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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侯府還不一定是個什么樣子呢。”盛夫人說道。 盛夫人這話,怎么聽都透著不詳,其實侯府的尷尬地位并不難看懂,只是顧莞對這些事不大上心罷了,也并非她刻意不上心,是家里的情況,不論是誰,都有意無意瞞著她而已。她從小受盡家里的恩寵,卻并不知道家里的政治傾向,并不像表面那樣與世無爭,無論是她敬著的父親,還是親近的大哥二哥,甚至是不喜歡的四弟,其實都各有心思。 當然,晉王可能會一時看在顧昀的面子上,不難為侯府,但不代表就此接受容忍,也并不代表侯府里的人都會坐以待斃。 盛夫人的意思是,趁還能見的時候見一面,不然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個什么情形了,畢竟離家十幾年,別人還好,侯夫人的身體不見得還硬朗,總歸母女一場,再大的仇也抵不過生死。 顧莞心里無端有些發(fā)沉。 是時候該回去了,雖然不是心里惦念的地方,但總歸有割不斷理不順卻又不能置之不理的人情,顧莞如此,謝景翕亦如此。 不管京城怎么混亂,以往的舊人還能否再見,總該回去有個決斷,如此才能徹底放開那些所謂的包袱,心安理得的離開。 但去京城還要面臨個問題,那就是小娃娃去不去,以及帶誰去的問題。 謝景翕跟顧昀,從始至終就沒打算帶顧小魚回京城,所以他們倒是很好決斷,就是不怎么放心把她丟在廣東罷了,畢竟一去不知多久,那就相當于許久不能見面,說不想是不可能的。而顧莞這邊就不好決定了些,三個都帶回去是不現(xiàn)實的,就是剩了帶誰回去的問題。 幾個大人還沒就此事做出商討,四個崽子到先聚在一塊討論了起來。 首先盛桐的態(tài)度非常明確,顧小魚不走,他是指定不能走的,用他的邏輯來看,那就是家里就剩下一個不靠譜的爹,以及一個更不靠譜的祖母,實在不能叫人放心,再加上顧小魚也留在廣東,他總要代替舅舅舅母照顧好她。 其實就算沒有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盛桐大概也不會走,他因為腿傷的原因,總在潛意識里存了些許抗拒,抗拒改變,抗拒接觸一些不在他掌控中的人事。 如此就只剩了盛槿盛楦兩個,盛槿是個機靈鬼,他其實對于去京城這事是最亢奮的,但瞧他大哥跟顧小魚不去,就知道這里頭沒好事,于是先要做一番試探才甘心。 “魚meimei,你怎么不跟舅母回去呢,你年紀還小,又是個姑娘家,怎么能跟爹媽分開呢?” 顧小魚將近一年不見,個頭躥高了一些,跟盛槿站在一塊,還高了半個頭,于是居高臨下的掐著腰,當頭給了盛槿一個爆栗,“再小還能比你小嗎!你們兩個小不點,斷奶了嗎,還尿床嗎?” 盛楦下意識的點點頭,意思是已經(jīng)斷了奶,但后來反應(yīng)過來,后面的問題似乎不應(yīng)該點頭…… “誰讓你點頭的笨蛋!”盛槿恨鐵不成鋼的糊了他一腦門。 顧小魚哈哈大笑,“所以你們倆啊干脆都跟著小姑回去吧,我留下可是要干大事的呢,我娘不在,我總得替她盯著盛元那幾個倒霉鬼,還要陪盛桐哥解悶,我才不要去京城呢,我爹娘都離開的地方,指定不好玩?!?/br> 盛槿聽她這么一說,也要彰顯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一腳踩在石凳上,拍著胸脯說道:“那我更不能走了,祖父跟母親不在,我要代替他們保家衛(wèi)國,我可是立過大功的呢,關(guān)鍵時候,還得我來保護你們幾塊軟蛋?!?/br> 雖然狗屁不通,但好歹是有了要留下的理由,如此就剩下了最大的一坨軟蛋,盛楦。 幾位哥哥jiejie們,充滿同情的看著他,盛楦后知后覺,感覺自己好像又被坑了。 反正他向來玩不過他們,吃虧上當?shù)腻伓际撬麃肀?,但盛楦小軟蛋還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強悍的作用,學(xué)他哥拍著胸脯,“那母親就由我來保護好了?!?/br> 眾人:“……” 于是幾個小崽子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誰去誰留的問題,有盛楦的豪言壯志在先,顧莞都不好意思打擊他了,不過這樣也好,她也想帶盛楦去,因為盛槿太鬧騰,一不留神就會給她丟人,至于盛桐,那是一不留神就會讓她丟人,還是聽話又好糊弄的盛楦比較適合她。 商議定了后,大家就開始各自收拾行裝,因為京城的形勢不等人,他們必須盡快回去,又是兩三個月的長途跋涉,但也幸而這般快馬加鞭,因為他們甫一回京,就聽聞了候夫人病危,以及謝閣老辭官,即將舉家搬遷回老家的消息。 第276章 強人所難 京城的緊張局勢,在還未進京城之前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謝景翕一行,原本想在通州下船,但只到了天津港就被迫停船檢查。 居然已經(jīng)到了要驗明身份才許進京的地步,這樣嚴防死守的人心惶惶,端的不是明智之舉。 顧昀冷哼一聲:“這是自己挖坑往里跳,遲早把自己埋了。” 嚴防死守的不是晉王,是兵部的人。 “提早下船也好,盛楦身體不舒服,做馬車可能會好一點?!?/br> 謝景翕并沒有太過擔心,她畢竟是謝家女,兵部這點面子還是能給的,倒是顧莞不可暴露盛家人的身份,他們首先要防的大概就是盛家人。 顧莞一路抱著還在昏睡的盛楦,累的沒了脾氣,“早知道一個也不帶他們回來了,簡直給自己找罪受?!?/br> 謝景翕從她手里接過盛楦,“小孩子總是這樣的,帶他回來看看也好,老人家總是比較希望看見娃娃的?!?/br> 看在娃娃的份上,有些疙瘩便好解的多,盛楦沒能盡職盡責的保護他娘,回來給她娘當個和事佬也是可以的。 “唉,這些我都懂,其實你不用開解我,我早就想開了,孩子都這么大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呢,總歸喊她一聲娘,又能有多大仇怨?!?/br> 的確不是什么仇怨,只是跟那個環(huán)境永遠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隔閡,這大概是一輩子無法解開的疙瘩,誰也不能真正明白誰罷了。 只是他們此刻還不曾知道,侯夫人早已纏綿病榻多年,潛意識里,等的大概也是見這一面。 在天津港露了身份,等他們要進京的時候,侯爺已經(jīng)派了人來接,侯爺派了趙官家過來,甫一見面,幾乎要老淚縱橫起來。 十幾年的光陰,當年守護侯府內(nèi)外的趙官家,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