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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乖乖吃草。 穆夕躍身上馬,道:“無論今天找不找得到線索,今晚我請兩位喝酒?!?/br> 白展撥轉(zhuǎn)馬頭,道:“想喝穆老板的酒,不容易?。∥铱偹闶沁€有些口福?!?/br> 呂天一的心里仍是悶悶的,他勉強笑著,不想掃了穆夕和白展的興。 三匹馬緩緩朝著城內(nèi)行去。 穆夕道:“呂公子,對李家,你已算得上無愧。很多時候,盡人事,還是要聽?wèi){天意?!?/br> “穆老板這樣想?”呂天一雙腿/夾著馬腹,催馬快行:“我倒是覺著,天很忙,未必對每個人都有安排?!?/br> 穆夕望著呂天一的背影,秀眉微鎖。 白展道:“他的想法多多少少有些與你相似。” 穆夕輕聲一笑,揚起馬鞭,抽了下去。 第17章 第 17 章 南陽城李家。 呂天一在李寒清的書房里走來走去,翻一翻放在書案上的書,看一看掛在墻上的畫。 白展斜斜倚著大敞四開的雕花木門,環(huán)抱著雙臂,道:“這間屋子我至少看了十遍有多。” 穆夕正翻看著書案上的書,一雙秀眉微鎖,道:“白展你不覺著怪么?李寒清精于刀法,竟也會喜歡字畫?”她輕聲笑著,又道:“說真的,我看到這墻上掛著的畫,都會感到頭疼。更不用說這一排排字了。” 白展走了進來,道:“也許是李家姑娘喜歡,也許是李寒清覺著自己常年舞刀弄劍終究不夠斯文,買來充門面而已?!?/br> 呂天一站在書房正中央,看著兩面墻上掛著的畫,眉心緊鎖。他開口道:“穆夕,你覺不覺著這幾幅畫很怪?” 穆夕抬起頭來看著掛在墻上的畫,白展也抬頭看著。左邊掛著的是梅、蘭、竹、菊,右邊掛著的是蘇堤春曉、曲院風(fēng)荷、平湖秋月,最后一幅本該是斷橋殘雪,現(xiàn)在那副畫上居然畫了一只下山猛虎。 白展走到最右邊那副畫前,喃喃道:“我明明記得,這里掛著的是斷橋殘雪?!?/br> 他伸手便要掀開那副畫,穆夕卻道:“且慢!”她走上前去,舉劍挑下那副畫。那副畫的后面,赫赫然竟是一道暗格。 穆夕側(cè)過頭看著白展,目光中透著不解,以白展的經(jīng)驗,他不會找不到這個暗格。 白展挑了挑眉毛,苦笑道:“如果這道暗格不是旁人趁咱們?nèi)瞬辉诘臅r候暗中做出來的,我想我該去找大夫瞧瞧我的眼睛。” 他一雙手平放在墻上,自上而下一點一點摸了下去,摸到一半,停了下來,微一用力,那道暗格緩緩彈了出來。里面,放著一只小小的檀木匣子。 呂天一將那只匣子取了出來,平平放在掌心。 穆夕看著白展,含笑問道:“你猜,里面有沒有暗器?” 白展沒有猜,直接掀了開來:“這匣子顯然是有人故意放在這兒給咱們?nèi)齻€找的。我想,不會放暗器。” 穆夕不由得橫了他一眼:“白大哥,這書房里不是只有你自己?!?/br> 白展笑得有些尷尬:“下次你我二人在,我加著萬分的小心。這一次,左右沒出紕漏,穆老板你就饒過罷?!?/br> 穆夕懶得理他。 匣子里面平躺著一張未署名的信封,穆夕的手剛剛伸出,呂天一已先她一步將那封信拿在手里。 穆夕秀眉輕挑,捧起呂天一手上的檀木匣子,放在書案上。 呂天一撕開信封,里面的那封信被燒得只剩下一角,字還在,寫著十五年…… 入夜,明月高懸。 穆夕、呂天一、白展三人圍坐在南陽城外四角亭中的石桌旁。 穆夕將酒囊平放在石桌上,含笑看著白展,問道:“可隨身帶了杯子?” 白展嘆道:“穆老板,我?guī)У谋尤羰遣缓夏阈囊猓@酒是不是喝不成了?” “那是自然!”穆夕說的理所當(dāng)然:“好馬尚且要配好鞍,何況我辛辛苦苦釀出來的酒?!?/br> 白展撓了撓頭,解下掛在腰間的布袋,輕放在石桌上,道:“你猜我這袋子里裝的杯子可與你酒囊中盛的酒相稱?” 穆夕低垂了眼瞼:“我不想猜?!?/br> 她拔出塞子,一股獨屬于春天的香氣撲鼻而來。 與此同時,白展也從他那個布袋中取出了一只小巧的翡翠杯。 穆夕的眼中藏著詫異,道:“你如何猜得到我會帶著哪種酒來?” 白展闔上雙眼,用力用心聞著酒香,道:“你白大哥的鼻子好用的很,隔著千里也聞得到你在這酒囊中裝了哪種酒?!?/br> 穆夕眼波一轉(zhuǎn),沉下臉,道:“是六子在通風(fēng)報信?” “這哪里是通風(fēng)報信?”白展不以為意:“我要是帶錯了杯子,咱們?nèi)齻€人,兩只杯子,你真預(yù)備晾著我?” 穆夕狠狠瞪了他一眼,將一只山水翡翠杯遞給呂天一,給他斟滿酒。 白展等得不耐煩,忙將手中那只杯子雙手送上前去。 穆夕將手中酒囊高高舉起,瞧著他握在手心的翡翠杯,道:“質(zhì)地不錯?” 白展的姿勢實在難受,穆夕忍住笑,斟滿他手中酒杯。 白展終于在石凳上坐下,他小小抿了一口酒,道:“酒是好酒,只可惜,少了幾片梨花瓣。終究不夠完美?!?/br> “這世上哪兒來的那么多完美?”穆夕也喝下一口酒,嘴角微微翹起。 呂天一緊咬著口唇,欲言又止。 白展瞟了他一眼,問道:“呂公子想說什么,但說無妨?!?/br> 呂天一道:“那封信……” 白展強調(diào):“是那三個字?!?/br> 呂天一輕輕頷首:“不知白兄是怎樣打算的?” 穆夕笑道:“白展他自有朋友相幫,是不是,白大哥?” 白展多少有些生氣,嘆了口氣,道:“酒乃天之美露啊,喝酒的時候能不能只專心喝酒?余下的事明早再說?” 呂天一只覺得尷尬,也許三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個會感到尷尬。他不得不認(rèn)命,誰叫人家兩個是至交好友,他認(rèn)識穆夕在白展之后呢。他默默嘆息,揚起頭,將翡翠杯中的梨花酒一飲而盡。 白展和穆夕對視了一眼,白展挑了挑眉毛,穆夕瞪著他,卻又輕輕笑了。 第二日一早,呂天一起床后,恰巧看到穆夕從客棧前門走了進來。 他迎下樓去,含笑望著穆夕,道:“去練劍了?” 穆夕回道:“送白展。” 呂天一心中不解:“他走了?” 穆夕微一點頭,沿著木階走了上去,穿過連廊,走到她那間客房前。呂天一緊隨在后。 穆夕微側(cè)過身,看著呂天一,含笑道:“進來坐?” 呂天一忙不迭點了點頭。 穆夕推開門,伸手做請。 呂天一在方桌旁坐了。 穆夕環(huán)抱雙臂,倚著方桌,道:“白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