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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與手臂,宋織云微微有些失神。今天,危急之下,他先想著護他,免了她的皮rou之苦。卻在這時,石震淵的睫毛閃了閃,眼睛緩緩張開了,沙啞地說了一句:“娘子,水……” 宋織云看他醒來,心中高興,忙親自倒了一杯茶,端到他嘴邊。成婚以來,石震淵可從未自她那里得過這般親密的對待,一時覺得這次行刺選得真是好時機。 喝了水,石震淵抬眼看宋織云,見她坐在床邊,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簡單挽了個發(fā)髻,耳邊垂下幾絲青絲,臉上仍是日常見慣的微笑,只是那微笑里多了些親近與感激。 “今日,感謝夫君的救命之恩?!彼慰椩埔娛饻Y望著她,眼神深邃。 “我們本是夫妻,我自是要護你周全。何況你嫁給我時,祖母和母親可是一再叮囑我要好生待你?!笔饻Y伸出右手,輕輕捉住宋織云放在床邊的手,緩緩摩挲著,如珍似寶一般。一時間,夫妻倆靜默無言。 半晌,宋織云問道:“去年你救我,我也未曾對你說感謝。” “去年是我連累你了,自然必須救你。是我還未曾對你說對不住?!笔饻Y這般說著,一時腦中又閃現(xiàn)出去年他救她時,她衣衫凌亂的模樣。如今人就在身邊,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她旖旎纏綿。 “那時候也是有人刺殺你,今日也是有人刺殺。這刺殺這般頻繁,都是何人所為?”宋織云想到,難怪石震淵給她安排了沉香。若真這般頻繁,她以后出門都得謹慎。 “你不必擔心,沉舟與明河自會料理妥當。如今崖州日盛,稅賦日增,人人都想做這崖州宣慰使?!笔饻Y緩聲道。刺殺他的事情,每年總有一兩回。實在是征戰(zhàn)過多、利益糾葛,想除掉他的人不在少數。如今,南海基本平定,各部俱已降伏,又得了貿易的好處,正是人心初定之時。行刺之人,不過是幾家勢力罷了。 “你可是知道行刺之人的幕后主使?”宋織云問道。 石震淵道:“自是知道大概的。只是一般刺客都乃死士,不會招認。而這行刺之人又有不少利害糾葛,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鏟除干凈。如今,只盼望天下太平,各家各族得了甜頭,平民百姓也豐衣足食,不再做那馬前卒?!?/br> 宋織云想了又想,到底未把苗夫人借林二小姐挑撥的事情說出來,這樣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在意便是了。如今,林二小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倘若問了這事,卻反而顯得心眼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織云所穿衣服的原型是衍圣公孔府舊藏~~實物超級美~~ ☆、菱歌泛夜 此后,石震淵就在萬流堂里養(yǎng)傷,宋織云親自照料,閑時聊天,這一對夫妻倒是熟捻不少。因禍得福,說的便是這樣情形。辛太夫人并沈夫人不時過來看看,見到小夫妻兩人相處融洽,也生出幾份寬心來。連吳mama,都悄悄地在屋里拜起了媽祖娘娘,只覺得是媽祖賜福,從前生疏冷漠的兩人,如今也可以有說有笑,有商有量。 過得十來日,石震淵傷口初愈、可以坐起來的時候,明河、沉舟等人不時到萬流堂回話了。這萬流堂東次間是石震淵的小書房,東內室是床榻安置之處,明河、沉舟就多在此回話。西次間原是飲酒休閑之所,如今卻是放了宋織云隨手拿來的天文地理、風土人情的書籍,以及小幅的刺繡。明河、沉舟一來回話,萬流堂里的丫鬟便退得干干凈凈。只是石震淵卻并不避宋織云,頗是愿意她聽一聽崖州的境況。 “侯爺,這次的匪首認下了去年在金陵做的事情?!背林巯蚴饻Y回稟道。 “哦?”石震淵濃眉一挑,道,“可還說了什么?” “還說俱是依照林家指使所為。”沉舟這句話極輕。 “還想坐收漁人之利!”石震淵冷笑,道,“他們死了多少人?” “亂槍之中,苗夫人也被擊中,如今重傷?!?/br> “也真舍得?!笔饻Y冷哼一聲,道,“罷了,且跟緊了??纯催@幫人還和誰有交集?!?/br> 沉舟領命去了,書房里安靜下來。石震淵起身,走進西內室,屏風后宋織云正在低頭繡花,認真專注。 “怎么又走路了?醫(yī)生可是讓你靜養(yǎng)?!彼慰椩埔娝M來,忙放下手中活計,扶了他的手臂,還是讓他在羅漢塌上坐下了。 “坐得都累了,想看看娘子繡花。”石震淵笑道,那笑意是極淡的,卻又一種深情的意味,“我的衣服可是做好了?秋天很快要到了。” 雖說崖州天氣炎熱,春夏秋三季區(qū)分并不明顯,只有冬日略寒涼一些。然而,對于世家大族來說,衣裳仍是有春夏秋冬的區(qū)分。 “你的還沒開始動工呢。祖母和母親的做好了,大嫂的如今正在做?!?/br> “做完大嫂的,可總該輪到我了吧?”祖母、母親是尊長,大嫂先于他,也說得過去。 “還有弄潮的,才到你?!彼慰椩菩Φ?,“弄潮是小姑,也得先做呢?!逼鋵?,她已經開始動手做他的衣裳了,然而,鬼使神差,她卻不愿告訴他。這種別扭的心情,頗有些難以言說。 “娘子你只記得你夫君的親人,卻忘記了你夫君了!”石震淵笑笑,無奈地搖頭。 “娘子這么久都沒做我的衣裳,是不是忘記我的身材了?”石震淵輕輕地將宋織云攬入懷中,下巴輕輕蹭著她柔嫩潔白的脖子,道,“要不要給為夫先量一量身高尺寸呢?” 宋織云想起那次量尺寸的情形,臉騰地紅了,忙推開他。誰知剛一推,身后那人便“嘶”地叫了一聲,宋織云不敢再動,只問:“可是牽動傷口了?” “娘子明知為夫有傷在身,也不疼惜幾分?!笔饻Y眉頭都皺了起來,十分委屈地道。不過,卻是松開了攬著宋織云細腰的手,讓她起身了。 “你……”宋織云看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石震淵,一時不知如何說他,憋了半晌,道:“無賴!”說罷,仍是重新做起繡活。 這些日子,宋織云對石震淵最深的認識便是這人看似一派正經,外人面前嚴肅無比,然而私底下那臉皮也著實厚,玩笑話是張口就來,且仗著有傷在身,自己不敢大動作掙扎,動手動腳。一時,她也不及細想其中意味,只是專注于手上的活了。 石震淵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有好幾年他未曾這般休息過,看著佳人在懷,倒是想起鮮衣怒馬、秦樓楚館的少年生活。自小,他跟大哥石破浪便是完全兩樣。石破浪老成持重,是生來就要統(tǒng)領崖州的,父親時時帶在身邊教導。他排在第二,生母早逝,繼母雖然盡職盡責,卻也不能硬管,是個自小散漫的。十四五歲的時候,跟著狐朋狗友一起,也是青樓里的??汀:髞砑抑型蛔?,方學起大哥的冷臉來。一時笑開,他的妻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