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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去四處等消息了,晉王也暗中派了人去找,只要他們到了咱們所能觸及的勢力范圍,就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我相信他們兩個不會這樣輕易死的,最壞的情況就是被咱們不知道的人俘虜了,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br> 謝景翕派了人到各處鋪子打探消息,只要有消息,她會第一時間收到,如此又過了兩日后,謝景翕意外收到了來自靈繡坊的消息。 是沈渙之來的信,信上說顧昀等人目前在他的船上,不日便會抵京,只是顧昀等人皆受了傷,需要回京后立即安排地方救治。 “是大哥他們有消息了嗎!” 顧莞與明玉方玳她們皆懷抱著希望看著謝景翕,謝景翕點點頭,“他們被沈渙之救了,但是可能受傷都很嚴(yán)重。” 沈渙之能在信上這樣說,那就只能證明他們傷的肯定不輕,若只是不嚴(yán)重的小傷或者他能夠應(yīng)對的傷,沈渙之不會告訴她的,如果顧昀還清醒,也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她,如此只能證明他們幾個皆是生死一線。 沈渙之的意思無非是問她把人帶到哪去方便,謝景翕細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人帶回侯府,“明玉,收拾出兩間屋子,里面?zhèn)浜酶蓛舻囊挛镆约八杷幉模詡湫∨崽t(yī)來可以直接救人?!?/br> “夫人,他們皆受了重傷嗎?”方玳面有擔(dān)憂與驚駭,“怎么可能會同時受傷,一定是經(jīng)過了一番惡斗!” 謝景翕不置可否,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但愿沈渙之能把他們都平安送回來吧。 此事既然驚動了圣上,便只能留在侯府,也只能由小裴太醫(yī)出面,至于其他的只能到時候再說。然而饒是謝景翕有所準(zhǔn)備,在見到顧昀他們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他們?nèi)齻€被抬回來的時候只有盛鸞是清醒的。 盛鸞將軍到底受慣了,看上去比他倆抗揍一些,不過好似腿上受了傷,所以只能任由別人抬著進來,顧昀傷的最重,整個人面色慘白人事不省,雖然已經(jīng)被包扎過,但仍舊能夠看到滿身的血往外滲,尤其腹部上的傷口最深,整個是前后對穿的傷口,若不是事先知道他還活著,謝景翕幾乎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顧莞一看見他家大哥那模樣,頓時就哭成了淚人,上前拍打著半死不活的盛鸞,“你是怎么保護我大哥的!你怎么還好好地,我大哥怎么就這副模樣了,嗚嗚,盛鸞你個王八蛋……” 顧莞也是病急亂投醫(yī),盛鸞將軍這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好的,不過盛鸞乍然見到生死關(guān)頭還在想著制伏的人,心里一時不是滋味,且他的確是心中有愧,便一言不發(fā)的任由她打罵,他不禁沒保護好顧昀,還讓顧昀替他挨了一刀,實在是白瞎這副大將軍的名號,還要一個文臣來替他遭罪。 “大嫂,都是我的錯,玄塵為了救我才挨了這一刀,我沒保護好他,你,你還是打我一頓吧?!?/br> 其實當(dāng)時的情況也說不上誰保護誰,沈渙之遇上他們的時候,盛鸞與顧昀皆已經(jīng)重傷,身邊堆著一堆尸體,只剩了求生的本能在抵抗。彼時船已經(jīng)沉了大半,沈渙之的人劃小船過去救人,正要上船的時候,忽然從堆尸的地方竄出來一個殺手,當(dāng)時那個殺手離盛鸞最近,然而盛鸞已經(jīng)傷了腿,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是顧昀沖過去推開他,然后自己生挨了那一刀,其實當(dāng)時情況反過來,盛鸞也一定會這樣做,然而面對現(xiàn)在生死一線的顧昀之時,親近的人大約本能的都會怪罪盛鸞。 顧莞一聽直接不干了,要不是盛鸞現(xiàn)在還半死不活,估計早就一腳踢上去了,謝景翕拉住憤怒的顧莞,“都先莫要吵了,救人要緊,快把他們都抬進屋子里!” 沈渙之過來跟謝景翕說著顧昀的情況,“實在抱歉,若我能提早一步遇上他們,大概就不會這樣嚴(yán)重,顧大人傷勢極重,我船上帶的藥草不夠,只能簡單的清洗包扎,顧大人能支撐這三日已經(jīng)是極限,還得盡快請醫(yī)治療?!?/br> 謝景翕忍著鉆心的疼,盡量平復(fù)心情,“這次若不是有你,他們大概都已經(jīng)沒命了,謝謝你能帶他回來。” 因為情況緊急,沈渙之也不與她多說,匆匆告辭走了,小裴太醫(yī)早早等在侯府,顧昀他們一回來,便第一時間為他們查驗傷勢。 這回是得了圣上的旨,裴子汐專門就是來奉命治傷的,他先行查看了傷情最重的顧昀,臉上罕見的嚴(yán)肅起來。 小裴太醫(yī)從來都是不慌不亂,現(xiàn)下卻是有些吃不準(zhǔn)的模樣,大概面對的是顧昀,看上去格外的緊張,他一邊清理著顧昀腹部上的傷口,一邊道:“大少奶奶,顧大人這里一定有保命的藥,得先給他喂一顆,恐怕要撐不住了?!?/br> 謝景翕心里一沉,卻是半分不敢細想,匆忙去找了藥過來給他喂下,上次顧昀受傷的時候,她必須要盯著他的傷才能安心,這次卻是丁點不敢看,看一眼幾乎就要暈厥,那翻開的傷口血rou模糊,內(nèi)臟隱約可見,鼻息間的呼吸也異常微弱,謝景翕什么也不敢想,只能聽?wèi){裴子汐吩咐,只要一停下來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顧昀傷口再次流血,已經(jīng)將床鋪染成了紅色,裴子汐一人處理這樣多的傷口顯的時間異常的漫長,滿屋子充斥著nongnong的血腥氣,那是種被死神包圍的味道,被包裹在內(nèi)的人都會充滿絕望。 小裴太醫(yī)的臉上冷汗涔涔,將他身上的皮rou一塊塊縫好是件身心俱備的工作,只是這樣一針一線貫穿皮rou的疼都無法將顧昀喚醒,可以預(yù)見他這幾日遭受的疼痛何至此時的百倍千倍。 謝景翕有些不敢再看,提著口氣出了屋子,忽覺眼前一黑,險些就栽倒在地,明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姑娘你沒事吧,嗚嗚,姑爺會沒事的,姑娘你千萬不能倒下啊,姑爺還要指著你呢!” 謝景翕閉上眼深吸口氣,“我沒事,小裴太醫(yī)在里面,我先去瞧瞧趙章跟盛鸞?!?/br> 她總要尋點事做才安心,趙章那里無人照看,她可以先去簡單的清理上藥,趙章比顧昀情況要好一些,只是因為沒有那樣駭人的貫穿傷,但是身上的每一處傷卻都很嚴(yán)重,處處深可見骨,最深的一處在肩膀上,已經(jīng)傷及骨rou,這樣的角度深度,再用一點力氣,整個胳膊都能被卸下來,若是處理不好,今后能不能用還難說。 謝景翕也給他喂了一顆保命藥,跟方玳倆人替他清理著身上其它的傷口,方玳忍著淚水,“到底是哪群王八蛋把他們都傷成這般,趙章那樣好的功夫都傷成這樣,真是一群天殺的王八蛋!”