家的閨女?,F(xiàn)在得了個官家有教養(yǎng)的姑娘,真是喜從天降! 羅老安人采取了各個擊破的戰(zhàn)略,琢磨著二孫女兒畢竟年紀(jì)小,更好哄些,拿她當(dāng)突破口了。哄好了小的,再說稍大一點(diǎn)的賀成章,等賀麗芳解禁出來了,哪怕依舊死性不改,二比一,她也無力回天了。 第18章 不情愿的人 在成人的眼里,小孩子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他們有時候把小孩子當(dāng)成是未來的希望,跟傳國玉璽似的捧著。有時候又把小孩子當(dāng)成低級物種,極度輕視小朋友們的智商??傆X得小孩子是什么都不懂,轉(zhuǎn)就忘的,少時無論如何對他們,都無所謂。又或者,小朋友的觀點(diǎn)是極容易改變的,教什么就聽什么。哪怕?lián)Q個媽,他們都能被糊弄了。 只可惜,眼前這一只是另類。 二十余年的宮廷生涯,早早地讓賀瑤芳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論是誰,他說的什么都不重要,是不是對你笑臉相迎也不重要,關(guān)鍵是看他在做什么、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當(dāng)羅老安人柔問問:“二姐兒想要娘嗎?”的時候,賀瑤芳就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也不能明著反對,這事兒明著反對沒用,她姐就是前車之鑒。只要羅老安人認(rèn)為賀敬文需要一個妻子,她就一定會再娶個兒媳婦進(jìn)門。要讓賀瑤芳摸著良心說,賀敬文也確實(shí)需要這么一個人兒。 可她不能讓柳氏進(jìn)門! 面對著祖母那一臉的慈祥,賀瑤芳也回以一臉的天真與驚喜:“我娘回來了么?我天天對著娘有屋子說,說我想娘了,我娘果然就回來了?!?/br> 羅老安人縱是鐵石心腸,聽了這樣的話,看著這樣一張臉,便再也說不出下面的話來了。她原本是想借著這么個含糊的問題,引出孫女兒一個含糊的“想要娘”的回答,她就能拿著這話來說事兒了。 現(xiàn)在倒好,被反將了一軍。羅老安人手下一頓,將賀瑤芳摟緊了,不再說話。場面一時溫馨得讓人想落淚,賀瑤芳卻知道,這事兒沒完。她也不傷感,經(jīng)歷得太多了,早知道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她盡自己的一分力就好了。只要拖過了柳氏這么一檔子事兒,總要緩些時日再接著相看的。三拖二拖,至少能拖個兩三年,自己和兄姐都能長大些,遇事應(yīng)對也能從容一些。這兩三年,祖母還不算很老,還能支撐這個家。 兩三年后,祖母精力不濟(jì),繼母進(jìn)門,也是免了婆媳之間的摩擦。一山不容二虎,一件事只能有一個人做主,不然就極易壞事兒。總要分出個強(qiáng)弱來。只要繼母為人尚可,那就沒有任何問題。賀瑤芳的私心里,對于即將進(jìn)門的繼母,還是報(bào)著十二萬分的同情的,只要別做得太過份,她寧愿讓一步,大家好好相處。 跟羅老安人演了一回溫馨祖孫,賀瑤芳便識趣地趴在她懷里不動了。羅老安人緩緩地松開了環(huán)著孫女兒的手臂,聲音里充滿了疲憊:“把二姐兒抱下去吧,輕著些兒,別驚醒了她。蓋好了被子,叫她好生睡一覺吧?!?/br> 何mama喉嚨里應(yīng)了一聲,換了羅老安人一個皺眉,何mama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了賀瑤芳,一路將她抱走。賀瑤芳躺在她的臂彎里,只當(dāng)自己已經(jīng)睡了過去了。直到何mama將她放到床上安置妥當(dāng),又命綠萼不要吵著她,才在帳子里睜開眼來。 凡做戲,必要做足,不可急時抱佛腳,否則就要露馬腳?!?/br> ———————————————————————————————— 相比賀瑤芳的作戲論,羅老安人已經(jīng)直接進(jìn)化到了“不管對你多和氣,你反對的事情只要我覺得該做,我就會做”的階段了。老人家已經(jīng)不需要作戲了,肯哄你,是為了大家面子上都好看,指的路你不走,那就請你進(jìn)小黑屋里關(guān)幾天。見哄賀瑤芳不動,索性哪個孩子都不哄了,快刀斬亂麻,有什么麻煩都扔給兒媳婦去管好了。 所以賀麗芳出來的時候,雖然她爹黑著一張臉,語帶一點(diǎn)恐嚇地問:“你知道錯了么?”羅老安人倒是一臉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