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了,病人家屬?!崩枸舐柭柤纾旖翘庉p輕地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那樣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帥氣的臉上恰到好處,好看得讓人不想移開目光。 ‘病人家屬’,那樣一句輕飄飄的話,從諸溪的耳里進到她的心底,麻痹了她所有的神經(jīng),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愣愣地望著黎郢梵。 黎郢梵似乎也在盯著她看,黝黑的雙眼深邃不見底,根本無法從那樣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緒。等諸溪快要撐不住撇開視線之前,他終于抬腳又往前走了兩步,“諸溪……” “你是怎么回事?” “闌尾炎咯?!彼K于移開視線,諸溪默默地松了一口氣,撇了撇嘴,而后又補充一句,“急性的,完全不受控制?!?/br> 她剛手術(shù)完,不能墊枕頭,身子是平躺著在床上的。黎郢梵個子又高,那樣低垂著看她,有種審視她的感覺,“平時又不注意飲食了吧?!?/br> 他輕輕地道了一句,不是問句,聽起來也不像肯定句,語氣里倒是有些無奈。這樣的語氣諸溪并沒有注意到,連黎郢梵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他拉過一旁的椅子,準備坐下的時候,恰好有護士小姐進來給諸溪換針水。黎郢梵禮貌地退到一邊,將路讓出來給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將針水的速度調(diào)好后,才將醫(yī)生的囑咐轉(zhuǎn)述給諸溪,“諸小姐,等會兒麻醉過了以后,可能會很疼,但并不影響正常的大小便。” “嗯?!敝T溪應(yīng)聲答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輕瞥了一眼身邊的黎郢梵,卻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大概是沒有注意她和護士說話,只是十分專注地盯著支架上那瓶幾乎滿了的針水看。 護士小姐將換下的針水瓶放回推車里,又繼續(xù)說,“如果你要是想上廁所,讓你先生扶著你過去就可以。你剛做完手術(shù),為了防止闌尾炎術(shù)后腸黏連,還是多走路比較好,這樣有助于你的傷口恢復(fù)。” 護士小姐的稱呼,讓諸溪和黎郢梵都愣了一下,諸溪看著黎郢梵,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正出神,趕緊解釋:“他不是……” 我的先生。 話還沒說完,護士小姐已經(jīng)率先打斷,“對了,如果有放屁一定要和我們說,在放屁之前一定不能吃任何東西?!?/br> 諸溪漲著一張紅臉,已經(jīng)忘了剛才護士小姐失言的事情,默默無言地目送著護士小姐離開病房。當(dāng)她再抬眼去看黎郢梵時,他已經(jīng)輕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語氣不明地說道:“你休息一會兒,我先去樓下給你買洗漱用品。” 黎郢梵說著,便朝著門外走去,在他快離開視線之前,諸溪脫口而出,“黎郢梵,你這個騙子?!?/br> 男人離去的背影一頓,半側(cè)過身,視線落在光潔的地面上,“什么?” 見他停了下來,諸溪忽然很想哭,淚水也真的很不聽話地掉了下來,“你說過闌尾炎手術(shù)一點都不疼?!?/br> “可是,真tm疼?!?/br> 黎郢梵愣了愣,頭一直沒有抬起來,也沒有去看諸溪一眼。他在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沉沉地說了一句讓諸溪想了許久都不明白的話。 “嗯,我們都是騙子?!?/br> 第02章 前夫 02 麻醉作用過去后,諸溪左下腹的刀口隱隱作疼了一夜,加之身邊一直有黎郢梵陪著,令她緊張的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總是在入睡后突然轉(zhuǎn)醒,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醒來后卻是一身的汗。天快亮的時候,她又醒了一次,然后和每次醒來一樣,側(cè)過頭去看看已經(jīng)在陪護床上睡著的男人。 黎郢梵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陪著她。他睡著的時候,整個人筆直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職業(yè)裝整整齊齊,完全沒有一絲褶皺。 在記憶里,黎郢梵似乎總是這般模樣,不管人前人后,他的蹈矩循規(guī)、一本正經(jīng)總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看得認真,甚至能夠發(fā)現(xiàn)他眼角細微的紋線,以及眉頭輕輕地擰在一塊,似乎睡得并不安穩(wěn)。 諸溪忽然想起,在律所實習(xí)那年,偶然得知黎郢梵做闌尾手術(shù),她死皮賴臉地跟著他的同事們來看他。 那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笑著說一點也不疼的人也是他。 那時候的黎郢梵,說的每一句話,對諸溪來說,都是教科書,都是真理。 想到這里,諸溪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又忍不住多看幾眼那張令她魂牽夢縈的臉。 諸溪和黎郢梵認識有九個年頭了,九年是個什么定義?一年365天,那就是九個365天,掰著手指算,估計只要幾十分鐘??蓪χT溪來說,卻是人生的三分之一光景。 因為這樣,黎郢梵不經(jīng)意透露出來的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她都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當(dāng)黎郢梵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時,諸溪及時的閉上雙眼。而就在下一秒,黎郢梵已經(jīng)醒了過來,翻了個身面對諸溪,那雙本來該惺忪的眼睛此時正專注地看著她。 諸溪閉著眼睛,看不見黎郢梵,自然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害怕被大人們發(fā)現(xiàn)的孩子,呼吸都小心翼翼。 病房里墻上掛著的時鐘滴答作響,黎郢梵抬頭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窗外。早晨七點,陽光暖暖正好透過窗臺灑在了房間里。 黎郢梵瞇了瞇眼,輕手輕腳地起來,將病房里的陪護床收起來后,又看了諸溪一眼才轉(zhuǎn)身往洗手間去。 聽到洗手間關(guān)門的聲音后,諸溪才慢悠悠地睜開已經(jīng)泛酸的眼睛,伸手往脖子上一抹,一手的汗水??粗约旱氖中?,諸溪無聲地笑了笑。 無論何時何地,黎郢梵總是那個能夠擾亂她心緒的人。 片刻,黎郢梵做了簡單的梳洗,便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地將卷起的襯衣袖子放下??此@樣,諸溪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你要走了嗎?” 聽見她的問話,一直低著頭的男人手上的動作稍稍有些遲鈍,“你醒了?”爾后,還是不假思索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嗯,早上要出庭?!?/br> 他將掛在椅子上的大衣拿起來,搭在手臂上,“我已經(jīng)給泰陽打電話了,她一會兒就過來,你……” 說著,黎郢梵看了諸溪一眼,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在椅子上坐下來,改口道:“還是等她來了,我再走?!?/br> “黎郢梵……”諸溪內(nèi)心再也平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