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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個心眼,故而敬茶之時,再不談及大嫂潘氏了。 伺后十余日,宋織云一面交待魏氏家中各項事務,一面命回紋等人收拾行裝,七月即將啟程前往金陵了。 魏氏不擅女工,然而卻是看帳冊的好手,從前在家也是早跟著母親管家的,做起事情來也井井有條。尤其在石家織坊里見到那戴蘭娘所作的帳冊之后,魏氏更是潛心研究起來。 妯娌姑嫂相處融洽,辛氏與沈氏總算又寬心一些。 只如今沈氏身子總不大好,醫(yī)藥不斷,看著竟比辛氏還要虛弱些。辛氏勸慰沈氏道:“冰靈,大半輩子都過去了,怎的還這般看不開?況且定海成親了,很快便有小孫子,得你幫忙著帶呢?!?/br> 辛氏雖然年邁,看著干枯瘦小的老太太了,然而精神頭卻還是很足。沈氏年不足五旬,卻面色蒼白、柔弱無力?!澳赣H,我心里總過不去。一想到佑峰的死,就仿佛有人在剝皮拆骨,偏偏這人還是潘氏,我待她如親女啊!”沈氏揉著心口,面目都有些猙獰。 辛氏嘆氣,道:“往事不可追。再過月余,便宣布潘氏死訊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好沒動力了。。。如何寫出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人物,寫出一個精彩的故事?頭發(fā)要掉光了。。。 ☆、北歸金陵 轉眼到了七月里,石震淵與宋織云啟程前往京城。依然走的水路,兩艘大船,四艘快船,浩浩蕩蕩往金陵而去。 宋織云歸心似箭,只覺得這海上航行的日子無比漫長。水上航行了近二十日后,宋織云便日日站在船頭上眺望了,只盼著早點看到松江港。 石震淵知道她心急,只牽了她的手,輕輕地揉捏著她的掌心,道:“再過兩三日就到了,不必天天這么看著。” “離開金陵已經(jīng)兩年了,只盼著早一刻見到他們,都是好的?!彼慰椩瓶粗h方,道,眼中滿是思念與憧憬之色。 “這大船已經(jīng)是大胤最快的船只了。此刻日頭毒辣了,我們進去吧?!笔饻Y道。海上晴天之時,往往萬里無云,一過巳時,太陽白花花的直逼人眼。 此刻太陽逼人,宋織云便也順從地進了船艙。過得兩日,宋織云一早醒來,外間傳來喧囂聲。宋織云心中一動,赤腳下了床,兩三步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看,大船卻是正在緩緩進入長江口。岸上遠處可見零星的黛瓦白墻的房屋,趁著遠山近水,水墨畫一般,正是從小熟悉的江南景致。 再船行半日,金陵港就在宋織云眼前了。金陵港仿佛比她離開之時更加繁華了,船只更多、更大,岸邊的貨場更加繁忙,連那南洋西洋之人,也仿佛變多了。宋織云早已打扮一新,待大船??客桩?,石震淵與宋織云下得船來,就見到宋懷禮帶了家仆正在等候他們。 “三哥!”宋織云急急走了過去,喊道。 宋懷禮也迎了上來,道:“二妹可算回來了!”說罷方向石震淵行禮,道,“舟車勞頓,快快上車,家中祖母、父母、兄弟姐妹們可都在等著你們呢?!?/br> 馬車一路疾馳,回到宋府,夫妻倆快步往春萱堂而去。宋織云也顧不得什么世家小姐的蓮步輕移,只三步并兩步走了進去。只見春萱堂里坐了不少人,定睛一看,便見到上頭坐著的姚氏,從前精神矍鑠的婦人,如今面上帶著浮腫,臉色暗沉。旁的便有母親伍氏、伯母李氏、嬸母楚氏,以及三房庶女宋織月。 石震淵與宋織云依著規(guī)矩向姚氏行跪拜之禮,又向李氏、伍氏和楚氏行禮。姚氏一看到宋織云,眼圈便先紅了,只是看到石震淵也在一旁,忍下心頭種種心事,與石震淵寒暄幾句,方命宋懷禮招待著石震淵往外書房而去了。 石震淵一走,姚氏再忍不住,道:“我的云兒,可算是回來了!快過來祖母看看!”此話一出,堂中的婦人個個都似是有感而發(fā),拿了手絹擦眼睛。宋織云無暇他顧,快步走到姚氏跟前,給姚氏磕了三個響頭,方伏到姚氏的膝蓋上,哽咽道:“祖母,我回來了!” 姚氏將宋織云扶起,細細打量她。兩年不見,宋織云似乎長高了一些,褪去了幾分女孩兒的青澀,多了些當家主母的氣韻。只是,臉色仍有些蒼白,眉眼之中也有疲倦。 伍氏坐在一旁,看著女兒這般模樣,自是心疼不已。只是姚氏此刻緊緊拽著女兒的手,目露哀戚之意,伍氏也便不好上前。姚氏這副模樣,分明是透過宋織云想起了已逝去的淑妃,如今被圣上封為淑懿皇后的小姑了。 待姚氏終于回過神來,忙道:“哎,你母親也常常念著你,你們娘倆說說話吧?!彼慰椩七@才起身,與伍氏說話。 伍氏心中有許多話要與女兒細說,但是看到女兒站在自己面前了,竟是不知從何開口了。只將她摟在懷里,喃喃道:“你可該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倒是李氏與楚氏,問了些宋織云在崖州的事情,待聽說家中太婆婆與婆婆都是好相處之人,也都很是為她高興。這些事情,雖有書信往來,然而最怕便是報喜不報憂。此時看她講起太婆婆與婆婆,面上自然,神情略帶感激,不像作偽。 姚氏聽著,笑道:“你那太婆婆,你祖父與我外放崖州之時,便見過的。人人都贊她是女中豪杰。家宅內斗,便是她最不屑的?!?/br> 伍氏聽得這一番話,心中卻另有一番思量。說起來真是可笑至極,女兒的頭胎子,竟是被宋家自己的女兒給害沒了,也不知道石家這位太婆婆對宋家的家風是怎么個看法。照著伍氏,自是恨不得把宋織繡給殺了,只是丈夫護短,只將她發(fā)落在了莊子上。 李氏聽著,心中也有些微妙。她是主持中饋之人,自然知曉宋織繡被休棄回家的原因。她在大房說一不二,宋大老爺身邊再無一個姬妾,對二房三房的妾侍自然也是有些看不慣的。只是她不好插手兄弟房中之事,也只能沉默了。 楚氏卻并不知曉宋織繡被休棄的原因,因此笑道:“母親您自然也是女中豪杰,可是有著運籌帷幄的才華呢?!?/br> 姚氏嘆道:“女中豪杰也罷,運籌帷幄也罷,如今老了,只希望子孫滿堂,平平安安?!?/br> “祖母莫要太過憂慮,如今天下,自然是平安康泰的?!彼慰椩苿裎康馈?/br> “二jiejie說得對,金陵港一日比一日更繁華。女學里的老師都說,如今我大胤朝船堅炮利呢?!彼慰椩抡f道,聲音嬌美,她已是豆蔻之期,身子抽條,露出少女之態(tài)了。 姚氏開懷,不多時便囑咐伍氏帶著宋織云回含光院看看,只說:“含光院還照著你從前的樣子留著呢,我偶爾想起你在我跟前學習刺繡的樣子,便過去看看。你且去看看,這幾日便住在含光院里,可好?” 按照慣例,小姐既已出嫁,家中院子便要重新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