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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就是這么不由人定,誰又知道秦王還另有血脈呢? 如果晉王知道這個真相,決計不可能留他的命。 “秦王那個人絕對的自負,他怎么可能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做嫁衣呢,如過不是因為他還有我這個血脈,大概早就放棄了皇位爭奪?!狈阶忧暹f了一盞茶給她,“不過物極必反,他那樣一個人,似乎注定有我這么一個兒子,完全不以他的意志為志,但你要說我從始至終都是無辜,卻也不是,畢竟我身在其中就是原罪,助紂為虐也是事實?!?/br> 謝景翕默默喝著茶,聽他自我剖析。 “我一直認為什么結局我都可以接受,也都無所謂,但是真的事到臨頭,還是難免會有些奢求,不過你今天能來這一趟,我便已經十分滿足,怎么個結局都無憾了?!?/br> 謝景翕放下茶盞,說道:“我認為你可以離開,有些人天生就該在世俗之外,并不是什么罪狀可以定義,我不否認你所說的,但我說過,秦王已經成了歷史,一個注定不該被提起的過往,既然已經結束,多余的牽扯便完全可以避免,這就是我的意思?!?/br> 方子清不置可否的笑笑,大概是覺的她太過于樂觀,卻又不忍心否認她的用心良苦。 謝景翕又道:“自來有關謀逆以及皇位爭奪的牽扯,通常都是寧可錯殺而不能放過,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場浩劫,秦王有血脈這件事,我想應該就此埋沒,你就當是替無辜之人積點德罷了。” “鄒遠還沒找到吧?!狈阶忧鍐柕馈?/br> 謝景翕不否認:“的確是沒有找到,但也是遲早的事,至少我是這么以為的,所以你是想告訴我,鄒遠知道一切并隨時有可能抖露出來是吧?” “鄒遠可以編造一切,包括你的良苦用心,一定會拉你們下水的?!?/br> “誠如你所言,你便是現(xiàn)下去跟晉王坦白一切,我跟你的牽扯,或者更多人與你的牽扯也都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或者你認為,這樣的結局更好些嗎?” 方子清啞然,這的確可能更糟糕一點。 “所以,如果你真想以死謝罪,死之前不妨做點什么,之前翰林院以及眾儒生筆伐晉王的罪,你倒是可以單方面的認了,晉王為安撫拉攏這些文人,必定不會真的要你的命,如此你便可順理成章的離開,真想恕罪,最好不要死的太早,不然晉王記恨報復文人這個黑鍋那就背定了?!?/br> 方子清徹底無言以對,這年頭想死未必是件容易的事,他短期內大概是不好意思死了。 至于外面裝模作樣參觀翰林院的顧昀,其實真的有在認真參觀,不時指點評論一番,搞的謝景昱幾欲笑場。 “哎呀,要么說翰林院容易出書呆子呢,真是毫無情致可言吶,除了竹子難道不能種點其他花花草草嗎,整天這么綠油油的,看著不鬧心嗎?” “姐夫,繁華容易迷人眼,我們翰林院追求的就是這種樸素清雅?!敝x景昱瞄了眼四周,小聲道:“再說了,翰林院多是光棍,不鬧心?!?/br> “哈哈……小景昱有前途!”顧昀收了笑,與他勾肩搭背埋頭說話,“景昱啊,姐夫有事要囑咐你,就說一遍,你可聽好記牢了?!?/br> 謝景昱感到他忽然變換的口氣,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的附耳傾聽。 謝景翕出來的時候,倆人將將咬完耳朵,她瞧倆人鬼鬼祟祟的,不由疑惑,“你倆嘀咕什么呢這么神秘?” 顧昀重新掛上笑臉,“噓,這個你不能問,我跟景昱探討馭妻之術呢。” 謝景昱不自然的跟著附和,“可不是嗎姐,姐夫教我那個……咳咳……” 他這么一臉紅,倒是坐實了倆人沒說什么正經話的事實,謝景翕白了顧昀一眼,“你少聽你姐夫胡說八道,回去不準欺負公主聽到沒有?!?/br> “哪能呢姐?!?/br> “話說完了,咱們也該走了?!鳖欔罓恐眿D,邊走邊跟謝景昱揮手,“小景昱,別忘了改天請你姐夫我喝茶?!?/br> 謝景昱看著他的背影,話到嘴邊凝成了一個苦笑,他想說的是,美好的東西怎就不能長久呢? 這之后第二天,翰林院方學士便遞交了請罪辭官書,所請之罪正是煽動儒生們妄加評測晉王殿下,并附言晉王殿下心懷天下,親自帶兵解救京城百姓于水火,必將成為振興大陳的好皇帝。 方子清如此,算是替天下文人儒生頂了罪,也算給了晉王一個懲處文人的契機,晉王當然不會真的大肆懲處天下文人,但卻需要一個殺一儆百的臺階,一來以示威望,二來震懾天下,方子清此時甘愿站出來當這個替罪羊,是給了所有人一個臺階。 至于是個什么下場,那就端看晉王如何處置,晉王如果殺了他以示天下,其他人也不會說什么,頂多感恩于方子清的大義,但晉王如果允了他的辭呈放他一馬,那就等于賣了天下儒生一個面子,兩廂比較,晉王當然愿作好人。 于是此事便以方子清最終辭官離京為告終,算得上是兩全其美。 而另外一位選擇辭官離京的謝閣老,走的便沒有這樣順暢,經歷了家中變故后,謝閣老心如死灰,算是心甘情愿的收拾行囊回杭州祖籍,但其夫人許氏卻并不甘愿,聽聞留意堅決不容人勸,為此寧愿與謝岑和離。 謝岑顧念夫妻情分試圖挽回,并不以和離為最好的解決之道,不想勸誡不成,隔天便傳出了謝夫人上吊自刎的消息。 第300章 人生百態(tài) 這些宅門婦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通常不會立時被人放在心上,因為實在不新鮮,十次里有九次都是瞎胡鬧,聽個熱鬧就罷了。 謝閣老辭官歸鄉(xiāng),總歸不是什么有臉面的事,夫人過慣了高門貴婦的日子,乍然要回到祖籍,心里指定是不情愿的,鬧一鬧并不稀奇。 方玳跟謝景翕說的時候還一臉的不在意,“要我說閣老大人倒也不必非要回祖籍,既然夫人不愿意,索性在京城置辦一套院子養(yǎng)老也好,夫人生長在京城,大約是不習慣南方生活的?!?/br> 方玳怕謝景翕心里別扭,不怎么敢提的太仔細,閑聊似的口吻,亦不問她是否要回去,完全是先入為主的當許氏胡鬧。 謝景翕聽在耳朵里,到不以為許氏完全是胡鬧,她對京城的執(zhí)著是刻在骨子里的,對杭州老家的厭惡更是深入骨髓,年輕的時候有夫妻情分的羈絆,她可以忍耐一二,現(xiàn)在嘛,她這樣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