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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走!” 滄瀾一聲大吼,花休嚇得一個愣神,肥碩的身子就直直的被滄瀾拖了出去。 “你怎么還不走?”看著逆流到自己身邊的顧九九,君傾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她不是應(yīng)該討厭自己的嗎? 為何…… “不是說了嗎……我們兩個,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個世界,你給忘了?”唇角勾起一抹笑,顧九九拖著君傾墨到了一個相對高點的地方。 “九九……” “嗯?” “我要放棄的時候,你別對我笑” 他怕他會忍不住,忍不住毀掉那個笑容! 顧九九身體一僵,眼中一陣酸澀,將君傾墨放在高臺之上,她這才喘著氣背對著他坐了下來。 “九九……” “……什么事” “我突然覺得……就這樣死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因為我這二十多年的人生,終于有了點不一樣的色彩! “……” “再給我唱一遍你那天唱的歌吧” “什么歌?” “不知道” “……” 水速從快到慢,再次從兩人腳邊一點點蔓延腿間、腰間,背靠著顧九九,聽著對方安穩(wěn)的呼吸,君傾墨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曾經(jīng)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就在君傾墨以為顧九九不會開口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刻意壓低的聲音。 “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zhuǎn)千回它將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這么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fēng)再美也比不過你的笑” “沒見過的人不會明了” “是鬼迷了心竅也好” “是前世的因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 水流慢慢越過脖頸,君傾墨突然轉(zhuǎn)身扳過了顧九九的身子,歌聲戛然而止,棺材的正門再次緩緩關(guān)上,伴隨著水流的激烈晃動聲,君傾墨的雙唇突然貼上了顧九九的唇片,水流瞬間覆蓋了兩人整個頭顱。 唇瓣柔軟的觸感讓君傾墨不忍放開,看著兩人的發(fā)絲在水中交疊纏繞,跟隨著飄忽不定的軀體,交合又分離,他忍不住抱緊懷中的軀體,想進(jìn)一步……再進(jìn)一步! 唇上驀然傳來一絲痛覺,他吃疼的停住了動作,呼吸被堵塞的障礙讓他透不過氣,捂住嘴巴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又要死了嗎? 九九……命這種東西,果然還是不能不信?。?/br> 胸中的空氣已經(jīng)消耗殆盡,身上的力氣似乎也已被抽干,君傾墨雙手無力的垂下,松開了懷抱中緊緊擁著的人。 九九,對不起,我好像……真的要離開了! 恍然間輕飄飄的身體猛然被人抱住,腦海中一片空白,唇上驀然傳來一絲重力,他似乎看到了久違的呼吸圣地,下意識的便想索取更多,身體不由自主攀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狠狠的吸盡了最后一絲空氣…… 直到完全失去意識! “這一次……我終于走在了你的前面!” 恍然間,誰的笑沁咸了整片河水? 第139章 :妗姒番外(上) “母妃,父皇為什么都不來看我們,是因為孩兒不乖嗎?”很多年前,我曾天真的問過母妃這種問題。 那個時候的母妃,總是會一臉溫柔的摸著我的腦袋道“怎么會?我的妗姒這么乖,你父皇他……只是太忙了” 直到兵臨城下的那一天,父皇憤怒的沖到母妃的院子,指著我的面容一臉厭惡的說“都是因為你!” 我才意識到,我這純陰之體的命格讓母妃受了多大的委屈。 一夕之間國破了,父皇被迫投降,我還沒從父皇的態(tài)度中回過神來,母妃便吩咐人急沖沖的將我從密道中送了出去。 “母妃,那你呢?” “你父皇還在宮里,母妃要去陪著他” “可是……” 父皇他對我們明明一點也不好! 知子莫若母,看得出我眼中的埋怨,母妃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笑道“傻孩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只想和母妃待在一起! 在宮中這么多年,父皇從來沒有主動關(guān)心過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一起走不是更好嗎? 我拼命的拽著母妃的衣擺哭喊著不肯離開,只是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母妃的羽翼下活著,又怎么可能左右她的決定,她一個眼神示意,身邊的人就將哭喊的我打暈了扛在了肩上。 “對不起”淚眼模糊間,我聽見母妃歉意中帶著決然的聲音。 母妃死了! 一把大火燒掉了整個皇宮,也帶走了母妃整個軀體,最后……什么都沒留下! 片刻之間我失去了所有,無論我哭得多么撕心裂肺,再也不會有人摸著我的腦袋沖我溫柔的笑,再也沒有能讓我伸著脖子滿臉期盼著見到的黃色身影。 什么都沒了! 渾渾噩噩之時,我只感覺到馬車在一直晃動著,不知道外邊過了幾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 “寶貝,想要什么就跟爺說,不怕爺沒有就怕你不敢開口!” “大爺就會哄奴家,奴家若是要大爺整個家財大爺給嗎?” “給給給,只要你好好的伺候爺,爺把命給你都行!” “討厭……” “哈哈……” 馬車錯身而過,一陣暗香伴隨著萎靡的對話飄入我的耳中,我猛然睜開了雙眸,掀開了簾子。 許久未露過面,外邊的光線刺的我眼睛生疼,待我適應(yīng)了這番光亮,馬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小姐怎么了?”感受到我的動作,馬車驀然停了下來。 趕車的人我并不認(rèn)識,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他是母妃留給我的人,這一點而已,為了避免身份被拆穿,這一路對我他便以‘小姐’相稱。 “去茯苓閣吧”盯著對面的牌子,我緩緩開口道。 “小姐!”順著我的眼神看去,康叔不贊同的拔高了音調(diào)“那里……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 “沒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整了整衣襟下了馬車,我突然的笑了“康叔,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康叔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看著我的神色半晌,他嘆氣道“小姐,夫人她……只希望你能平淡的活著,報仇什么……” “若是不愿你便離開吧!”心中一陣絞痛,不愿意再聽他說下去,我挺直脊背邁步走了進(jìn)去。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 若是母妃在,她一定不愿意看我這么痛苦的活著,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死了?。?/br> 是我克死了她,是我! 明明死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