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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長點點頭,將公訴方提供的所有證據(jù)整理好,然后再一次問向李強,“在庭審結(jié)束之前,我們希望你能夠據(jù)實回答,你認(rèn)罪嗎?” 李強看都不看諸溪,直接理直氣壯地和法官說,“我不認(rèn)罪?!?/br> 審判長和陪審員互相交流了意見,然后點點頭,立即宣布庭審結(jié)束,不做當(dāng)庭宣判。 接下來法警將李強和鄭金秀帶了下去,審判長和陪審員們也都離開了。諸溪收了資料出去,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一直在樓下等著黎郢梵出來,她還有問題需要等他解答。 看見她的時候,黎郢梵有些詫異,吩咐林歌自己先回去,然后走到諸溪的面前,“還沒走?” 諸溪搖頭,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公文包,忽然開口道:“我已經(jīng)問過你哥了,他承認(rèn)請柬是他動得手腳?!?/br> 黎郢梵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挑了挑眉,應(yīng)道:“嗯。” “你...” 諸溪抿了一下唇,又往前走了一步,“既然不是你結(jié)婚,那件婚紗,為什么要寄給我?” 黎郢梵正在開車門,手上的動作停下,背著諸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婚紗的事,不會也是你哥哥做的手腳吧?”諸溪盯著他的后背,眼神里難掩的期待。 “不是?!崩枸蟀胩觳呕卮鸬溃剡^頭看著諸溪的眼睛,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婚紗是我寄的。” “為什么?”諸溪的雙手再次出汗。 第18章 18 “為什么?”諸溪的雙手再次出汗。 黎郢梵抬起頭來,迎著天邊的陽光,“因為...” 他一開口,諸溪就緊張地盯著他看,生怕會錯過他說的每句話。只是,他也就只是說了兩個字,接下來只聽見他手機振動的聲音。 黎郢梵臉上的表情輕松了許多,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我接個電話?!?/br> 因為離得近,諸溪清楚地看見屏幕上閃爍著的備注,是方蘭的電話。 他走到一邊講電話,也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便走了回來,“抱歉,家里有點事,我現(xiàn)在要趕著回去?!?/br> 諸溪一直懸著的心,忽然掉了下來,心里難免失落,但還是扯著一抹職業(yè)微笑,“嗯,再見。” 兩個人一起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車子上,黎郢梵等著諸溪的車子開遠(yuǎn),才將一直捏在手中的手機松開。 他回了一趟家里,方蘭躺在房間的床上,一臉蒼白,額頭上敷著熱毛巾,整個人看上去沒精打采。黎郢梵站在房間的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輕咳一聲,走了進(jìn)去。 正坐著床邊陪著方蘭聊天的白佩佩,轉(zhuǎn)頭看見黎郢梵,臉上的欣喜之情清晰明了。她先起身,給黎郢梵讓了路,“郢梵,你回來了?” “嗯?!崩枸蟮吐晳?yīng)了一聲,沒有看她一眼,只把注意力放在床上的方蘭身上。 因為安雅逃婚的事情,方蘭一病不起。她是一個極其要面子的人,雖然大兒子黎志帆的婚禮并沒有大cao大辦,但是邀請的都是黎家的親朋好友。雖然丈夫去世的早,但是兩個孩子工作都特別優(yōu)秀,她從來在外人面前都是抬頭挺胸,這一次,確實給她的打擊不小。 黎郢梵往前走了兩步,沒有回頭,直接說道:“你先出去?!?/br> 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平淡,白佩佩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內(nèi)心很不好受,卻也只能強顏歡笑,乖巧地應(yīng)聲,“好。” 等白佩佩出了房間后,黎郢梵在慢慢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伸手將方蘭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輕輕地掩好。 原本側(cè)過頭不去看他的方蘭,睫毛微微顫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眼前的黎郢梵,這個從小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兒子,卻是最不省心的。 “不是說不回來嗎?”她賭氣地說。 黎郢梵收回手,只問道:“請醫(yī)生過來看了嗎?” 方蘭生著病,心里還堵著氣,嘴里說著埋怨的話,“這個家哪里還是家,你不回來,你哥也不著家。我一個人在家,就算是病死了,你們都沒有人知道?!?/br> 黎郢梵沒有回她話,只將眉頭緊鎖??粗教m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可理喻。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方蘭激動地就要坐起來,打算好好和這個兒子理論一番。但是她才撐起半個身子,就用光了力氣,整個人又倒了下去。 黎郢梵手一伸,就將她扶穩(wěn),重新給她把被子搭好,又撿起了滑落在枕頭上的毛巾,拿在手里。他站了起來,有些無奈地看著方蘭,“你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去給醫(yī)生打電話。” 他微微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去,卻被床上的方蘭給叫住,她指著他的背,“你出去做什么,這里不能打電話嗎?郢梵,你是不想聽mama說話,是不是?” 黎郢梵身子一頓,背著方蘭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然后擰著眉頭,轉(zhuǎn)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直到給家庭醫(yī)生打完電話后,黎郢梵都沒有主動和方蘭說過一句話。方蘭半靠在床頭上,越看黎郢梵,越覺得心寒,她千辛萬苦拉扯到大的兒子,現(xiàn)如今雖然就坐在了她的身邊,但是卻已經(jīng)慢慢地疏遠(yuǎn)她。 她忽然想到了這一年里,兒子幾乎沒有好好和她說過話,心酸極了,眼睛也跟著酸了起來,瞬間就紅了眼,她叫了他一聲,“郢梵?!?/br> “嗯?!崩枸蟠饝?yīng),只看著她。 “你是不是已經(jīng)打算不認(rèn)我這個mama了?”方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淚水就跑了出來,滴答滴了下來。 黎郢梵放在身側(cè)的手,下意識地攥著,看著方蘭臉上的淚水,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拿過桌上的紙巾,替她擦拭淚水,“媽,我什么時候不認(rèn)你了?” 方蘭的委屈仿佛蘊藏了許久,終于在黎郢梵的一句話中,徹底地爆發(fā)出來,“郢梵,你自己數(shù)數(shù)看,這個家,你這一年踏進(jìn)來過幾次?如果不是我生病,你連回都不想回吧。mama知道,因為諸溪,你一直在心里怨著我,但是,即使是陰雨天也該有雨過天晴的時候,不是嗎?” 她問,“你告訴mama,你心里的這口氣,什么時候才能消掉?” “媽。”黎郢梵語氣認(rèn)真地叫了她一聲,替她擦眼淚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我不回家,和諸溪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